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乖乖把槍扔到腳下,然後轉身麵向牆壁伸出了手,她麵上仍舊是一臉不屑,似乎一點也不怕被警察抓走,心裡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怎麼會這樣!
田木林到底是不是田森?彭勇還沒解決,又冒出一個?
蘭靜秋無意識地搖搖頭,不可能!一定是巧合,是自己太敏感了,田森就算也穿過來了,他也不會當毒販,他是臥底,對毒販深惡痛絕的臥底,他絕對不會墮落成毒販!
哪怕他曾經出賣過自己,那也是在吐真劑的作用下,他絕對不會去乾違法的事,更不會當毒販。
押著她下樓的特警見她眼神呆滯,還搖頭,還以為她有吸毒史,把手銬都收緊了,蘭靜秋頭一次反戴手銬坐上警車,一時間心情無比複雜。
等帶到附近的派出所,蘭靜秋一五一十地說著自己的所作所為,還大發狂詞:“阿興要殺我,我肯定要報複他啊,我是正當報複。”
審訊的民警都被她氣笑了:“報複還有正當的?”
“警察叔叔,他跟他女朋友都是殺人犯,小珊的養父母就是他們兩個合夥殺的,不信你們去查,我是在為民除害,再說我也沒開槍啊,那槍還是我搶的阿興的,他是瑞金的□□頭目,我年少無知被他騙去管錄像廳,他帶我去紋身就是想讓我替他們去送死,把我燒死了,你們就不會查了,真的,他自己都承認了,你說我能不報複嗎?對了,還有一個叫林青波的,是我讓他去自首的,就是他要殺我,想把我燒死。不信你們去審他。還有一個古大喜,也不是好東西,就是他叫我去給阿興看店的,結果是喊我去送死,他們沒一個好東西。”
派出所已經審過小林了,不過在他的描述中把岩玉說成了魔頭,拿著火柴恐嚇他們。
蘭靜秋更氣了:“警察叔叔,他們要殺人,我就嚇唬嚇唬他們都不行嗎?我又沒真放火,他們往我住的房間潑了汽油,我就是拿火柴裝個樣子。對了,我帶到阿興家的汽油桶就是阿興叫小林去我家放火用的那個汽油桶,我是去歸還阿興的汽油桶啊,結果他嘴裡罵罵咧咧的,說我活該去死,說我能給他當替死鬼是我的榮幸,這麼侮辱我,我肯定生氣啊,就搶了槍來嚇唬他。”
蘭靜秋義正詞嚴地說:“警察叔叔,我是在做好事啊,我幫你們批評教育了他們,你們該表揚我才對。”
審訊的警察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呦嗬,你還成功臣了,要不要給你發個獎章?”
蘭靜秋馬上點頭:“這個可以有。”
“嚴肅點!”另一個民警斥責道:“岩玉,先彆替自己開脫,不是你的罪我們不會往你頭上按,是你的你也跑不脫。從頭開始說,怎麼跟阿興認識的,為什麼要去他那裡工作,誰喊你去紋的身,今天你到了宿舍又發生了什麼。”
蘭靜秋一臉不耐煩,倒不是她裝出來的,她心裡現在有事,田木林三個字一直在她腦子裡晃,揮之不去,她得弄清楚這人到底跟田森有沒有關係。
不過她還是耐著性子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隻省去了跟辛隊長見麵的事。
坐她對麵的民警皺眉道:“你猜到了他們想殺你?”
“沒猜到,但我有點奇怪,他們對我太好了,那麼快就給我安排了房間,而且那個小林看我的眼神不太對,我說不上來,就像在看一個死人,好像覺得我死了挺可惜的,反正我就是心裡不踏實,就沒睡,結果真就聞到一股子味,我就趕緊捏住鼻子了,沒想到他們居然撬門進來給我倒汽油,我肯定要報仇啊。”
蘭靜秋說完,又道:“警察叔叔,你彆聽他們的,我真的就是嚇唬他們,我拿著火柴玩也沒放火啊,我拿著槍嚇唬阿興,也沒開槍打他啊,我就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警察叔叔一定會抓到他們,所以我根本不用報仇。”
那兩名民警也不知道信了沒有,把筆錄收起來就走了,蘭靜秋知道辛隊長一定會看自己的筆錄,希望他能跟自己有默契吧,或者找個機會見一麵。
這案子涉及到了凶殺,還涉毒,阿興的團夥也確實是黑澀會組織,所以瑞金市局很重視,蘭靜秋被三撥人問過,她敘述的本來就是發生過的事,隻是她的目的不像所說的那麼簡單而已,所以口供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這案子涉黑涉毒,雖然蘭靜秋沒有傷人,但確實開過槍,還打傷了小珊,私闖民宅,又倒汽油威脅,肯定不可能馬上就無罪釋放。
等半個月後,她被移送到市局看守所,要上庭前,才算見到了辛隊長。
辛隊長先給她解開手銬,又把兩盒點心推過來,還給她泡了花茶。
“靜秋,辛苦了。”
蘭靜秋趕忙道謝,她這幾天其實過得還算不錯,雖然吃的是頓頓水煮菜跟帶著糊味的米飯,但她一直是一個人待著,沒那麼多麻煩事。
辛隊長看著她臉上的傷痕,想到她為了單獨監/禁,一直跟人打架,不由道:“這事我得批評你,總打架,是不想跟那些女嫌犯住一塊嗎?既然選了當臥底,就得嘗試著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再說我覺得以你的能力能處理好跟她們的關係。”
蘭靜秋拿了塊鮮花餅正吃著,聽辛隊長這麼說,就解釋道:“我這樣更符合岩玉桀驁不馴的性格啊,你不覺得嗎?”
辛隊長給她倒好茶,擺擺手:“算了,都是小事。”
蘭靜秋接過茶,問道:“阿興招了嗎?有沒有田木林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