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洛生海找到福利院的院長,要求再派一個有耐心不存偏見的老師來照顧孩子,也不是說要一對一照顧,起碼在這個階段有個人無微不至的關懷,不會給孩子留下心理陰影。
院長倒是菩薩心腸,認真聽取了兩人的意見,保證會重視這問題,正說著,突然聽到外邊有人喊:“妮妮呢?這死孩子又跑哪兒去了?是不是又去等她爸接她呢?”
“門口沒有!”
“妮妮!”
“妮妮!”
走廊裡,院子裡都有人在喊。
院長有點尷尬:“你們說得沒錯,確實是疏於照顧,一個八歲孩子都看不住,哄不好,放心吧,我親自給孩子做工作,也會隨時留意她的心理狀況。”
蘭靜秋見人家態度這麼好,也不好再說什麼,這種孩子心理能不能健康,真得看運氣,如果遇到好的人,好好引導,自己心理也足夠強大,把這些事熬過去,以後絕對能有一番作為,如果不能的話一輩子過得亂七八糟還算好的,就怕隨便一點打擊或誘惑,就跟父母一樣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
總之妮妮以後如何誰也說不準,他們做了自己能做的,也就隻能順其自然。
正要走時,剛才那個老師過來了:“沒找到妮妮,她不會自己跑出去了吧。”
院長氣壞了,人家警察特意來叮囑照顧好孩子,結果人家還沒走呢,孩子丟了。
“趕緊上街找啊,一個八歲的孩子,身上一分錢沒有,能跑去哪兒。”
蘭靜秋跟洛生海也要跟著出去找人,蘭靜秋說:“是不是回家了,她自己家,親戚家都得找找,這孩子早熟,她清楚發生了什麼,也許會去公安局見她爸媽?”
洛生海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兩人就聽到由遠及近的警笛聲,洛生海皺眉:“一定出事了!”
還真出事了,曹明吞了鋼筆筆帽,一直吐血,被送進醫院,借機逃了。
蘭靜秋無語極了:“鋼筆筆帽又不是尖銳物,隻要不是噎住卡住堵塞氣管,不太可能當時就有生命危險,怎麼可能吐血,是不是他自己咬破了口腔內壁或舌頭?”
就算知道鋼筆筆帽不能致命,可見他吐血了,能不送醫院嗎?到了醫院能不做檢查嗎?做檢查肯定會給他解開手銬。
洛生海說:“估計押送的人看他跟個瘦竹竿一樣,又看他吐血,沒把他當回事,被人趁機跑了。”
“他能跑去哪兒?還有空跑來這裡把妮妮帶走?也太猖狂了。”
金廳長親自過來了,把兩人叫上車:“曹明問孩子在哪兒,我們告訴他在福利院,他當時就有點不對勁。田旺又供出曹明幫他寫過信,有一封因為臨時改了計劃沒送出去,被咱們的人找到了,曹明見到信就急了,吞了筆帽被送醫。押送他的同誌可能太緊張,壓力太大,一到醫院就突發心臟病。是曹明從推車上下來,幫著把咱們的人抬上車,都急著搶救那位同誌,讓他給趁亂跑了。”
“也就是說他指使田旺證據確鑿,就算殺人能說成防衛過當,他也會重判。”蘭靜秋問。
“沒錯,我見他吞筆帽,就覺得他想就醫中逃脫,所以就跟押送的人說一定要小心,一定要盯緊,他可能想逃。哪知道我這些話把自己人逼的一路提心吊膽,心臟病突發了。”
金廳長懊惱極了,他早就不在基層工作,有些事上處理起來確實不如小領導更順手,他自責道:“早知道就不該送醫,一個筆帽而已能有多大事,我也不該各種強調他想跑,就憑他一個人,押送的人都持械,他能跑哪兒去?”
現在再自責也沒用了,趕緊找人吧。
蘭靜秋說:“我覺得跑不遠,曹明應該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去的,再帶著個孩子怎麼跑啊,目標太大了。”
洛生海想起鄒傑躲在醫院的事,回頭看了眼福利院,“這麼短的時間確實跑不遠,不會就躲在裡邊吧。”
金廳長道:“已經全麵封鎖了,我估計他是心疼女兒,又聽到自己可能會重判,就鋌而走險,能逃出去最好,逃不出去也能見見女兒。”
蘭靜秋卻有種不好的預感,曹明這是玩砸了吧,現在的結果跟他預期的不一樣,他承受不了,會不會有極端想法?
有些罪犯臨死時要拉上全家,美其名曰不想讓家人再受苦,有些人死前要報複社會,拉幾個墊背的,誰也不知道曹明現在的心理狀況,更沒法推測他下一步會乾什麼。
金廳長又派了人把福利院上上下下都搜一遍,連樓頂的水箱都不放過,然後大家就聽見二樓有人尖叫。
曹明抱著妮妮一直躲在二樓女衛生間的隔間裡,此時又劫持了對妮妮說過幾句怪話的女老師。
狙擊手已經來了,正在找位置,十來把槍指著曹明,有特警有刑警,個個都是神槍手,他拿著把切菜刀橫在女老師的脖子上,一步步往外走,包圍圈也在一步步地往外撤。
蘭靜秋歎了口氣,他果然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