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小寶總是亂跑,有次差點跑到街上去被車撞到,她才掐了他一下,我就信了,可現在想想沒準就是她,有一次我看見她去供銷社裡買針線盒,說是圍裙太大了累贅,她要改一改,我當時還誇她勤快,什麼都會乾,現在想想,沒準是她紮的小寶啊。”
田大媽伸手想扇兒子耳光,可又下不去手,不禁罵道:“你是死人嗎?她是咱們雇來打雜的,不管怎樣也不能打孩子掐孩子啊,你怎麼就不知道跟我說呢?”
齊姐氣得抹淚:“她家是哪兒的來著?從勞務市場招的人,這上哪兒找去?我說讓我娘家妹子過來幫忙,你們還怕我娘家人占便宜,現在好了吧,差點把小寶給害了。”
蘭靜秋等他們都發泄的差不多了才問田壯:“你是先發現她掐孩子,後發現她買了針線盒?”
“對啊。”
“她為什麼不乾了?”
“說要回老家結婚,就走了。”田壯說。
齊姐罵道:“她老家在哪兒?咱們得找她去,警察同誌,一定要把人抓住,一定是她。”
洛生海說:“為什麼這麼肯定?”
“她買針線盒了啊。”齊姐說。
蘭靜秋道:“這能說明什麼?你也有針線盒。”
“我是小寶親媽,我能乾那事嗎?那女的掐過我們家小寶,一定是她!這就是個蛇蠍心腸的壞女人,對這麼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你們不該抓她嗎?”
蘭靜秋看看她,又看看田壯,歎口氣,問派出所那位:“你要是看見雇傭的人掐自己兒子,會怎麼做?”
“肯定罵一頓,直接開除啊。”高個子那位不假思索地說。
洛生海說:“對啊,這才是正常的思維,可田壯沒這麼做,甚至沒跟家裡人說,今天知道兒子被人紮了針,他突然想起來當時雇傭的雜工掐過兒子買過針線盒。那小姑娘出來打工的,有什麼深仇大恨要往孩子身上紮針?”
齊姐說:“還能為什麼?她就是壞啊,壞得流膿了,小孩子都不放過。”
田大媽也說:“那小姑娘看著倒是很安份,沒想到不是個好東西,不是她還有誰?肯定是乾了壞事就跑了,要不然乾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走了。”
蘭靜秋道:“這就得問你的好兒子跟兒媳了。”
田壯被蘭靜秋犀利的眼神嚇了一跳,他縮著肩膀,垂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齊姐皺眉:“警察同誌,你什麼意思?我找你來是為了找出誰給我兒子紮的針,現在我們想起來了,你不去抓人,怎麼還說我們的不是?我們沒照顧好孩子,找了個黑心腸的來幫工,是我們的錯,可那女的給我兒子紮針是犯法的吧,你們趕緊去抓她啊。”
“好,跟我們去派出所吧,事情來龍去脈總得弄清楚。這個珍珍是哪兒的人,長什麼樣,你們也得說清楚,我們才好找人嘛。”蘭靜秋說。
齊姐卻突然說:“你們是重案組的吧,既然要去派出所,那還是讓這兩位同誌幫我們查吧,就不麻煩你們了。”
洛生海一直沒怎麼說話,因為他在這裡其實是沒有執法權,隻是來幫忙的,這時他笑了起來:“請神容易送神難,蘭同誌既然接了這案子自然要查清楚,走吧。”
蘭靜秋也說:“彆敬酒不吃,吃罰酒,馬上跟我們回派出所。具體什麼情況,我們找到珍珍也能問出來,是你們先說,還是讓我們找到珍珍再聽聽她怎麼說你們的。”
剛被拉起來的田壯突然又蹲下,痛苦地錘著頭:“不用去派出所,也不用你們審,我說還不行嗎?”
齊姐罵他:“說什麼啊,肯定是珍珍乾的,一定是她,她恨我打了她,就報複到孩子身上,她有氣,倒是來紮我啊,怎麼能對這麼點的孩子動手?太不是東西了。”
田大媽聽愣了:“你打過那丫頭?到底怎麼回事?”
蘭靜秋說:“你們確定要在這裡說嗎?”
田壯站起來,靠著牆,身子搖晃兩下,歎口氣道:“我就是多問了珍珍幾句私事,她覺得我在騷擾她,氣不過就掐了孩子一下,我就罵了她兩句,後來她買了針線盒縫圍裙,我湊過去看她的手藝,正好被我媳婦看見了。”
他看了眼齊姐:“我媳婦這爆脾氣,上去就扇了她兩巴掌,她當時就哭著跑了,我還以為她不乾了,哪想到晚上她又回來了,又在我們這兒待了四五天才走。肯定是她在這段時間裡給我兒子紮的針。”
蘭靜秋問齊姐:“你打了她,是認為她勾引你老公吧,當時為什麼不辭退?”
齊姐無奈道:“我當時不知道她掐過孩子,田壯說他在看人家的針線活兒,沒乾彆的,我拿起圍裙一看,確實縫出了花邊,我就有點心虛,要是我看見肯定也會伸脖子去看。可我當時舍不下臉來道歉,就給珍珍買了一兜子水果,真是喂了狼啊,我那也算是道歉了吧,她為什麼還要害我兒子?”
蘭靜秋指指田壯:“這就得問他了,什麼叫打聽了幾句私事?打聽的什麼?問問家裡幾口人是私事,內衣什麼顏色也叫私事,他到底是怎麼個問法?才讓珍珍說他是騷擾,甚至去掐孩子報複他?”
齊姐狠錘田壯:“你個混蛋,倒是說啊,是不是你聊騷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