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是不急,但有這麼個隱患在,她永遠也無法安枕。
她乾脆打電話給金廳長,把小劉的照片跟資料傳真過去。
金廳長對她可謂是印象深刻,甚至考慮過把她調去廣省省廳的可能性,不過他跟廖副廳長聯係時,聽他說蘭靜秋會去他們省廳的特案組,也就熄了念頭。
這時接到她的救助電話,自然滿口答應:“放心吧,廣省從省廳到各轄區派出所都會傳達到,隻要他在廣省露麵,一定能找到他。”
“他可能用的化名有彭勇,彭劍,鐘明,艾倫,氣質很能迷惑人,很有可能會西裝革履扮演成功人士。”
金廳長一聽她了解地這麼詳細,不由納悶道:“你們那小地方還有這種人物?多個化名,還很有成功人士的氣質?這種人隱藏在你們那兒的派出所裡,你們還讓他跑了,抓不到他任何證據?”
蘭靜秋心中微歎,果然多說多錯啊,可不說的話,她生怕那邊的警方一直搜查流浪漢或是社會閒散人員,以她對彭勇的了解,他一定會坑蒙拐騙很快弄一個新身份弄一筆開啟新生活的資金,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樣,出入各種高檔場所。
再恨彭勇,她也不得不承認,他有這樣的本事。
見金廳長疑惑,蘭靜秋隻好說:“這些都是我猜的,也是通過對他身邊人的了解判斷出來的,不一定準確,我說出來,是擔心在搜查時會錯過這類人,並不是說他就是這樣的人。”
“那這些化名他用過嗎?怎麼判斷出來的?”
彭勇是他的真名,彭劍是彭勇跟劉劍的合體,鐘明是彭勇以前的一個手下,他在國外時曾經用過鐘明的身份,艾倫是彭勇的英文名,特區那邊現在也有外企,外國人也很多,也許彭勇會再用上這些名字。
可這話蘭靜秋沒法說,她隻好道:“大概是從他看的書看的電影裡,通過他喜歡上的角色判斷出來的,準確度不高,聊勝於無嘛。”
等跟金廳長解釋清楚掛了電話,她擦了擦額上的汗,暗暗叮囑自己,以後不可冒進,撒一個謊就得無數個謊來支撐,在領導麵前的好印象來之不易,她可不想成為謊話連篇,信口開河的人。
下午的時候,蘭靜秋都打算回家了,李隊長才回來,並且宣布蘭靜秋馬上複職,但要寫報告,解釋清楚這件事,還要記過,對同事有懷疑時先要上報,絕對不能私自采取行動,就算小劉沒死,蘭靜秋也存在失職。
蘭靜秋能複職就已經很高興了,自然不會反對,她也不回家了,留在刑警隊連夜寫起了報告。
讓她懊惱的是,這次的複職隻是把證件發了回來,並沒有把槍還給她。
洛生海說:“不要急,你除了記過,還需要留隊觀察,等時間到了,或者你證明了自己,自然會把槍發給你。”
可是小周找不到,小劉不見蹤影,怎麼證明自己,蘭靜秋一直勸自己不要急,可還是難免煩躁,測謊時以為馬上就可以證明自己,結果還是沒改變,知道那截子頭發確定是小劉的,她以為馬上就可以洗清嫌疑,哪想到不隻記過還有觀察期。
她歎道:“所以小劉還是整到我了,他輕輕鬆鬆的留下一堆事,跑去瀟灑了,我還得費儘心思地證明自己。”
洛生海歎口氣,也覺得她太倒黴了,被小劉看上,還搞出這麼多事來。
“他的愛和恨都很偏激,隻希望能快點找到他,不然我怕他對你還是不死心啊。”
蘭靜秋見他相信了高隊長那套‘愛而不得,由愛生恨’的理論,也沒解釋,也沒法解釋,大家都這樣認為挺好的。
鳳安這邊的查找進入僵局,讓彆的地區幫著一起協助查找,就得看對方的負責任程度跟繁忙程度,有些地方自己案子一堆,人手緊張,哪裡分得出人手幫著找人,應付著尋找一遍也就算了。
一個月後,就在蘭靜秋以為再沒希望,隻能等著彭勇下次出擊時,金廳長那邊傳來消息,劉劍化名彭傑偷渡出國了。
金廳長打電話過來:“他去了緬甸,也可能是我們的人打草驚蛇了,因為你的提醒,我特意找了一隊人在特區高檔場所找人,還真找到一個可疑的,三天前來的深市,據說是歸國華僑,可誰也沒見過他的華僑證,他沒住酒店一到就租了房子,很神秘。人比照片上胖兩圈,還留著胡子,負責找人的隊長就派了一個女同誌去試探,又拍了照片,本想找人跟著他,確定身份後就抓捕,哪知道給他跑了,今天才查到他花了大價錢找了蛇頭,去了緬甸。”
這時旁邊的傳真機響了起來,上邊是一張側麵照片,一張正麵遠距離的照片,還有一張更清晰的畫像。
蘭靜秋一眼就認出是彭勇,但不得不說他現在的形象跟小劉照片上的就不是一個人,現在的他不用再偽裝民警小劉,氣場全開,再配上敦實的身體跟圓圓的臉,臉一胖五官擠在一起,很難辨認,猛一看還真有點像成功的油膩男士,誰看到都會猶豫一下,又因為他華僑的身份,當地警方想核實後再抓捕,也情有可原。
隻是就這麼讓他跑了?蘭靜秋十分氣餒,但對金廳長也隻有感謝,說實話廳長這級彆的真不管這些小事,能親自安排人幫著她找人,已經夠支持她了。
洛生海看到照片時,也愣了下,“這是小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