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同舟說起自己交往過的人,更是亢奮,“我最重視的是靈魂,我從來不看外貌,每一個吸引我的都是因為她們獨一無二的靈魂,我最近交往的是一位女詩人,她沒有殷紅的唇,沒有閃耀著星光的淚眼,可她能讀懂我的詩,讀懂我的心,我們心心相印,靈肉相融,每一個眼神都能交彙出愛的火花。”
蘭靜秋肉麻的都要起雞皮疙瘩了,她尷尬地看看老劉,老劉攤攤手,笑得很雞賊,那意思剛才叫你看筆錄你不看,非要來受這罪。
蘭靜秋覺得這個能讀懂他詩的現女友很可疑,就問章同舟:“你心目中的理想女性有著殷紅的唇,還很愛哭?”
“沒有啊,我沒說愛哭。”
“你不是說了嘛,閃著星光的淚眼,為什麼要這麼描述。”
“美啊,詩意啊。”章同舟擺擺手,“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沒有共同語言。”
蘭靜秋無奈道:“你跟你這位女詩人同居了?”
老劉悄悄給她遞了個眼神,這個女詩人他們已經查過了,沒問題。
章同舟搖頭,“沒有,當我們想要在一起時我會寫一首小詩送給她,她也想念我的話就會來找我。”
“這麼浪漫嗎?”
章同舟很認真地解釋著:“我不是懼怕世人的眼光,我隻是想要自己的獨立空間,你們如果要以此評判我,我也無話可說,但我要說每個人的靈與肉都是自由的,也都該奔向另一個自由的靈魂,婚姻就是牢籠就是墳墓,傻子才會走進去。”
在八十年代初同居是犯法的,會被警察抓去勞教,這兩年不再抓同居的,但未婚同居或是發生關係也會被社會所不容,南省不算是開放地區,沒想到這位詩人已經如此開放,而且看他的語氣,應該沒受到太大的阻力。
大概大家都覺得風流才子才是正常的。
蘭靜秋接著問:“除了她,你還交往過哪些人?能全都列出來嗎?”
“我不是已經寫過了嗎?還是按照交往的時間順序寫的。”
“那這次按照對你來說重要的順序來寫。”
蘭靜秋說完以為他會不耐煩,沒想到他居然笑了起來:“好主意,我正好可以回憶順便衡量下跟她們的關係。”
衡量?蘭靜秋皺眉,又問道:“你有沒有同時交往過,換句話說有沒有腳踏兩隻船,甚至幾隻船?”
章同舟怒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雖然鄙視世俗的一切規則,但我相信真愛是唯一的,還具有排他性,當我愛上一個人時,不可能再跟其他人交往。”
老劉已經把他上次寫的名單遞給蘭靜秋了,居然有十幾個之多,蘭靜秋想起幾年前因為這種事被判刑的女孩,不由歎口氣。
“這麼多人都是你發現另一個花兒後,才提的分手,也就是說她們都被你拋棄了?”
“怎麼能叫被拋棄?感情也是有時間限製的,感情來了就在一起,感情走了就分開,這是雙向選擇。”
章同舟拿著筆跟紙,一邊琢磨著哪個對他來說最重要,一邊跟蘭靜秋解釋。
“我從不會拋棄她們,因為我隻是她們的過客,她們也是我的過客。”
老劉忍不住跟蘭靜秋說:“見識了吧,有文化的流氓就不叫流氓,叫才子。”
章同舟並不生氣,反而點點頭:“確實如此,這位劉同誌,這話你前天已經說過了,我合理懷疑你是嫉妒我的才華跟女人緣。”
老劉直接一個白眼翻過去,章同舟馬上道:“看到了吧,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
蘭靜秋發現這人真是奇葩,而且人家自認是有文化的流氓,你還怎麼評判?
“快寫吧,先寫下對你來說最重要的,為什麼重要,再在她們名字後邊寫下分手後她們的反應。”
“能有什麼反應,野蠻的扇了我倆耳光,懦弱的自己哭著跑了,還有糾纏不清的,開始一哭二鬨三上吊,女人嘛,一旦花謝了就不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