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發現曹明在笑,不由一愣,難不成他還有後手?還是說他想讓亂子越大越好?
她突然想起進門時,曹明曾經問他們真的要進來嗎。看來那時候他就沒存好心。
搶在前邊的幾個打手已經把槍拿到了手裡,有幾個拿到槍又有點猶豫,被彆人搶了過去,但前邊兩個拿到槍就滿臉興奮,像是屠夫拿到了刀一樣。
蘭靜秋暗道不好,她跟洛生海是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她猜到這裡有問題,才會喬裝打扮了再來,可她再怎麼也想不到曹鈺膽子這麼大,他們都表明警察身份了,居然還要殺人。
此時她跟洛生海交換個眼神,揚聲道:“我們確實是警察,臥底警察!不信你們可以看我同事的證件,外邊已經有人包圍了輝煌夜總會,你們確定要襲警嗎?”
洛生海道:“這可不是襲警這麼簡單,持械殺警絕對是死刑!彆說兩萬塊,給你們二十萬,有命花嗎?”
那些人又猶豫起來,他們就是賣命的,但真要沒了命,錢也確實沒處花,有幾個沒搶到槍的就想溜,曹鈺正想嗬斥,後邊那個矮個子小陸就把門關上了,還說:“咱們自己人看著路口呢,有沒有人還能不知道?放心,外邊沒警察,他們也肯定不是警察,你們見過哪個警察穿成這樣啊,這漂亮妞想不想玩?趕緊上啊。”
蘭靜秋冷笑一聲,瞥了他一眼,記清了他的臉。
一拿槍就興奮的那兩個聽見沒被警察包圍,已經開始舉槍瞄準,後邊搶了槍的人也蠢蠢欲動了,兩萬塊,以現在的物價確實夠普通人花幾輩子了,自然有人舍命。
曹鈺在夜總會囂張慣了,現在這三個人知道了這裡的秘密,自然得消滅掉,殺了人自有人幫著收場,所以他急切地命令道:“還等什麼呢?快開槍啊!”
他瞅著那兩個很有殺手樣兒的打手,卻沒留意到洛生海已經抄起了桌上的酒瓶,倒是方露霜看到了,急忙提醒曹鈺:“鈺哥小心!”
可洛生海的酒瓶不是砸向他的,而是朝著壁燈砸了過去,蘭靜秋也在同時配合著朝上來了一槍,吊燈應聲墜地,屋裡瞬間一片黑暗。
吊燈很奢華很多玻璃,砸到地板跟桌麵上碎裂成一片片,飛濺出去。
那幾個打手隻是打手而已,遭遇變故一時反應不過來,被碎片劃傷,紛紛痛叫。
蘭靜秋就站在吊燈旁,開槍時她用眼角餘光確定著曹鈺的方向,一扣動扳機就朝著他那邊撲過去,還一扭身用他擋住了飛濺的玻璃碎片。
洛生海砸了酒瓶,躲到沙發後邊,等聽到痛叫聲時立馬竄出去搶了兩把槍。
這種包間沒有窗戶,為了隔音,門都做了密封處理,一關上就跟堵牆一樣,門縫都不會透光,現在門一關,燈一滅,一片黑暗。
被碎片劃傷的都是站前邊拿槍的,洛聲音聽著聲音過去,順著胳膊一擰,槍就落到了手裡,他搶了槍就退回到蘭靜秋身邊。
等小陸咒罵著打開門,外邊的亮光透進來,發現兩把槍一左一右地頂在了曹鈺頭上。
現在大家都相信這兩個是警察了,不然不會有這麼好的身手,隻是一瞬間,砸燈搶槍挾持人質,一氣嗬成。
曹鈺咬牙看著麵前那些嘍囉:“白癡!”
方露霜被這突來的變故嚇破了膽,傻呆呆地站著,感覺到臉上有東西流過,她才發覺她的臉被玻璃碎片劃傷了。
“啊……”她一聲慘叫,把蘭靜秋都嚇了一跳。
曹鈺性命堪憂,哪還有心思管她的臉,罵道:“閉嘴滾出去!”
方露霜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蘭靜秋卻說:“叫她出去報信嗎?我看還是讓她把賬本拿進來,咱們算算帳吧,我也想見識見識金色的茶葉!”
曹鈺臉色陰沉,他剛才以為勝券在握了,這兩個是警察又怎樣?就算再厲害,亂槍下往哪兒躲,哪想到這兩個人沒有躲,他們主動出擊,還挾持了他。
洛生海說:“先叫他們退出去,不然我可開槍了,大不了一命換一命!”
那幾個打手或多或少臉上胳膊上都見了血,他們見識了兩人的身手,還真嚇到了,有一個捂著臉生怕被他們記住,都不用曹鈺開口,自己就跑了,有一個跑的就有第二個。
而第一個打開門的小陸也已經不見蹤影。
蘭靜秋道:“看來是報信去了,曹鈺,事情鬨成這樣,你猜你會不會是被舍棄的那個?你剛才說要拿賬本,我估計你手裡根本就沒有什麼賬本吧,你跟田旺一樣不過是個傀儡!”
曹鈺臉色鐵青,一言不發,蘭靜秋看了眼方露霜臉上的傷,說:“不用怕,一點小傷,留不下疤!領我們去曹鈺的辦公室!”
蘭靜秋擔心帶著曹鈺回公安局的路上會出事,萬一他們放棄了曹鈺,把他一塊殺了,或是直接製造車禍,那也太冤了。
洛生海明白她的意思:“對,去他辦公室給金廳長打電話吧。”
兩人讓方露霜領路,洛生海押著曹鈺,蘭靜秋押著曹明。
曹明無奈道:“警察同誌,我又不是犯人!”
蘭靜秋冷笑:“真覺得你能逃脫嗎?隻靠著田旺根本不可能跟曹鈺搭上線,你是他的幕後軍師,把那些人全都打發到後山炸死是不是你的主意?剛才你是不是盼著我們被亂槍打死呢?事越大越好,大到瞞不住,才能把曹鈺的後台拔除,你甚至覺得要是在這裡死上兩個警察,就更好了,上邊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曹明笑道:“你比田旺可聰明多了,要是你我搭檔,根本不用這麼大費周章,肯定能把他們玩死!”
曹鈺陰側側地看著曹明:“原來你恨不得我死!”
“不是你先想讓我死的嗎?把我送進哪裡,還指使人折磨我,想把我弄成真的精神病,這比殺了我還狠!”
蘭靜秋推了他一把:“快走,放心,你倆一個也逃脫不了,大可不必比狠。”
此時大廳裡的人已經多了起來,燈光旋轉舞者跳躍,還真有夜店的氛圍,蘭靜秋一時間有點恍惚,曾經那個人也特彆喜歡在夜店裡見人談生意,她也曾經劫持過人往外走,現在想起來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