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躲在這裡當縮頭烏龜嗎?大家更得以為我理虧了。”
東子無奈道:“你出去了要怎麼說?當時橋上就你們兩個,你又是查他又是跟蹤他,現在人掉下去了,你隻一句不是我推的,大家能信嗎?”
蘭靜秋歎口氣,是啊,出去了該怎麼說?難道跟小劉媽說那不是你兒子,你兒子已經死了,被一個毒販霸占了身體,成了另一個人?
她發現小劉是彭勇後,曾經擔心過他會報複,她害怕他會針對她的家人,還有無辜的劉家人,更害怕他會重操就業,也許還會拉他身邊的同事下水,比如老陶比如小廖,以警察身份做壞事更方便更安全!
蘭靜秋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小劉會這樣整她,在鳳安不管是市局,刑警隊還是各派出所,所有人都知道她認識她,還有很多人崇拜她,叫她神探。
不隻公安係統的,像方安跟他媽,都不是公安係統的也知道她是神探,方安一出事,他媽就來找她,求她去找人。
如果小劉的事傳出去,她之前獲得的榮耀跟信任瞬間就會崩塌。
神探判斷失誤,自信過了頭,居然逼死了自己同事,那些一直覺得自己是運氣好,沒實力的人聽到這故事一定會很興奮。
蘭靜秋坐在審訊桌前苦笑,雖然沒猜到小劉會這樣做,但她起碼有一點猜對了,他就是想報複她,想拿走她的一切!
也許小周的事也是他設計的,他主動跳出來,讓自己開始疑神疑鬼,讓自己去針對他,然後再裝做被自己推下橋,毀了自己,他逃之夭夭。
也許他早就厭煩了民警生涯,想去南邊甚至想偷渡出國,想去重操舊業花天酒地!這才是彭勇,他才不會窩在小小的派出所裡當民警!
蘭靜秋深恨自己太大意,居然真的被他設計了,他逃走的時候應該很得意吧,她成了誤殺同事的凶手,彆說工作還能不能保住,看小劉媽這樣子,沒準她還會成被告!
蘭靜秋心裡戾氣叢生,也許在發現他的時候就該解決掉他,什麼程序正義,什麼警察原則,知道他無可救藥,為什麼還要留著他。
審訊室外邊,還是李隊長出馬把小劉媽給勸住了,他還跟小劉媽承諾一定會加大警力,順著河找下去。
小劉媽哭得死去活來,一直在罵蘭靜秋:“什麼神探,我兒子回去了還跟我誇她,說什麼又漂亮又有本事,他把人家誇上天了,結果人家把他當賊啊,我兒子兢兢業業的,我想給他找人調去省城都不肯,就想留在鳳安踏踏實實地當警察,為民除害,結果他被人當害給除了!蒼天啊,你也太不長眼了!”
整個刑警隊都能聽見她的哭嚎聲,李隊長也不能把人家嘴堵上吧,隻能不停說:“吉人自有天相,沒找到是好消息,沒準早就在下遊上岸了。”
等把人送走了,李隊長長出一口氣,這事麻煩大了,小劉要一直找不到,算怎麼回事?
不過不管怎樣,靜秋這個處分絕對輕不了,要是找到的是屍體,靜秋這工作恐怕都難保了。
洛生海找到李隊長:“我剛才已經派付建國組織人去車站找了,從橋上掉下去就一定在河裡嗎?我覺得這事肯定還有隱情,咱們找人時,不能局限在河裡跟河岸上。”
李隊長看著他歎氣:“靜秋盲目相信自己的直覺,最後惹出事來,你可不能再盲目的相信她了。不過既然派了人,那就接著找,本來不是也在找小周嗎?把兩人的照片複印好發下去,讓車站那邊留意著。”
洛生海又說:“我想跟靜秋談談,單獨談談,我覺得她還有隱瞞。”
這時高隊長已經把審訊筆錄遞上來了,李隊長草草翻了翻,發現跟蘭靜秋跟他說的沒什麼差彆,他打量著洛生海,最終還是道:“好,你去吧,告訴靜秋,不要讓相信她的人失望,如果她有彆的線索馬上說出來,現在再藏著掖著,對她很不利。”
蘭靜秋見洛生海進來,鬆了口氣,她實在不想麵對高隊長了,生怕再跟他吵起來。
“還沒找到人吧。”她主動問。
洛生海搖搖頭:“怎麼回事,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蘭靜秋歎口氣:“我都說了是直覺告訴我小劉不對勁,還有我發現他總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不該懷疑嗎?”
“現在已經查證過了,他去那些地方都有合理的理由,你確定你跟他之間沒有私人恩怨?”
蘭靜秋苦笑,這就是私人恩怨啊。
“洛隊,現在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們找不到他的,他已經逃了,肯定準備好了新的身份,到另一個地方瀟灑去了。”
“你的直覺有沒有告訴你,他是怎麼逃的?從橋上摔下去,然後在你們五個人的眼皮子底下跑的?”
蘭靜秋說:“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當時在水下沒找到就以為他偷偷潛水到有遮擋的地方然後爬上岸了,我就跑到蘆葦蕩去找了。也許他就在橋下,用了障眼法,也許他有水肺,可以長距離潛水,順著水流飄下去,到沒人的地方在上岸,然後逃之夭夭。也就是說隻看著鳳安的車站是沒用的,也許他順著河從鄰市上了岸,然後坐車離開了,再倒騰幾次車,直奔南邊或是西北偏遠地區,咱們還上哪兒去找。”
洛生海歎口氣:“所以你為什麼認定他要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