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苦笑,看這話說的,靜秋講理,那就是他不講理了,不過想想兩人之前的幾次矛盾,老劉也隻得認了。
“都是我的錯,看問題太偏麵,也不會說話,這才得罪了靜秋同誌。”
等菜的功夫,老劉把前前後後的事都說了,又跟洛生海說:“正好洛隊來了,替我們倆說合說合,你說胡組長讓我跟靜秋搭檔,她一直生著我的氣……”
蘭靜秋無語道:“沒影響辦案吧。”
“那倒沒有。”
“那不就得了,現在又一張桌吃飯了,還說合什麼啊,劉組長,你彆太誇張了。”蘭靜秋沒好氣地說。
洛生海卻說:“他還真不是誇張,你確實該生他的氣!居然要跟你比格鬥?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姑娘!劉組長,你也太不講究了。”
老劉一聽就樂了,十分興奮地看著蘭靜秋,心說靜秋最煩彆人叫她小姑娘,肯定該生氣了,肯定要懟他了。
哪想到蘭靜秋很認真地點點頭。
老劉傻眼:“不是,我說靜秋,你也太偏心了吧,我也沒說什麼,你就說我歧視女性,他這話不是歧視女性嗎?小姑娘怎麼了?不照樣把我打趴下嗎?再說當時是你要格鬥的,我就說了句什麼來著?”
蘭靜秋說:“你說女特警沒有女性特征,跟洛隊的話能一樣?我不需要像男的,我就是小姑娘,也能把你打趴下。”
老劉無語極了,跟洛生海說:“小洛,你看啊,反正呢,我說什麼都不對。就是因為我一開始嘴賤了兩句,她對我的印象就根深蒂固了,這哪兒行啊,你說對不對?誰不犯錯?犯了錯認識到了,改了不就行了。”
洛生海說:“可能她覺得你沒認識到錯在那兒了,偶爾一兩句可能是口誤,總是說話不注意,一般都是心裡的觀念根深蒂固了,隨時都會流露出來。”
老劉舉手投降:“好吧,我錯了,我再次道歉,你倆還真是老搭檔啊,這一唱一合的,我說不過你們。”
蘭靜秋嗬嗬兩聲:“又來,理虧就說理虧,你那是說不過嗎?好像我們強詞奪理一樣。”
洛生海發現他們兩個很可能是懟出來的革命友誼,這叫不打不相識嗎?
老劉不想再說讓他吃癟的話題,又問起了洛生海的來意,聽見是來參加表彰會的,他愣了下。
“深市要開表彰會了?當時隻有胡組長被調去了,聽說也是驚心動魄啊,可惜這兒說話不方便,不然我還真想聽你們兩個當事人跟我詳細講講細節。”
菜陸續上來,一直都是老劉挑起話題,又給他們介紹菜,說怎麼做的,有多好吃,還真是儘了地主之誼。
不過雖然沒冷場,但蘭靜秋隻顧著吃,洛生海隻是配合著他聊兩句,老劉一時氣悶,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跟個電燈炮一樣。
他乾脆說起了孤兒院的事:“買賣人口太猖獗了,而且很多是被熟人騙的,你們在深市的案子不是也涉及到拐賣人口了嗎?如果跨省的話,很難查,還有那幾個差點把靜秋搞抑鬱的姑娘,唉,想起來就氣人,對買賣人口的就該重刑重判,不然永遠也杜絕不了。”
洛生海終於提起了興趣:“把靜秋搞抑鬱?怎麼回事?”
蘭靜秋剛啃完乳鴿翅膀,放下筷子,說:“你聽他瞎說,我哪兒抑鬱了,就是有點感慨,那幾個姑娘被人騙去外省嫁了人,在外人看來各種不如意,但因為各種原因,她們決定留下來,還有兩個覺得自己特彆幸福,也許對她們來說確實幸福吧,但我覺得她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這個騙子太可惡了,而且她還是利用職務之便。”
老劉說:“確實可惡,還把孤兒院的兩個嬰兒給賣了,幸虧這倆孩子運氣好啊。”
洛生海說:“婦產科跟孤兒院確實得盯緊了,我們那邊省廳有個案子是婦產科醫生護士聯手調換嬰兒,想要男孩卻生了女娃的,給醫生塞錢,請醫生把彆人家生的男孩給他家換了。”
“那不是傻嗎?不管丫頭還是小子都是自己家的種兒,非換個沒血緣關係的兒子?簡直有病。”老劉罵得暢快。
三人聊起這個話題,蘭靜秋突然說:“以前跟東子他們也聊過這事,答案是暫時無解,尤其是現在計劃生育,一家隻要一個,想要男孩的更是絞儘腦汁了。”
範小桃這種案子不能拿出來說,能聊的也就隻有孤兒院這些瀆職的人,還有那些買賣人口的人了。
等吃完飯,三人從飯館出來,老劉心裡很不情願,但還是識趣地說:“我先回去忙了,你們倆肯定有事要說,我就不摻合了。”
蘭靜秋朝他擺擺手,她還真有事跟洛生海說。
老劉溜達著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下來,看著旁邊胡同裡拐過來的一輛自行車。
推自行車的是個老太太,後座上坐著個扭曲著身子的孩子,看那表情應該很痛苦,大概四五歲的樣子。
他皺眉過去問:“阿姨,孩子是不是生病了?你是孩子什麼人?”
“我是他奶奶,他沒事,就是要吃糖,哭半天了。”老人家說。
蘭靜秋跟洛生海也沒走呢,以為老劉發現人販子了,都跟著過去看那孩子。
孩子跟身上長了刺一樣,不停扭動,三人剛說過拐賣的事,又碰上哭鬨的孩子,問一問才能放心。
結果虛驚一場,這孩子就是前邊腸粉店老板家的,老劉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洛生海叮囑道:“孩子應該是生病了,趕緊送醫院看看吧。”
腸粉店老板笑著說:“沒事,他就是裝的,早看過了,一點事都沒有,隔幾天就裝一次。”
家長都這麼說了,他們也隻好離開。
蘭靜秋想起從小就被忽視導致燒成傻子的曾小二,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那孩子:“隔幾天就裝一次?聽著怎麼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