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跟那個小嘍囉渾身是汽油,連連點頭:“知道,知道,一定不提光哥,更不會提你。”
蘭靜秋這才放兩人下去,其實就算提了也無所謂,她肯定要進去一遭。
蘭靜秋其實不確定他們會不會真把阿興招出來,但有辛隊長配合,就算他們不招也有辦法。
已是半夜,蘭靜秋找半天才找到阿興的藏身之處。
是個靠近市郊的二層小樓,大半夜的,蘭靜秋也沒有敲外邊的大門,直接翻牆上了二樓,阿興看來很放心小林,抱著女朋友睡得呼呼的,蘭靜秋冷笑,拎起油桶就朝著窗戶砸了過去。
哐當一聲響玻璃窗應聲而碎,屋裡的人被嚇醒,一個女孩的聲音尖利的叫著,阿興從枕頭下掏出槍來,對準窗外。
樓下的人也被驚醒,有人跑出大門查看。
蘭靜秋已經打開窗戶跳了進來,她這次沒拿火柴,而是帶了打火機,剩下的那半桶汽油都灑在地板上,不大的油桶滾到牆邊發出哐啷聲。
她點著打火機舉在手裡,“興哥,開槍吧,反正被你盯上也活不了,乾脆同歸於儘好了。”
阿興見是她,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裡?”
“我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啊,哦,不對,是從火獄裡爬出來的,興哥不是想把我燒死嗎?”
這時樓下已經有人上來了:“興哥,發生什麼事?”
“老大,你沒事吧!”
有人在敲門,還有人聞見汽油味已經想要撞門了。
蘭靜秋把打火機朝下揮了下,“說沒事,讓他們滾下去。”
阿興嚇了一跳,忙說:“你他媽的瘋了?”
蘭靜秋指指門外,他隻好無奈道:“都下去吧,沒事,我跟你們嫂子打架,把汽油桶踢翻了,明天再收拾吧。”
外邊的幾個人都知道阿興跟女朋友吵過好幾次,今天還給了小林一桶汽油不知道叫他去乾什麼了,所以也都沒有質疑為什麼他們臥室裡會有汽油桶。
其中一個小弟說了聲小心不要抽煙,就領著人下去了。
阿興穿著大褲衩從床上跳下來,拿槍的手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直哆嗦,跟蘭靜秋說:“我他媽的早就看你是個瘋子,一進我的錄像廳就要放火。現在還他媽的倒的滿屋汽油!你是不是瘋了?”
蘭靜秋無語極了:“興哥,不會是我在錄像廳的那句話,讓你想到要燒死我吧。還有是我瘋還是你瘋?我為什麼來倒汽油你不知道嗎?有人跑到你給我準備的宿舍裡倒汽油啊,我肯定要來問個清楚,我雖然沒文化,但也知道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今兒我就以汽油還汽油了。”
阿興氣的不行:“你他媽的還個屁啊!”
蘭靜秋說:“怎麼?你是不是想讓我活活燒死,讓公安把我當成殺人犯,替你頂罪。我有那麼傻嗎?”
阿興愣住,瞳孔收縮,顯然緊張起來:“你說什麼?什麼替我頂罪!”
蘭靜秋冷笑:“小林已經迷途知返,自己去公安局報案自首了,你犯下的所有罪行他都會說出來,你覺得你還有瞞著的必要嗎?”
兩人說話聲音都不小,剛下去的那幾個人又上來了,在門外詢問,說聽著不像是吵架,阿興沒好氣地說:“彆他媽的敲門了,在外邊等著。”
床上早就嚇呆躲在被子裡的女孩卻突然掀開被子,跟蘭靜秋說:“不是的,人是我殺的,不關興哥的事,要抓就抓我吧。”
蘭靜秋皺眉看著她,這女孩穿著吊帶睡裙,長相十分甜美,肩上確實也有興虎兩個字的紋身。
“為什麼要殺你養父母?”蘭靜秋問。
女孩咬牙道:“他們該死,想把我賣給一個有錢的老頭,是我氣不過殺了他們,全是我乾的,跟興哥沒關係。”
阿興臉色難看極了,像是在做選擇,蘭靜秋馬上道:“讓女人替你頂罪,阿興你也太沒出息了吧,我還以為你比光哥厲害多了,哪想到還不如他,人家光哥起碼敢做敢當。”
蘭靜秋沒留意,自己語氣聽起來嫉惡如仇,阿興看了眼地板上的汽油,又打量著蘭靜秋:“你到底是什麼人?”
蘭靜秋冷哼一聲:“我不是說了嗎?我是火海裡逃出來的惡鬼,興哥,我甩了光哥跟你乾,把你當老大,你就送我去死啊,就你這樣的也配當老大?”
她想到外邊都是阿興的小弟,乾脆提高聲音,還撩起袖子,指著自己胳膊上的紋身:“我去紋身的時候豪情壯誌,想著在你手下好好乾,還想著我是不是成了興虎幫的骨乾,結果你讓這麼多人紋身,就是為了掩蓋你的紋身,簡直可笑,沒卵用的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