蘭靜秋聽到值了這兩個字,有一瞬間的恍惚,是不是所有罪犯都有這種心理,這輩子值了?嗬,看來死刑真的是太便宜他們了。
“你再享樂也隻是在精神病院裡,玩弄那些女病人很值得驕傲嗎?居然還有臉說?”
田旺隻是笑了笑,不肯再開口。
蘭靜秋皺眉:“難不成你是偷渡去香江玩樂嗎?所以你每次去玩樂都要爬洞再從陡峭的石壁上爬下去,然後偷渡過河,也是夠難的,這麼費力地出去玩一趟你就當做享受,覺得這輩子值了?你玩的那些女人中有沒有愛上你的?恐怕一個都沒有吧。”
田旺這次沒有激動,眼神裡居然滿是鄙視,蘭靜秋不會被他這種眼神氣到,但她十分震驚,他做為一個階下囚,居然在鄙視自己嗎?
她沒再說話,跟洛生海一起出來,“不對勁,這裡邊還有咱們不知道的事,也許他不是去香江玩,也不是出海,他就在深市!”
“兩年前深市才開了第一家夜總會,這兩年倒是漸漸多起來了,整個精神病院都在他掌控下,他換下病號服穿得體麵一點下山去玩,誰會發現他,這有什麼不對勁的?”
洛生海接著分析道:“我覺得他是在強撐,因為咱們對他的鄙視,因為咱們的笑聲,他想找回麵子,才用鄙視的眼神看咱倆,他肯定想咱們這種窮警察享受不到他這種大老板的樂趣。”
蘭靜秋卻想起什麼,“不對,不對,你剛才說深市兩年前開了第一家夜總會!曹明就是兩年前進來的,剛才送過來的資料呢?我剛才草草翻了一遍,好像有寫夜總會。”
金廳長找人送過來的資料不隻是田旺的,還有曹明的,資料上寫曹明夢遊還多次自殺,一直罵妻子做小姐,還說妻子跟弟弟有染。
蘭靜秋翻到最後幾頁,那是剛對病人家屬做的調查,上邊寫得清清楚楚,曹明的弟弟是輝煌夜總會的經理,妻子在同一家夜總會做領班。
洛生海愣了下:“你是說田旺經常去玩的地方是這個輝煌夜總會?”
“田旺幫李紅報了仇,曹明如果也是被誣陷進來的,田旺會不會也幫了他?”
“怎麼幫他報仇?去光顧他弟弟跟前妻工作的夜總會?”
蘭靜秋理了理思路:“田旺剛才說那些話,還有那種鄙視的眼神,其實是在咱們的打壓下極度不自信在找補,但他在這種處境下,還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就是說他覺得他有機會出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信心?他絕對還有事瞞著。所以除了他跟李紅,這個犯罪團夥裡有可能還有彆人逍遙法外,他還有依仗。”
洛生海想著田旺被發現後的各種反應,點頭道:“有道理,以田旺的心智跟他的心理素質,我不認為他有能力把精神病院掌控得滴水不露,李紅也瘋瘋癲癲的,才會被馮醫生叫毒蛇,一定還有其他人!”
蘭靜秋道:“馮醫生總感覺樓裡有鬼在監視他!也許就是這個鬼,他像幽靈一樣指揮著田旺,把他當傀儡。或者這個鬼在給田旺當智囊當軍師!”
洛生海讚同地點頭:“應該是這樣,回去找曹明吧。”
蘭靜秋卻笑道:“不用跑來跑去的,快晚上了,乾脆讓金廳長把人送下來,咱們帶上他一起去輝煌夜總會,如果他真是田旺的軍師,那一定比田旺更難審,乾脆領他去見把他送進精神病院的人,他會想咱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而且輝煌夜總會有什麼問題也能順便查出來。”
洛生海一直知道她的思路總是異於常人,可沒想到她居然想把人帶去夜總會審。
正猶豫,就聽蘭靜秋開玩笑道:“我還沒去過這裡的夜總會,剛才被嫌疑犯鄙視咱們不能像他們一樣儘情享樂,那咱們今天乾脆就公費瀟灑一回兒,不行嗎?”
洛生海笑了起來,看著蘭靜秋似有星河般閃亮的眼睛,突然有點興奮:“好啊,我奉陪,不過女孩子很少有去夜總會的,你可得好好折騰折騰,要不要先去夜總會門口看看進出的女孩子是什麼打扮?”
蘭靜秋差點脫口說出上輩子夜店沒少去。
“用不著,我去找當地警方幫我準備一身行頭,他們自然知道什麼意思,你先去給金廳長打電話吧,我相信他會支持我們。”
蘭靜秋跟人家一說,對方雖然詫異,但聽到是在查案,還是特大案件昂山案,自然滿口答應下來。
等洛生海再次見到蘭靜秋,居然沒認出來,他愣在那裡:“你這衣服是不是太清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