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大家沒想到的是那幾個福袋的其中一個裡還真有毒/鼠強殘留。
這下子高隊跟唐隊都無話可說了,要不是他們對小周的偏見跟先入為主,怎麼會連這些東西都不檢查一下,他們直接就認定是小周,然後開始找小周那天早上去過孟小豪家的證據,自然忽略了其他的。
高隊一拍腦門:“是我的疏忽,我還真看到福袋了,但沒動它,這裡邊有毒藥殘留?那是怎麼跑到鍋裡去的?”
蘭靜秋說:“也許是不小心,但我覺得他們也許是把福袋裡的香灰倒進了粥裡,來祈福。”
“啊?那摻雜了毒/鼠強他們能看不出來?”
洛生海說:“毒/鼠強本身無色無味,肯定分辯不出來,再說往鍋裡倒時,被水汽熏蒸,人肯定不會靠近去看。”
唐隊長忍不住辯解:“誰能想到檢查福袋裡邊,我們第一反應是有人去投毒,搜查孟家的個人物品時,自然是找跟外人的關聯,福袋這個東西從去年過年開始流行起來的,誰家沒幾個,那裡邊怎麼可能裝毒藥。”
曹所長懶得看他,都是人,誰也不可能全知全能,誰都有疏忽的時候,錯了承認就行了,找理由不是更難看?
他跟蘭靜秋說:“福袋的來源一定要查清楚,這案子直接移交給你們刑警隊吧。”
蘭靜秋跟洛生海答應下來。
曹所長又問高隊:“小周還沒下落?”
高隊搖搖頭:“他在派出所待的時間不短,就算不參與案子,幫著整理文件,旁聽之類的也會學習到一些反偵查手段,目前我們隻能確定他沒有乘坐公共交通工具,要是在城裡,還容易找,要是鑽到村裡去,就難辦了。找個廢棄的窩棚或是小樹林一鑽,怎麼找?”
現在是夏天,在外邊過夜也就是露水重點,肯定不會凍到,夏天大量瓜果蔬菜成熟,偷摸著摘點,農戶也不會發現,就算發現了也以為是過路的人摘的,不會在意。
曹所長歎口氣:“我該去市局開會了,你們接著找吧,得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小周雖然平時不吭聲,但人很聰明,他真要想躲起來不露麵,還真不好找啊。”
小廖說:“如果我們查到真凶,確定不是小周乾的,然後把案情公布出去,也許他會自己主動回來呢。”
唐隊長臉上露出些許尷尬神色,他當時跟小周說過很多嘲諷的話,還抱怨過為什麼要把小周弄來派出所。
如果真凶不是小周,他卻脫了警服跑了,說明他已經放棄在派出所工作,就算他主動回來,也一定會追究責任,說是他們把他逼走的。
唐隊長想了想還是道:“就算查到毒藥在福袋裡邊,就能確定跟小周沒關係嗎?也許是他把毒藥放進去的呢。不然他為什麼要把警服一脫……”
蘭靜秋攤攤手:“誰也沒說跟小周沒關係,我們正在找線索,還有那身警服並不是小周脫下來放在那裡的,而是洗乾淨熨燙好的,如果是小周放的,就說明他深思熟慮過,帶著一身乾淨的警服跑去那所房子裡畫畫。我剛才問過小廖,小周宿舍沒有其他夏常服,他有兩身警服,這說明另一身沒準還穿在他身上,穿著一身警服,怎麼躲藏?當然也可能他已經扔掉了,也可能小周也遇害了,所以我覺得大家在找人的時候,不要總想著去找一個穿著便裝四處躲藏的小周,垃圾堆裡有沒有扔掉的警服,臭水溝裡有沒有屍體,找人嘛,犄角旮旯,有可能的地方都要找。”
曹所長被她說愣了:“你怎麼會覺得小周遇害了?”
唐隊長說:“靜秋大概是想說擔心小周會畏罪自殺吧?”
“一會兒畏罪潛逃,一會兒畏罪自殺,這兩個詞的前提是他有罪,現在還沒確定他有沒有殺人,唐隊長,你已經被偏見影響到查案了,為什麼還要堅持你的偏見?”
蘭靜秋這話指名點姓,十分不客氣,唐隊長氣得要炸,可卻隻能忍住,他們搜查過孟小豪家,沒發現福袋有問題,人家一去就找出來了,他本就理虧,這時候發脾氣倒像是惱羞成怒一樣。
所以他隻好忍著氣說:“好吧,確實是我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說,也許小周承受不住壓力,等不到我們查清楚真相還他清白,就走了絕路,所以你的提議很好,找找有沒有扔掉的警服,還要找一下屍體,不能光找移動的大活人。”
曹所長還以為又要吵起來,剛要拍桌,見唐隊長認錯,終於正眼看他一回,“那就接著找吧,把閒著的人都派下去,這兩周先不要休假,集中警力找人。”
高隊跟唐隊帶人去了,小劉也自告奮勇的要跟著去找人,這次蘭靜秋看都沒看他。
她跟洛生海接著從福袋入手查案,小廖說這福袋鳳安寺裡有賣,然後有供銷社見過年的時候買的人挺多,就批發了一些。
“還有自己做了賣到鳳安寺的,經過鳳安寺開光後再賣個高價。”
洛生海說:“看來還得去趟鳳安寺。”
蘭靜秋突然想起自己家窗戶上也掛著幾個,她說:“我回家時聽我奶奶說鳳安山下有個特彆靈驗的地方,好像叫福星閣,孟小豪家供著的就是福星,會不會跟那裡有關係。”
“那就先去福星閣再去鳳安山!不要急,一處處找,有些大案幾個月都找不到線索,光急是沒用的。”
蘭靜秋見洛生海看她的眼神十分擔心,忙擺手道:“我沒事,也沒急,走吧,咱們過去看看,現在不抓封建迷信了,居然還有私人開了祭拜祈福的地方,肯定要去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