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確實覺得葉子有問題,“會不會有人往上邊噴了毒。”
但村長說:“誰家摘了葉子都會清洗乾淨,再說都知道那是吉祥樹,怎麼可能往上邊撒藥?這棵樹從來不生蟲。”
蘭靜秋去另一家中毒的問了問,也是同樣的年糕下放了葉子,“我們還是去看看這棵吉祥樹吧。”
她此時心裡十分擔心老四,但又不能甩手就走了,而且老四是被李華子騙走的,如果真是樹葉上有毒,蘭靜秋懷疑跟李華子有關係,不然他為什麼要跑回來,到村口了,卻沒人見過他進村,說明他是偷著進來的,他就是這村的人,為什麼要偷偷進村,肯定是要乾壞事啊。
吉祥樹在村子最裡邊,看起來確實吉祥,樹冠遠遠看著像皇冠一樣,樹乾很粗,村長說得三個成年人合抱才行。
“這是百年老樹,建村的時候就有了,怎麼可能有人往這上邊噴毒藥。”
蘭靜秋抬頭看看樹葉,又蹲下來仔細觀察著,“樹葉有點打蔫了,這裡的土跟彆處的也不一樣。”
“怎麼會,這是吉祥樹啊。樹葉可能是因為冬天……”
村長剛要接著科普吉祥樹有多吉祥,說了半句也發現了不對,他蹲下身子看著裸/露出來的樹根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樹下裸/露的樹根跟邊上的土地都像被燒過一樣,不是著火的那種燒,而是被藥物腐蝕後的那種焦枯的感覺。
蘭靜秋圍著樹轉了一圈,“有人在樹下灌溉了藥物。”
她指指一處被翹起的樹乾,“這裡可能也有過注射。”
村長湊過來看了看,老樹皮果然像是人為破壞過的,裡邊裸/露出來的樹乾也跟下邊的樹根一樣像是被藥燒了。
他嚇壞了,“這誰啊,這麼毒?這可是我們村的根啊,可不能出事,警察同誌,幫幫忙,這要怎麼辦?”
蘭靜秋無奈地攤攤手:“等專業人士來吧。”
老劉抬頭看看茂盛的樹冠,覺得這百年老樹要是毀了也太可惜了:“趕緊挑水來,把樹下衝洗一番,樹吸收水份應該很快吧,想辦法讓它把毒素儘快排出去,”
蘭靜秋皺眉:“這是犯罪現場。”
老劉也發現自己出了餿主意,可村長卻如聞天籟,馬上道:“對對,趕緊把藥衝了,我去叫人抬水。”
蘭靜秋攔住他:“這麼大的樹,不會輕易枯萎,先彆急,我們同事很快會帶鑒定人員來,我想你們也希望能抓到投毒的人吧。”
“必須抓到,太壞了,這棵樹可是我們村的寶,你們知道大家為什麼要用這種葉子做年糕嗎,這是吉祥樹,能保佑一家平安吉祥,新年的時候還要來這裡拜拜。我今年五十三了,出生的時候發燒總不退,我媽就把葉子貼在我額頭上,真有用!”
蘭靜秋道:“李華子家也跟你們一樣把樹當寶嗎?”
“可彆提他了,那蠢東西小時候居然朝著樹撒尿,長大了又往樹上刻字,這才被大家趕出村了。”
“他是被趕出村的?”
“沒錯!”村長說著,突然醒悟,“你是說是他投的毒?對,一定是他,除了他,沒人這麼壞。”
蘭靜秋搖頭道:“還不確定,隻是我的推測,他昨天確實在你們村的岔路口下車了,你們卻都沒發現他回來過。”
村長氣壞了,不顧蘭靜秋的阻攔找人打了水來衝洗樹根,還要把邊上圍起來用水泡樹根。
老劉無奈道:“我也是嘴太快了,真是餿主意,沒事,這些葉子裡肯定還有毒素,不可能這麼快就蒸發了。”
“是啊,這麼泡肯定不是辦法。”蘭靜秋說。
很快鑒定人員來了,在樹杆跟樹葉中發現了劇毒物質。
鑒定人員說:“泡水肯定不行,已經滲透進樹葉中了,這樹估計是沒救了。”
村長如喪考妣,村民們也氣壞了,要去找李華子的太爺算賬,村長還算理智,攔著大家:“警察同誌說了,還不一定是他呢,再說就算是他,冤有頭債有主也得找他的事,不能欺負老人家。”
蘭靜秋跟老劉說:“走吧,去審審李鬆子,他見咱們來了就自曝偷電視偷三輪,沒準就是知道這棵樹要完了,想讓咱們把他抓起來,等明天家家蒸年糕,一村人都得中毒,跟他就沒關係了。”
“照你這麼說也不一定是李華子,沒準是李鬆子呢。不管是誰,都太狠了,這村裡連個電話都沒有,要是都吃了毒年糕,都沒人能跑到外邊去喊人幫忙,他們就不怕把太爺爺也給毒死了?”
這句話提醒了蘭靜秋,“走之前再去看看這老人家吧,我看讓村長做主把他送去城裡養老院比較好,不然這吉祥樹要是枯了,老人家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是啊。”
老爺子聽見年糕兩字就擺手:“我不吃那玩意,從來不吃,克化不動。”
蘭靜秋跟老劉一聽,更肯定了就是李家兩兄弟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