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老馬已經煮了一鍋湯出來,“蛇湯,大補的。”
蘭靜秋雖然對他起了疑心,但見到那一鍋肉湯,還是佩服不已:“你手腳也太利索了,什麼時候起的?”
老馬顯然很得意,“早起了,不是我吹牛,我從小就天天進山打野食,對這片山可以說是了如指掌,有我在,你們就放心吧。”
蘭靜秋想到昨天他的小動作,哪裡敢信啊。
這蛇湯她等著老馬喝了一碗,才去喝,還用的自己帶來的搪瓷缸子,老江就沒那麼講究了,又是吃肉又是喝湯。
“真是鮮啊,我吃的最多的就是豬肉,可要論鮮,還得是野味兒。”
大家吃完飯,都收拾東西準備起程。
老馬確實夠利索,那些鍋碗瓢盆等家夥什很快就收拾好了,蘭靜秋一直留意著他支帳篷的位置,想看看有什麼痕跡,等帳篷收起來,那塊地方的雜草軟趴趴的,固定帳篷的地方土很蓬鬆,難不成是在那裡埋了東西?
蘭靜秋沒吭聲,等幾人朝著西邊走了一段,她才說:“不行,我肚子疼,你們先走著,我一會兒追你們。”
她說完就要往回走,老馬追上來:“阿玉,這深山老林的連路都沒有,可不能分散開。”
他說著拉住蘭靜秋的背包,指了個位置:“那邊隱蔽,你用棍子敲打敲打再過去,我們在這兒等你。”
“男女有彆,我不想離你們這麼近。”
老江嗬嗬兩聲:“放心去吧,沒人把你當丫頭。”
蘭靜秋要非回去,肯定會引起老馬的懷疑,是挑破他的秘密,還是裝傻?蘭靜秋心裡跟有貓在撓一樣,很想回去看看他藏了什麼東西,是在向人傳信嗎?
她最後還是假裝無奈地順從了老馬,到附近隱蔽的草叢裡假裝方便。
見她這麼聽話,老馬鬆了口氣,等她回來,他就跟她還有老江說:“做向導的人最怕帶的人不聽話,以前我帶過一個人,非說自己有指南針,還說他有野外生存經驗,會看太陽會看樹生長的方向,說得他特彆厲害。說我帶錯了路,他要自己走,結果最後困在山裡繞不出來了,差點餓死,還是我把他給救了。每座山都有自己的磁場,指南針有個屁用。”
老馬興奮地講了不少故事,總之都是一個意思,跟著他走聽他的話,才能活著出去,不然不是遇野獸,就是掉懸崖,要不就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中毒了,鬼打牆被困了。
總之一句話,不聽他的話會很慘!
蘭靜秋其實也帶了指南針,一直在默記著方位,不過她不會反駁老馬,要想走出去,起碼還有一次甚至兩次修整,有的是機會查出真相。
老江一路上罵罵咧咧的,罵樹上的蟲子,罵地上的蛇,罵飛過的鳥,又說錢難賺屎難吃,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教育孩子,讓他們好好念書,出人頭地,賺大錢。
蘭靜秋想起七次高考落榜最終當了毒販的孫子凱,不由苦笑,好好念書不管是走仕途還是搞科研,都賺不了大錢,除非黑了心。做生意賺大錢隻有學曆也不行啊,想過的好除了努力還得知足才行,這些毒販就是不肯努力又貪心的想過好日子。
孫子凱這種相對有文化的人都說販毒能讓人出人頭地,看來還是宣傳打擊的力度不夠大啊,隻希望明年的清剿行動能徹底一點。
三個人各有各的心思,老馬領頭,老江在中間,蘭靜秋斷後。
今天和昨天一樣,她還是覺得後邊有人跟著。
蘭靜秋一次也沒回過頭,隻觀察著老馬的動作,他為了後邊的人能順利通行,不時會用彎刀砍斷或弄折樹枝,有時候還會跳起來砍。
有些地方明明一低頭就過去了,為什麼要去砍上邊的樹枝,是不是從遠處隻能看見上邊的樹枝?老馬在留記號給後邊跟著的人?
蘭靜秋本來就覺得這次太順利了,這麼快就能讓他們信任,現在更是狐疑,也許自己隻是障眼法,真正運貨的人跟在後邊。
這就說得通了,要不然孫子凱這個軍師也太沒用了,除了那包貨,她什麼都沒替他們做過,不過運氣好,脾氣暴,當打手很出色,為什麼就選中她來運貨了?
孫子凱肯定製定了AB計劃,A計劃是為了掩人耳目,B計劃才是運貨,蘭靜秋琢磨著孫子凱跟老孟說服她時說的那些話,越想越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一定是這樣。太坑了,就算她不被邊境軍警發現,他們為了掩護真正收貨的人,也可能把她賣了,好讓真正走貨的人順利通過。
等再紮營時,蘭靜秋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老江在山裡走了兩天,對老馬已經十分信任,老馬指了紮營地,他就忙著去收拾了。
蘭靜秋幫著老馬生火起灶,“又要煮蛇湯?”
“有更好的!”老馬讓他們等著,他帶著一種自製的小型弓箭鑽進了林子裡。
蘭靜秋聽著他確實走遠了,就過去跟老江說:“老江,我知道你恨我,是不是隨時想把我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