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安撫好四姐,還請一個小警員去給她買了幾本閒書回來看。
老四是真怕了,不肯讓蘭靜秋查,但這能不查嗎?
蘭靜秋說:“彆再想華子了,隻當是被狗咬了,剩下的事由我來處理,你在這裡邊是最安全的,該吃吃該喝喝,彆多想,有人提審的時候不要不耐煩,態度好一點。”
老四答應著,又擔心地問:“真能找到他嗎?老六,你可彆逞強,找不到就算了,千萬彆冒險,本來就是我太蠢惹出來的事,讓國家該怎麼判怎麼判吧。”
“先彆灰心,等我的消息,還有我想跟你商量下,要不要跟家裡說?我建議是先不說,不然咱爸咱媽肯定得趕過來,他們過來幫不上忙還得添亂,再說沒準最後虛驚一場不用坐牢呢。”
老四連連擺手:“彆告訴他們,老六,就算我坐牢也彆告訴他們,我不是留了信說要跟華子結婚組建家庭嗎?就讓爸媽以為我沒良心,為男人拋棄了爹娘吧,等出來,我再回去好好孝敬他們。”
蘭靜秋歎口氣,老四原本十分活潑,話多,也跳脫,現在看起來沉穩多了,看來這事對她打擊太大了。
“四姐,謝謝你,等我消息。”
老四苦笑:“謝我什麼,你不怪我就好了,要不是我太蠢怎麼會搞成這樣。”
蘭靜秋心裡酸澀,一把抱住她:“彆再說你蠢了,我也被人騙過,針對你設計的謊言怎麼也逃不開的,不怪你。我想謝謝你這麼堅強,不然我會更內疚,四姐,希望你能再堅強一點,就當被爸媽關禁閉了,彆慌彆急。”
老四眼淚又湧了上來,推了她一把:“我知道了,你趕緊忙去吧,彆在這兒招我眼淚了。”
蘭靜秋歎口氣,又叮囑兩句才離開審訊室。
老常已經看完了筆錄,皺眉說:“蘭同誌,你四姐也確實夠冤的,被這個華子害慘了,既然這個華子試圖帶你四姐出國,沒準他有這方麵的門路,知道你四姐被抓,他很可能會偷渡出國。”
蘭靜秋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就怕他已經跑了,不過他絕對有團夥,肯定不會放棄國內的市場。”
老劉說:“沒錯,跟華子在小旅館的男人還有開車接他們的司機,肯定都是他們一夥的。”
蘭靜秋說:“他們很警惕,我四姐都沒看到正臉,不過哪怕隻有側臉也得畫像,萬一能用上呢,還得讓她好好回憶一下那輛車,現在的私家車不多,就算沒留意車牌號,也得好好問清楚,市麵上就那幾種車型跟顏色,從車管局排查,應該能查到線索,看來我們還得回莞市查。”
老常說:“這也是個思路,不過我建議彆抱太大希望,有車的確實不多,但流動頻繁,跨省都不會有記錄,出現在莞市的私家車不一定登記在莞市人名下。”
蘭靜秋歎口氣:“沒錯,隻從這方麵查確實有難度,那個麵館老板呢?招了嗎?他定了700克的貨,這劑量可不小。”
老常說:“招了,他是第三次買貨,之前都是華子來跟他交易,他怕頻繁交易會引起注意,就在電話裡讓華子多帶點過來,要七百克,分七次給錢。”
他說著歎氣:“真沒想到我們小小的郴州市居然能消化下七百克毒品,大部人都是按部就班的工作上班,哪來的錢?從哪接觸到的?”
老劉不由歎道:“這兩三年毒販確實越來越猖獗了,不過你彆說華子的上家還挺大氣,真沒見過買毒品賒賬的。”
蘭靜秋更肯定這事跟彭勇有關係了,因為他以前搶地盤的時候就這麼‘大氣’,利用這種手段擠垮了競爭者,因為他手段太跋扈,還差點被人當街砍傷。
不過彭勇並沒有一直用賒賬的模式,在擠垮對方獨占市場半年後,他就變了模式,要求先交押金才能取貨,而且在取貨時銀貨兩訖。
之前是送貨,後來是取貨,之前是賒賬,後來是交押金,而且一次能買多少貨,要看你交了多少押金。
彭勇很自得自己這一套模式,還跟蘭靜秋解釋過,他說一開始發展的毒販裡太多以販養吸的,這些人都是危險人物,一旦被抓肯定會供出上線下線。
還有些是有彆的癖好,比如說賭或是把錢大把花在女人身上,這些人留不下錢財,更舍不得交大筆的押金,就被排除在外了。
剩下的是都有魄力有能力的毒販,這筆押金他們很快可以賺回來,也會小心地維護好渠道,可以長期合作。
而那些被押金排除在外的,肯定會找上這些毒販,從他們那裡買貨,這些不穩定因素就轉嫁到這些毒販身上了。這些毒販還覺得自己成了賺差價的中間商,對此也十分滿意。
蘭靜秋當時聽了還狂拍馬屁,現在想想也不由臉紅,她歎了一聲:“還是得接著找華子,邊境城市,容易偷渡的地方,都得查。還應該做一次大清整,像是深市的歌舞廳,還有一些小旅館,有特殊服務的發廊,這些地方最容易藏汙納垢,會被當做交易地點,也最容易發展毒蟲。”
“是啊,七百克啊,麵館老板供出來的顧客什麼層次的都有,確實該做次大掃除了。咱們一起跟上邊說吧。”老常確實被那兩包毒品嚇到了,對這事十分上心。
根據老四的回憶畫出來的畫像可辨識的內容太少了,一個是隻從後邊看過去,隻露半個側臉的畫像,另一個是戴著鴨舌帽,臉在陰影裡,隻能分辨出是個中等個子的男性,連年齡都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