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姐搖搖頭:“我知道的都跟你們說了啊,我確實做錯了,不該打珍珍,該打的是田壯!可她也不至於對我兒子下手吧,簡直太惡毒了!”
蘭靜秋道:“目前她隻是嫌疑人,除了她,你們還得罪過什麼人嗎?”
齊姐手攥緊了,“沒有吧,我們就是開店的,怎麼會得罪人,再說店裡的事都是我婆婆管著,我就在店裡做腸粉,刷碗端盤子,平時都在廚房,都不怎麼出來。”
“你確定?”蘭靜秋翻著之前民警去調查的筆錄:“去年你跟鄰居發生過爭吵,差點打起來,為什麼起得爭執?”
“不是要緊事,而且我們早就和解了啊。”
蘭靜秋皺眉:“你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跟鄰居到底因為什麼事起得爭執?”
她見齊姐還在猶豫,就說:“你要真心為你兒子好,就不要隱瞞,把所有嫌疑人找出來,排除隱患,才能避免你兒子再次受到傷害。”
齊姐無奈道:“我說還不行嗎?我這人就是有時候嘴賤點,有點衝動,但對誰都沒壞心。一開始我就是跟那個姓郝的女人為了雞毛蒜皮的事吵起來了,之後一直磕磕絆絆的,互相瞧不上,後來我嘴賤說她家隻生了個女兒,以後遲早絕戶,她就把這話跟我婆婆說了。”
齊姐歎氣:“我婆婆不是招的女婿嗎?她也是獨生女,她就罵我封建思想,沒覺悟,生女兒更貼心,還叫我以後出去說話小心點,彆整天得罪人,反正就是把我痛罵了一頓,我跟姓郝的關係就更差了,現在見麵都不說話。”
她說完慌張地問:“警察同誌,不會是她乾的吧,真是我給我兒子惹來的禍嗎?她看著也不像那樣的人啊。”
蘭靜秋看民警的筆錄上寫著詢問的經過,姓郝的鄰居說得更清楚,一直都是她被齊姐嘲諷,田大媽罵齊姐,但她從來沒有動過報複的心思。
郝姓鄰居還認為齊姐是指桑罵槐,在罵她婆婆。
蘭靜秋皺眉:“明明你婆婆就是獨生女,招了女婿過得還不錯,為什麼你要去罵鄰居沒兒子是絕戶呢?”
“我不是說了嗎,我就是嘴賤。拜托你們去審這個姓郝的吧,沒準是她對我懷恨在心呢。”
洛生海翻著筆錄,把一個名字指給蘭靜秋看,她愣了下,田大媽的丈夫也姓田,叫田文化。
“你婆婆經常說我們田家,你卻覺得你公公也姓田,說是入贅,其實是變相娶了你婆婆,還是姓他的姓對嗎?”
齊姐忙擺手:“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我公公跟我婆婆吵架的時候說的。”
“你公公婆婆經常吵架嗎?為了姓氏爭吵?”蘭靜秋覺得不可思議。
“對啊,我公公想帶田壯跟孩子去他老家祭祖,我婆婆不叫去,我公公就說孩子都姓田,祭拜田家的祖上憑什麼不能去,我婆婆就說原來當初他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還說這個田不是他家的田,當時給了他家半袋子白麵,一袋子玉米麵,就算兩清了,他就是她們田家的人了,不能再回去充孝子。”
齊姐說著苦笑:“我當時聽得好笑,田壯卻跟我說,他們經常這麼吵,我勸架的時候說了句一筆寫不出兩個田字,都是一家人,就被我婆婆狠罵了一頓。我也不是指桑罵槐,我就是覺得我婆婆太在意這事了,肯定心裡很自卑,都姓田,兩家和和美美的不好嗎?為什麼要分那麼清楚。”
齊姐就是跟郝姓鄰居有矛盾,但民警已經排除了鄰居的嫌疑,洛生海跟蘭靜秋說:“總不會是孩子爺爺吧,老兩口為了姓氏爭吵,聽起來更像是開玩笑,也或許是借此抒發一下平時對彼此的不滿。田壯是他們兒子,小寶是他們親孫子,不可能因為夫妻矛盾就去傷害孩子。”
蘭靜秋也覺得不太可能,郝姓鄰居再次被帶來詢問,她更是大喊冤枉,“女兒怎麼了?我為什麼要在意彆人的話,我就當齊瘋子是在放屁,從來沒在意過,更不可能因為這事就去紮她兒子,我又不是變態。”
孩子爺爺更覺得是無稽之談:“我怎麼會害孩子?我跟老婆子吵一輩子了,當時我答應當上門女婿就是因為跟她姓一樣,不會太丟臉,孩子也跟我姓。她後來總為這事說我奸詐,圖她家的房子,天地良心啊,她家當時也就是有個房子,那時候家家都是一樣的窮日子,誰家也差不了多少,我圖她什麼了,就那麼點糧食,掛嘴邊一輩子了,也吵了一輩子,我會為這點子事去紮我親孫子嗎?我是傻了還是呆了?”
是啊,邏輯上也說不通,看來最有動機的就是蘇珍珍了。
蘭靜秋還以為這案子要拖上幾天,哪想到下午他們就找到了蘇珍珍,她在一家電子廠裡上班,被帶來時,一臉懵逼。
“田壯摸了我,我也把人打了,我怎麼會去折騰孩子呢?”
蘭靜秋忙問:“你打了田莊?什麼時候?怎麼打的?”
“就是他摸我的時候啊,我踢了他下邊,他疼得嗷嗷叫,還跟我說他是喝醉了,把我當成了齊姐,我就信了,還跟他道了歉,他也接受了,還讓我彆跟齊姐說,他說這事太丟臉了,怕齊姐笑話他,我也怕齊姐多想,就沒說。”
蘭靜秋皺眉:“那你後來掐小寶了嗎?”
“我沒掐啊,是小寶大腿被蚊子咬了,抹了風油精也沒用,孩子讓我給他抓,我怕給孩子抓破了,就輕輕撓,又用指甲按來著,可能留下印兒了。但我絕對沒掐孩子,我敢對天發誓!再說小寶又不傻,我要掐他,他能不哭嗎?田老板也沒罵我,就問我是不是掐孩子了,我當時就給他解釋清楚了,孩子也拉著他的手,叫他接著給撓癢,這怎麼到他嘴裡就成了我掐孩子,還被他罵了?”
蘇珍珍委屈極了:“又過了幾天,她媳婦見我倆單獨在店裡,不問清楚又打了我一巴掌,我當時就想走,可她又給我買水果,我就心軟了。後來我跟我老鄉說了這些事,我老鄉說還不如進廠呢,就是三班倒累了點,起碼不受氣啊。我心說在腸粉店裡也不輕鬆,還得帶孩子,就去了廠子裡。怎麼到他們嘴裡就成了我紮了孩子就逃跑了,他們也太壞了吧,我都走了,還要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