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興看起來脾氣是真好,被說幫派名字不好聽,都不生氣,反而耐心道:“我屬虎的,你不樂意隻紋興字也可以。”
蘭靜秋懷疑這不隻是入夥儀式,還是在試探,她哼了一聲,好像有點不服氣,但也沒說話,紋上了難不成就能被他當自已人?
小林把她領到了紋身店裡,蘭靜秋一看那設備就皺眉,不會染上病吧,“有沒有新的,什麼臟東西也敢往我身上紮?”
紋身師看了她一眼,還真就換了一套嶄新的工具,蘭靜秋再沒彆的理由,把兩條胳膊一伸,豪氣又中二地說:“左青龍右白虎,來吧。”
紋身師哈哈大笑:“小丫頭還挺逗。”
蘭靜秋聽他語氣,好像是自己的熟人,而且一眼看出自己是女的,不過想破腦袋她也沒想出來在什麼地方見過,還是紋身師說:“上次你去茶葉店打人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坐著。”
蘭靜秋想起來了,擺擺手:“趕緊動手吧,一會兒我還得回家吃飯呢。”
紋身師沒再多說,幫她在有疤痕的那條胳膊上紋了一條龍,那條長長的疤痕正好當成龍身上的鱗片,看起來毫無違和感。
等紋完了,小林指指她肩頭,提醒道:“不紋字了嗎?”
蘭靜秋讓紋身師紋上興虎二字,紋身師皺眉:“你確定?”
蘭靜秋記得以後的技術紋身是可以洗掉的,現在紋什麼自然也不要緊,“確定,紋吧!”
紋身師皺眉:“奇怪了,怎麼都愛紋這兩個字?”
“很多人紋過嗎?”蘭靜秋好奇問道。
紋身師點點頭,剛想說什麼,小林道:“這兩個字寓意好啊,興旺昌盛,虎虎生威。”
蘭靜秋沒再說什麼,等紋完了出來,才問小林:“到底多少人紋過?小林,咱們這也算一個幫派的了,瞞著我乾嗎?再說人家紋身師都記著呢,這能瞞得住?”
小林笑得十分燦爛,“也就幾個人而已,咱們興虎幫可不是那麼容易進的,阿玉,你是入了興哥的眼了。”
蘭靜秋皺眉,自己才來第一天,興哥看上自己什麼了?能打?說實話隻要出得起錢,能打的人多了去了,古大喜來找自己的時候穿的跨欄背心,兩根帶的那種,裸露的肩膀上一個字都沒有,為什麼自己一來就要紋身呢?
不過她也不好一直質疑,見小林這麼說,就裝出很得意的樣子,“興哥抬舉了,我就是小打小鬨。”
“喲,你還挺謙虛啊,我看你一直很拽啊。”
小林跟蘭靜秋閒聊著,又說了她平時的工作內容,說是保安其實就是打手,把在錄像廳裡搗亂的人全都扔出去,欠錢的追賬。
換了個地方當打手,還被迫紋了身,蘭靜秋覺得進度太慢了,還是得做點什麼。
等回家,岩玉阿爸看見她胳膊上的龍,不禁皺眉:“這,你一個姑娘家,這可怎麼是好,你……你以後……”
蘭靜秋擺擺手:“沒事,這玩意以後可以去掉的。阿爸你不用這麼小聲,放心大膽地罵我吧,就把我當你女兒,做了讓你接受不了的事。”
岩玉阿爸知道她是想出去住,免得以後連累到自己,可看著這孩子胳膊上的紋身,也知道她查案的決心有多大,他自然不能拖後腿。
於是這天傍晚,整條街的人都知道岩玉阿爸因為岩玉不學好,把她趕出家門了。
有熟人過來勸,岩玉阿爸就錘著頭歎氣:“都怪我啊,我對不起死去的孩子媽,好好一個姑娘讓我養成了假小子,還在胳膊上紋了那麼大一片,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大家紛紛安慰,說岩玉太小,再大點懂點事就不會跟那些混子瞎混了。
也有的說風涼話,覺得有其父必有其女,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像好人的蘭靜秋無處可去,回了錄像廳,小林對她特彆好,“今晚你先在辦公室睡,明天我給你安排住處。”
蘭靜秋更詫異了,上班第一天拉她去紋身,居然還要給她安排住處?這也太厚待了吧,難不成就因為她能打。
半夜,蘭靜秋睡不著又出去溜達,隻一個小弟在看場子,蘭靜秋轉了一圈,見沒什麼事,正想回去,就看見興哥正拉著個女孩往外走,那女孩穿得也是寬大的男式衣服,不過頭發很長,夏天的晚上,居然還戴著一頂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顯然是想遮住臉。
蘭靜秋趕緊追上去:“興哥,你還沒走啊,都這麼晚了。小林跟你說了沒有,我被我爸趕出來了,能不能讓我住在錄像廳?還能值個夜班。”
阿興一見她過來,馬上把那女孩半抱在懷裡,衝蘭靜秋擺手:“有事明天再說,彆跟過來了,煩不煩?”
蘭靜秋不悅地站住,嘴裡嘟囔著,顯然對阿興的態度不太滿意,阿興知道她不可能像其他小弟一樣對他恭恭敬敬,也不在意,隻擺手叫她趕緊進去。因為他懷裡的女孩好像僵住了,動也不動,最後被他半抱著離開的。
蘭靜秋皺眉,那女孩是誰?難不成阿興還是個皮條客不成?她想追上去弄清楚,可卻見那女孩在腳碰到門檻時,手緊緊抱住阿興,從身體語言來看,她應該很信任阿興。
蘭靜秋更好奇了,難不成是阿興的女朋友?那有什麼見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