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廳長聽蘭靜秋說了她的猜測,皺眉道:“如果能證實這一點,我會幫你申請,我確實見過罪犯為了報複辦案警察,綁架家屬甚至引誘其犯罪,如果沒有造成群眾的生命財產損失,肯定要特事特辦。你四姐隻是攜帶東西到達郴州市,是初犯而且她確實不清楚攜帶的東西是毒品,就算不能免刑,也可以減刑。”
“謝謝金廳長。”蘭靜秋說。
“先彆謝,我覺得難度不小啊,而且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是劉劍在報複你。”
蘭靜秋肯定不能說劉劍就是她上輩子的仇人彭勇,隻好道:“我因為小周的案子在追查他,他自然對我懷恨在心。劉劍在鳳安就曾經自己跳下河試圖誣陷我,還是您找到了他在深市並且偷渡出國的證據,才幫了我。”
“也對,一個人放棄家人放棄工作跑到國外去,肯定是害怕被抓,小周的案子一定跟他有關係,他覺得你讓他失去了一切,還把他逼出國了,肯定會對你懷恨在心。不過還是很奇怪,他居然會采取這樣迂回的方式,這樣折騰你四姐對你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啊。”
蘭靜秋苦笑:“當然有了,他還不如直接來報複我,如果真是因為我的原因讓我四姐犯了錯去坐牢,我一輩子良心不安,這樣的傷害比對我本人動刀動槍還要大。”
金廳長還有無數疑惑,不過他看著蘭靜秋堅定的眼神,還是道:“彆急,先去郴州市問問清楚,判斷一下是她倒黴被華子騙了,還是因為你的原因被選中報複。”
“好。”蘭靜秋也急著見四姐呢,“金廳長,不能把她移送到寧州市嗎?”
金廳長沉吟道:“我打電話試試看,人是在那邊抓的,前天不是發了畫像嗎?他們一眼認出了你四姐,要買貨的人是個麵館老板,怎麼也得他們那邊審完了再說。”
蘭靜秋再次謝過金廳長要走,金廳長又說:“帶上老劉吧,遇事彆衝動,總有解決的辦法。”
老劉早就擔心蘭靜秋四姐被毒販騙走,會涉毒,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是這麼大劑量。
“跟你家裡人說了嗎?”
蘭靜秋搖搖頭:“家裡有老人,怕嚇到他們,再等等吧。”
不過她還是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讓二姐他們彆再擔心,人已經找到了很安全。
老劉在一邊聽著十分無語,在公安局關著呢,肯定安全啊。
兩人收拾東西起程去郴州市,郴州市在鄰省,離寧州四百多公裡,開車得大半天,還好有火車直達,還算方便。
路上老劉安慰蘭靜秋幾句,又奇怪道:“華子還不見蹤影,他為什麼讓你四姐帶那麼大劑量到郴州?那是個小地方,比寧州市小多了,吃得下嗎?”
蘭靜秋無奈攤手,“誰知道呢,也許就是想讓她被抓吧。”
三百五十克海/洛因是真不少,居然還帶了兩包,要是再過十年,絕對是死刑,現在量刑還沒那麼嚴,再說老四確實是被騙的。
蘭靜秋歎口氣:“我四姐肯定嚇壞了,這是她頭一回出遠門,以為奔赴愛情,還覺得自己特彆勇敢,結果要麵臨牢獄之災。”
老劉忍不住吐槽:“你四姐可一點不像你。”
蘭靜秋十分無奈,不用像她,隻要有點戒備心就好,老四平時看著挺機靈,倒是老二一直憨憨的,隻知道吃,一點小事就鬨脾氣,給塊糖甜甜嘴就又沒事了,這樣的性格很容易被騙,可沒想到老二安穩下來了,老四卻被騙跑了。
她之前一直擔心老四會遇到家暴男,沒想到更慘,就算不是彭勇在搞鬼,也沒準是她這隻誤闖進來的蝴蝶改變了老四的命運。
見蘭靜秋心緒不寧,老劉說:“好了,這又不是你的錯,你四姐那麼大人了,人家讓她乾什麼就乾什麼,能怪誰?”
蘭靜秋歎氣,是啊,家裡人的話不聽,怎麼就那麼聽華子的?真能把人氣死。
等到了郴州市公安局,接待他們的是個人高馬大的刑警,看起來三十來歲,說話聲音十分洪亮,“叫我老常吧,我聽金廳長說了,你們知道蘭靜霞被騙了就一直在找她?”
蘭靜秋點點頭:“沒錯,可惜晚了一步。”
“不算晚,要是你們沒找她沒給我們發畫像,我們也發現不了她,正因為你們發來的畫像,她一出車站就被盯上了。”
蘭靜秋皺眉:“為什麼當時不把她控製住?”
攜帶毒品跟正在交易是不一樣的,蘭靜秋自然急了。
老常說:“你們要找的不是兩個人嗎?我們想順藤摸瓜找到李華子,哪想到你四姐跑去麵館裡跟人交易去了,我們這才抓捕。”
“她一個人來的郴州市?”
老常點點頭:“沒錯,你去問問吧,她聽我們說那裡邊是毒品,就不肯說話了,隻說六妹是警察,讓我們聯係你。”
蘭靜秋更氣了:“她連李華子在哪兒都沒說嗎?”
“問了,她不知道,說李華子去彆的地方送貨了,要她送完貨在附近的小旅館等他。”
老劉皺眉:“她知道是在送貨?”
“沒錯,但她以為送的是特製燒烤調料,那兩包粉三層包裝,在第三層跟第二層之間都是紅色的辣椒孜然之類的燒烤料。”
蘭靜秋聽得氣不打一處來:“大老遠的讓她送兩包燒烤調料?她居然就信了,自己就跑來了?”
老劉勸道:“旁觀者清,咱們一聽就知道不對,可大部分人一旦陷進騙局很難抽身,更何況她還喜歡李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