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蘭靜秋說到包小雨是不是有彆的癖好時,包秋紅臉騰地漲紅了,“你血口噴人!我女兒清清白白的,你一會兒說她吸毒一會兒又說她有不良癖好,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跑來我家撒野!你等著,我一定要投訴你。”
蘭靜秋歎口氣:“我隻是癖好可沒說不良癖好,她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死的?”
“你走不走,不走我要喊人了,到時候你可彆說我襲警。”包秋紅陰沉著臉。
蘭靜秋見狀,隻好道:“好,你先冷靜一下,想清楚了再跟我聊,如果不相信的話,去查查杜鵑鳥。”
她下樓前,又忍不住道:“忘記跟你說了,方小蕊從小就有不少令人瞠目結舌的事,她七歲的時候弄死了一隻鴨子,這聽起來好像沒什麼吧,被爸媽打兩下罵兩句最多哭吧鬨吧,你猜她怎麼做的?”
包秋紅不趕人了,安靜聽著,蘭靜秋心中好笑,如果她真不知道方小蕊,怎麼會耐煩聽這些,顯然方小蕊就是她乾女兒包小方,而且她心裡應該已經開始懷疑親女兒包小雨的死因了。
蘭靜秋緩緩道:“她把剩下的鴨子全都殺了。”
“啊?”包秋紅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蘭靜秋,“你開什麼玩笑,才七歲的孩子?”
“三歲看到老也許不太準確,但七歲已經能看出孩子性格了,她把所有鴨子都裝到麻袋裡,拖著麻袋四處跑還坐在麻袋上玩,你猜她坐在麻袋上的時候能不能聽到鴨子的慘叫聲?七歲了,剛因為捏死一隻鴨子被爸媽打,能不知道她的行為會把鴨子全都弄死嗎?”
包秋紅臉色煞白,似乎嚇到了,“也許,也許這姑娘就是太調皮了。”
“是啊,要是自家孩子,肯定得這麼想,不然呢,難不成隻因為她弄死了一麻袋鴨子就說她是冷血殺手嗎?她上小學上初中不管成績怎樣,都是班裡混混的頭兒,有些男生都聽她的,不聽她的會被孤立,她甚至還找人欺負一個想拆穿她的女孩,她再去救人,然後女孩對她感激涕零!”
包秋紅腿突然軟了,蹣跚兩步扶住屋角的椅子,頹然坐了下來。
蘭靜秋歎口氣:“是不是想起很多事?能跟我說說嗎?”
包秋紅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又強行忍住,好半天才擺手:“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方小蕊是誰,麻煩你離開我家,我家人要是犯了事,請出示逮捕令,要是有彆的糾紛請找我的律師。”
蘭靜秋納悶極了,又有點挫敗感,明明這個包小方就是方小蕊,明明包秋紅已經被她的話觸動了,為什麼還是不肯說實話呢?為了保住包小雨的名聲?還是說她們之間的利益糾葛已經太深了?
蘭靜秋皺眉:“你有沒有立過遺囑?”
包秋紅搖頭:“我才五十一!”
“你公司是股份製還是獨資?”
“你到底想問什麼?”包秋紅不解地看著她。
蘭靜秋乾脆直接問:“你家的東西有多少在包小方手裡?”
包秋紅苦笑:“我已經把工廠給她了,房子東邊那塊地皮也在她名下。”
蘭靜秋傻眼,沒想到包秋紅居然這麼蠢,這不等於什麼都給包小方了嗎?
“我建議你現在跟我去公安局,說清楚所有事,並且找你的律師過來,看看怎麼拿回這些贈與。”
包秋紅歎口氣:“姑娘,你不用管我了,你走吧,我家沒事,小方也好好的,我相信她,她一定能把廠子管好,肯定會蒸蒸日上,交給她我放心。”
從這個稱呼,蘭靜秋能明顯感覺到包秋紅對自己的反感沒那麼大了,她無奈道:“包秋紅女士,我是在擔心你的生命安全,請馬上跟我離開這裡,一切問題解決後,你再住回來。”
“不必了,我家真沒事。”
包秋紅含笑看著她,“你看,警察就是煩人,你說是不是,都跟你說了沒事了,你不信就去查小方的證件,她就是海外華人,什麼北葛村,沒影的事,你肯定是弄錯人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不過你這好心我真承受不起,你們走吧。”
蘭靜秋皺眉,包秋紅明顯已經知道自己被包小方騙了,為什麼不肯承認?隻為了包小雨的名聲嗎?還是說她打算自己解決?
包秋紅像是緩過來了,起身往下走,她再次趕人:“麻煩你走吧,我要午睡了。我現在就小方這一個女兒,你們捕風捉影地聽到些亂七八糟的話,就登門來挑撥離間!我收養乾女兒肯定要查清楚,用得著你們操心嗎?我把所有東西都轉給她,是因為我信任她,你們把她想成什麼人了?什麼杜鵑鳥?什麼殺人犯?小方是個善良的孩子,要不是有她在,我根本撐不到現在。”
蘭靜秋看著她平靜的眼神,隻好道:“我們準備做DNA檢驗,既然你堅稱你乾女兒包小方不是方小蕊,能讓我們去她房間提取幾根頭發嗎?”
包秋紅皺眉:“這是隨便就能提取的嗎?我得谘詢我的律師!再說我女兒已經成年了,她的事我可管不了,你自己去跟她說吧。”
包小方自然是不樂意的,而且她好像沒聽說過DNA,她都已經被老劉問煩了,此時更是怒了:“什麼檢驗?欺負我沒文化嗎?我從沒聽說過什麼DNA!你們不會是騙子吧!我都說了不認識姓方的,更沒去過北葛鎮,叫小方是因為我嫌棄芳字太女性化,我想像男人一樣替媽媽撐起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