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被衝過來的女人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刀子應聲掉到地上,這時她才看清了來人,居然是小劉媽,她不由道:“你瘋了嗎?”
小劉媽真跟瘋了一樣,見手上的刀掉了,立馬張嘴要咬蘭靜秋的手。
蘭靜秋把人推開:“事情還沒查清楚,可彆你兒子沒抓到,你先進了監獄。”
小劉媽目眥欲裂:“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抓我兒子,明明我兒子是被你害死的,他們都在河裡找到小劍的衣服了,你還不承認,我可憐的孩子,還沒結婚呢,還沒給我生孫子呢,就這麼沒了,你一塊去死吧,去陪我兒子!”
剛才跟蘭靜秋說話的是市局的人,這時趕緊伸手去拉她,“大姐,彆胡攪蠻纏,等通知吧,找到衣服也不代表人沒了啊。”
小劉媽顯然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了,其實去通知她的人說得十分清楚,但她隻聽到一句話,‘在河裡找到了劉劍的衣物’,這句話在她腦子裡無限循環,讓她認定劉劍已經遇難身亡,連屍體都找不到。
她自然越想越極端,這時更是什麼也聽不進去。
周圍有人圍過來,有喊人的有打聽的。
“到底怎麼回事?”
“派出所的民警被蘭靜秋逼死了。”
“是害死了,直接從橋上推下去的。”
“不會吧,要真是這樣,早抓她了,你們可彆瞎說。”
“瞎說什麼啊,她可是咱們鳳安公安係統的牌麵,風雲人物,上邊有人保她。”
“那這個民警也太可憐了。”
“可不是嘛,這就是那人的媽,肯定是氣不過來找蘭靜秋尋仇。”
“你們彆亂說了,靜秋不是這樣的人,上邊也不可能因為她的功勞就包庇她。”
“那誰說得準,聽說省廳都來人了。”
大家議論紛紛,小劉媽腿一軟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同誌們,求你們給我做主啊,我兒子死的太慘了,他在派出所兢兢業業,還把這個惡毒女人當榜樣,說要跟他學,害得我一度以為我兒子喜歡她,可我兒子又說配不上她,還得繼續努力,想立大功。結果我兒子再沒機會立功了,他被這女人推下去了,就因為我兒子跟她說了幾句愛慕的話,這有什麼錯?大男大女的,喜歡優秀漂亮的人有錯嗎?我兒子又沒做什麼,他就是表達一下愛慕,這個惡毒女人就把我兒子從橋上推下去了,結果他們刑警隊還護著她,輪番上陣給我做工作,讓我在家等消息,讓我息事寧人,那可是我兒子的命啊!等什麼消息,再等下去我兒子怕是已經葬身魚腹了!連個全屍都沒有!”
她拍著大腿,連哭帶嚎的,周圍一些眼窩淺的家屬也跟著抹淚。
洛生海已經下車走過來,“大家不要聽她的一麵之詞,你們見過誰靠功勞逃脫罪行的,一碼歸一碼,不管是哪一級公安單位都不可能包庇殺人犯。”
蘭靜秋也說:“省廳來人是為了給我測謊,測謊結果顯示我沒有撒謊,更沒有推劉劍。現在我們找到了新的證據,正在化驗中,有人去通知你,要等化驗結果,不要再鬨事,這就是你說的輪番上陣讓你息事寧人嗎?”
“什麼測謊,你有心撒謊,要怎麼測啊?全都是屁話,事實就是你好好在這兒站著,我兒子死了!”
蘭靜秋看著她皺眉,因為兒子的死而失心瘋做出過激的事可以理解,可為什麼知道兒子有生機,也視而不見呢?
“為什麼你一口一句你兒子死了,屍體沒找到,我們也找到了彆的線索證明他還活著,為什麼做為母親,你一口一句你兒子死了?還要來為你兒子報仇,你究竟知道些什麼?你確定你兒子死了嗎?為什麼這麼確定?”
小劉媽愣了下:“我當然確定,有人親眼看見你把我兒子推下去了,你們還找到了我兒子的衣服!你們不給我個交待,還不讓我鬨事!”
“不讓你鬨事是因為鬨事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有你鬨事的理由是我殺了你兒子,這一點沒有任何證據,更沒有證據證明你兒子已經死了,為什麼你這麼肯定他死了?你是盼著他死嗎?”
“你放屁,我怎麼可能盼著我兒子死!可那衣服……”小劉媽哭道。
洛生海也覺得奇怪,說:“找到衣服就代表他死了嗎?正常的媽媽看到孩子的屍體都會哭嚎著不敢相信孩子死了,我們一直在跟你說小劉也許沒事,讓你等消息,你卻一口咬定他死了,這確實有點反常。”
小劉媽傻眼了,伸手指指蘭靜秋又指指洛生海:“你們……你們太過份了,明明是你們做錯事,居然來指責我,我兒子被你推下水了,四個目擊者你都不肯承認,現在你說我兒子沒事我就得信啊!憑什麼?”
旁邊有個大媽說:“憑你是當媽的,我聽著也有點奇怪,人家都說了有新的線索,你為什麼不聽,為什麼不盼著你兒子沒事?當媽的這麼盼著兒子死嗎?”
“你們!”小劉媽差點氣炸,她指著蘭靜秋說:“你就是個妖精,可真會蠱惑人心,幾句話就讓大家都幫你說話,我兒子被你推下水了,居然還不抓你,你這後台還真硬啊!我不活了!我跟你拚了!”
她猛得起身炮彈一樣衝著蘭靜秋衝了過來,大家都驚呼小心,洛生海伸手想把人拉開,蘭靜秋去推開他的手,“沒事。”
她沒動地方,在小劉媽要碰到她時,才往後退了兩步,卸去衝擊力,兩手也迅速攥住了小劉媽的手腕。
小劉媽沒想到蘭靜秋看著瘦,力氣卻不小,被她的手握住就像被鉗子夾住一樣,動彈不得,她想破口大罵,蘭靜秋卻突然把她擁入懷裡,“彆害怕,你兒子不會變壞,變壞的不是你兒子,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