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確實有這個想法,她又問:“當時她具體都罵什麼了?有沒有說過怕孩子不學好,想自己養之類的話。”
曲荷花搖搖頭:“她沒說要自己養,不過倒是說怕孩子當一輩子乞丐,說我們一家都不是東西,膝蓋一旦彎了就直不起來了,說她齊家的種兒不能當乞丐,還罵我給孩子起的名字太鄉土,穿得太磕磣。”
蘭靜秋歎口氣,妞妞奶奶起碼有一句話是對的,膝蓋彎了可不好再直起來,很可能就彎習慣了,一輩子跪著討錢。
曲荷花說著說著,想起自己的委屈,哭了起來:“叫香香多好聽啊,怎麼就鄉土了,我被她罵的臉紅,不敢再叫孩子們的大名,就叫狗剩妞妞,我媽又不怕丟臉,孩子們還小,過幾年誰還記得,我們又不是想討一輩子飯。”
“他家在哪兒?我們過去看看。”洛生海問。
蘭靜秋說:“我跟東子去過一次,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又搬家了。”
齊柯家果然又搬家了,等找到他家,已經是晚上七點半,兩人到門口就聽到裡邊有孩子的哭鬨聲。
蘭靜秋興奮起來,跟洛生海說:“原來是被他家抱走了,太過份了,你想要孩子說一聲啊,去爭取撫養權啊,這算怎麼回事,能把人嚇死。”
洛生海卻不那麼樂觀:“聽著像是小男孩的哭鬨聲。”
“兩歲的孩子哭起來不都一樣嘛。”其實蘭靜秋這時也聽出不對了,但她還是盼著妞妞在這裡,不然的話一過了夜,就更難找了,找的力度太大,又怕人販子會把孩子弄死埋了。
等敲開門進去,她徹底失望了,果然是個小男孩,三四歲的樣子,正哭鬨著要找媽媽。
開門的是齊柯媽,她抱著孩子一臉的不耐煩。
“這是你孫子?”蘭靜秋好奇地問。
那孩子看見蘭靜秋就不哭了,伸著手想摸她的帽子。
齊柯媽一見蘭靜秋就想起來之前被她盤問的恐懼,立馬就要關門:“你又來乾什麼?我們家不歡迎你。”
洛生海扶住門:“我們是警察,因為兒童失蹤案過來調查,公民有配合的義務,你家其他人呢?”
“什麼失蹤案?誰丟了?”齊柯媽驚訝極了。
“曲荷花的女兒曲香香,小名妞妞。”
齊柯媽呆住:“那個小乞丐丟了?我就說了叫他們趕緊回老家去,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就這一句話,蘭靜秋就確定孩子絕對不是她抱走的,她當時罵曲荷花也不是心疼孩子,她是怕熟人知道小乞丐是她親孫女,覺得丟人現眼。
這時有個年輕女人從樓下上來,笑著說:“阿姨,我下班了,孩子給我吧。”
這人走上來,看著堵著門口的警察,嚇了一跳,慌亂的從包裡掏出五塊錢遞過去,“阿姨,以後我還是把孩子送托兒所吧,多掏幾塊錢的事,也不麻煩,就不用你管了,這是這個月的錢。”
那人說完把錢塞到齊柯媽手裡,搶過孩子就跑了,那男孩還不想走呢,指著蘭靜秋跟洛生海興奮地尖叫:“警察叔叔。”
蘭靜秋還以為那男孩是齊家親戚的孩子,沒想到是齊柯媽在幫人看孩子賺錢,她心說,這梁子又結下了,齊柯媽不會又想著搬家吧。
果然齊柯媽瞪著她,氣得大叫:“蘭靜秋是吧,我要投訴你,我這次一定要投訴你,還有上次那個男的叫什麼來著?我要把你們都告了,我要告你們擾民!太過分了,那個小乞丐丟了關我什麼事,你憑什麼找到我家裡來!這對我的聲譽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響,你們必須賠償。”
洛生海這才想起來當時東子跟他說在省城跟一家人發生了爭執,他說了幾句氣話,看來就是這家人了。
他隻好說:“你投訴還是告都可以,隻要有理有據,我們支持。但今天我們是來查案的,你家其他人呢?妞妞的爸爸跟爺爺在不在?”
“不在不在都不在,我們也沒見過什麼曲花曲香,那孩子跟我們家沒關係!”
她說著又想關門,蘭靜秋剛要說話,樓下又有人上來。
這次來的是齊柯,他大概是聽到他媽在跟人吵架,急著上來一看究竟,小跑著就上來了。可一看到蘭靜秋他們的警服,他就一個急刹車,慌亂地轉身往樓下跑。
蘭靜秋跟洛生海一看他這麼心虛,就知道絕對有問題,肯定不能讓他跑了。
“站住!”洛生海直接衝了過去。
蘭靜秋伸手到包裡:“再跑我可就開槍了!”
齊柯一聽開槍,再不敢動,洛生海把人推到牆上,反手上了銬子:“跑什麼?孩子是不是你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