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聽著老劉訴說這人如何狡辯如何滑頭,突然想起彭勇來,他從來不狡辯,因為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是錯的,他說是我給他們帶來快樂,他們應該感謝我才對。
當時蘭靜秋很想問問他,如果那是快樂,為什麼你從來不碰。
蘭靜秋歎口氣,她一直希望彭勇露麵,也一直在等著彭勇出招,可現在她十分期盼這事跟他沒關係,希望隻是個毒販想找幫他運毒的傻姑娘,才找上了老四,不然的話就麻煩了。
李華子的老家還真在莞市附近的村子裡,但不是他說的那個,而是一個更偏僻的靠山小村子。
到了路口就沒了車道,隻能靠兩條腿往裡走,王隊長指指村子後邊的山:“沒被追捕可以回家過年,被追捕的話直接進山,在這種野山裡想找個人可難得很。”
蘭靜秋說:“要不要喬裝改扮一下,不然以你們幾位的氣勢,咱們一進去他們就知道警察來了。”
四個人都穿的便裝,身上氣勢卻不是那麼容易能收斂的,乾脆故意把車開的斜停在路邊,遠遠看著像是翻了車一樣,四個人從路邊斜坡上爬上來,身上的土跟腳底的泥,看著就自然多了。
王隊長說:“走吧,有人問就說咱們車壞了,進去喝口水休息會兒,等救援。”
老馮說:“沒錯,進去了再慢慢打聽華子。”
蘭靜秋說:“不能聯係村長嗎?”
老劉解釋道:“這種小村子很抱團,先進去探探吧。”
他們四個相跟著進了村裡,上午十點多,太陽不錯,外邊坐著的人還真不少。
見有外人來了,都湊過來問乾什麼的,老劉跟王隊長解釋著。
其中一個看起來有八十往上的白須老人就說:“是鐵殼子車吧,我上次去城裡就看著不靠譜,萬一生了鏽,開著開著可不得散了架嘛,可不如家裡的牛車。”
蘭靜秋聽得哭笑不得,她正想問李華子家在哪兒,就看見不遠處的土坯房後有人探頭探腦。
老爺子還嘟囔著,不過更像是在炫耀:“我孫子說以後給我買那種車,叫我去城裡大街上耍,我把他罵了一頓,真有孝心多給我買兩頭黃牛不好嗎,誰要開那玩意。”
圍觀的年輕人哄堂大笑,老爺子不知道是在笑他呢,還樂嗬嗬的。
這時老馮也看見那邊有人在探頭探腦了,距離太遠看不清臉,他乾脆朝那邊朝手:“小兄弟,會不會修車啊,過來給我們幫幫忙。”
卻見那人轉身就跑,老馮跟老劉立馬追了上去,蘭靜秋盯著四周的人,想看看還有沒有心虛的,那些人卻都興奮地圍觀著。
“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看著像警察啊,不會是來抓李鬆子的吧。”
“肯定又偷東西了。”
“怎麼沒開著警車來?”
“誰知道呢?怎麼還有個女的?也是警察嗎?不會是事主吧。”
然後就有人問蘭靜秋:“姑娘,鬆子偷你什麼了?”
蘭靜秋苦笑,真不知道怎麼跟這些人解釋,老爺子拿拐杖就敲那人:“說誰呢?我家鬆子好好的,怎麼可能是小偷,上次是被冤枉了!”
旁邊就有人笑:“對,沒錯,老爺子,你家鬆子跟華子都是好孩子,以後肯定能讓你開上小轎車。”
蘭靜秋皺眉:“老爺子,你孫子叫李華子?”
“那是我重孫,他好好的,不可能偷東西,你們是警察不是?我跟你們說,這次可不能再冤枉他了,我家鬆子真是好孩子。”
王隊長對這樣的老人十分無奈:“鬆子跟華子都是你重孫?他們爸媽呢?在不在家?”
老爺子還沒說話呢,旁邊就有嘴快地說:“死了,被他克死了。兒子兒媳婦也克死了,隻剩兩個重孫。”
馬上有年長的訓斥那個年輕人,“會不會說話,是出了意外,什麼叫克死?”
老爺子卻哀傷道:“沒錯,是我克死的,我就是個老不死的,可我兒子孫子都沒了,我得把他倆養活大,看著他們娶了媳婦再死啊。”
這時老劉跟老馮已經把鬆子抓住帶過來了,鬆子梗著脖子,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自己就交代了:“彩電不是我偷的,是人家扔了不要我撿回來的,你們可不能冤枉我。”
村裡人又哈哈笑了起來,顯然都知道他在撒謊,剛才那個年輕人說:“從小就偷,偷臘肉偷雞甚至連掛房梁上的鹹魚都偷,村裡人管不了你,還敢跑外邊偷彩電,完了吧,四個警察來抓你,肯定得關到死。”
鬆子冷哼一聲:“用不著你管。”
老爺子一見鬆子被抓,馬上要下跪,還好王隊長眼疾手快給扶住了。
蘭靜秋問李鬆子:“李華子是你哥還是你弟,他回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