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同舟點頭:“現在我能見麵的讀者那麼多,誰還會留著照片?”
蘭靜秋冷笑:“是能在現實中見到的女讀者多起來了,不在乎給你寄照片的了吧,看來你還真把你的女讀者群體當成備選團了。”
章同舟本想說她們樂意的,可看看繃著臉的老劉,還是縮了回去,這是在公安局,有些話確實不好說。
蘭靜秋又詳細問了他開始寫詩的過程,章同舟皺眉,“你們馮局已經問過了,我就納悶了,我怎麼開始寫詩的跟案子有什麼關係?”
“介意再說一遍嗎?”蘭靜秋不理他的質疑,問道。
章同舟歎口氣,無奈道:“靈感來了肯定要宣泄,寫出來了肯定要投稿,要是能發表又有稿費又有名氣,不能發表這個過程也讓我覺得自己像個文人,我就一直在努力,這兩年才有了點起色,每首詩都能發表還出了詩集。我是真沒想到有人會照著我的詩去殺人,還殺了四個,太可怕了,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覺得我是流氓,可我做的事又不犯法,我沒強迫過任何人。我拜托你們,趕緊把這個凶手抓住吧,不然我都不敢寫詩了。”
蘭靜秋又問了他女朋友的情況,對照著之前的筆錄看了一遍,沒有出入,看來章同舟沒有撒謊。
他確實不知道是誰做的,隻知道這四起案子不管是時間還是作案手法都跟他的詩有關係。
他的詩在周日發表,下周二就會有人如詩中所描述的一樣死去。
蘭靜秋跟老劉出來,又看了四個受害者的資料,第一個是上吊的男大學生,外省人,馬上要畢業了,前途一片大好,在市郊的樹林裡被藤蔓吊了起來,猛一看像是上吊自殺,第二個是個本地的殘疾女孩,正在自考大學,連人帶輪椅被火車撞飛了。第三個被活埋的是個臨市的個體戶,來明市推銷自己的產品,第四個淹死的是個待業女青年,因為父母都是卷煙廠的,她在等著接班,也沒找工作,偶爾出來擺擺攤,賣點煙葉跟散煙。
老劉說:“章同舟的女朋友是文化局的職員,她有不在場證據,還出過差,審了一遍,確實沒有嫌疑,就放她走了。馮局認為凶手應該是章同舟的鐵杆擁躉,既然是鐵杆,一定寫過不隻一封信,沒準就是因為他一直沒回應,才會采取這樣駭人的手段,想引起章同舟的注意,所以我們就把所有保留著的信件都審查一遍,確實有不少寫過多次的,有些狂熱的,隻要章同舟一寫詩,就會給他寫一封信。可目前這些人裡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他說完指指案情板旁邊掛著的明市地圖,“那上邊標明了四起凶案的現場位置,我們也分析過了,一直在排查,都沒找到有用的線索。”
蘭靜秋說:“這周日該發第五首了,如果他不發的話,凶手會是什麼反應?”
“這誰能猜到呢?也許會停手,也許會再找彆的方式來引起章同舟的注意。”
蘭靜秋又進去讓章同舟把第五首默寫出來,這首用上了利刃,還見了血!
“你看了什麼書,才有這樣的靈感?”蘭靜秋問他。
“就是一些神話傳說,還有一些聖經故事,我的詩絕對沒問題,國外有些詩歌頌死亡都沒事,我隻是描述了一下各種死法,還有死去後肢體的感覺,還寫得很朦朧,這都不行嗎?你們把我關在這裡不會是想把我當替罪羊吧。”
蘭靜秋搖頭:“放心,肯定不會。但請你全力配合,努力回憶一下你幾年前回過的那幾封信,尤其是給你寄照片的那女孩。”
“我真記不太清了。”
“那你給他們回信寫的什麼?”
“我就寫感謝他們支持,會努力寫出更好的詩,就是一些套話,這能有什麼問題?”
蘭靜秋皺眉:“你給那女孩的信裡也隻寫了這些話嗎?沒有約見麵?”
章同舟垂下眼簾,好像在躲閃蘭靜秋的眼神,嘴裡卻說:“沒有!”
蘭靜秋卻一眼就看出他在撒謊,“你跟她見過麵?什麼時候,在哪裡?為什麼不肯主動說出來,見麵很不愉快嗎?”
老劉沒想到她居然還真能問出新東西來,馬上拿好筆等著記錄,章同舟歎口氣:“我確實跟那女孩約著見過一次麵,就在沙畔區的湖邊,我不說是因為我覺得不可能是她,說了也沒用啊,浪費時間。”
“你覺得不是就不是嗎?把所有可疑的都說出來,讓我們去查證,才是正確的態度,我剛才跟你說半天了,要坦城,怎麼還想瞞著?”
章同舟無奈道:“我沒想瞞著,主要是我對她也不太了解,我又沒想跟她交往,就是見個麵而已,我知道她叫俏俏,特彆嬌小,長得也還可以,頭發很順溜,又黑又長。”
“見麵後你們都聊了什麼?做了什麼?”
“能聊什麼啊,就是談詩歌談夢想,順便做了點不該做的事。”
蘭靜秋皺眉:“你們上床了?”
“我們是靈肉交流,不要說的這麼粗俗。”
蘭靜秋很想朝他臉上啐一口,還好忍住了,“然後呢,後來你們又聯係過沒有,隻見了這一次麵嗎?”
章同舟眼神閃爍,語氣還是很堅定:“沒見過,就通過一次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