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聽到這個中二的名字,氣得差點一巴掌扇過去,還王牌臥底?看來彭勇肯定醒了!
蘭靜秋現在很想給紅姐一個教訓,但她懷裡還有個孩子,隻好說:“孩子媽媽呢?把孩子還回去,我跟你們走,何必弄個沒滿月的孩子來嚇唬人?”
紅姐沒接孩子也沒叫孩子媽上來,反而看著蘭靜秋說:“你承認你是華國警方的臥底了?”
“承認什麼?我救個孩子就是臥底了?你腦子沒問題吧。稍微有點良知的人都會去救他,隻有你這種惡毒沒人性的人才會傷害嬰兒。”
紅姐笑笑,衝那兩個軍裝男說:“可以了嗎?”
那兩個點點頭,轉身走了,紅姐也跟著他們朝樓下走,蘭靜秋傻眼了,她自認為自己對於毒販跟黑澀會群體的行事風格也算了解了,但這時也是一臉蒙圈,完全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明明她都說了會跟他們走啊,這是在玩什麼?
她剛要跟上去,下邊卻有人開槍了,是朝著她來的!
蘭靜秋退到牆角,就見下邊上來了一隊人,看來是要圍剿她,“我跟你們走……”
蘭靜秋的話還沒說完,又是一槍,差點打到她的手上,她怕傷到孩子,想把孩子送進旁邊的病房裡,又一槍打過來,穿透了病房門。
“草,你們瘋了嗎?我說了跟你們走。”蘭靜秋用緬語說,她還從沒這麼狼狽過。
可那些人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槍又一槍,把她逼回了牆角,蘭靜秋發現他們隻是圍著自己描邊,乾脆把孩子放在牆角,走上前來:“想殺我?那就瞄準點。”
可這次槍不再圍著她描邊了,而是一槍打在了牆角的孩子身上,那孩子立馬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聲,蘭靜秋感覺自己都出離憤怒了,這些人槍法其實很準,絕對不可能誤傷,他們的目標是她,她都已經站出來了,為什麼要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是想激怒她嗎?
蘭靜秋氣極了,差點失去理智,這些人根本不配穿身上這身衣服,不管哪個國家的軍人都是國家和人民的屏障,保護民眾還來不及呢,為什麼要對一個小小的嬰兒下手?看來這些不過是毒梟養的私兵而已,還不如雇傭兵有原則。
她滿腔怒火,可又不敢回身去看孩子,怕他們會接著傷害孩子,她知道這些人在戲耍她,難道說彭勇是想讓這些人玩弄她一番,再殺掉?
蘭靜秋心中冷笑,舉起雙手朝著樓梯這邊走過來:“來啊!你們這些畜生!”
那些人沒動,而是圍成半圓的包圍圈,槍口都對著蘭靜秋,蘭靜秋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朝著他們走過來,像是認命了,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她在走到一個病房門口時,一腳踹開病房門,側身衝了進去。
這間病房就是沙坤被殺的那間,裡邊沒有人,不會傷及無辜,蘭靜秋在衛生間裡找到那兩個工人打掃用過的消毒液瓶子,見裡邊還有一個底,就往裡邊灌滿了水。
她動作很快,耳朵豎起來聽著那些人朝這邊走過來,剛進來的兩個還沒打出警戒的手勢,就被潑了個滿臉,雖然隻是一瓶底消毒液懟出來的,但到底跟清水不一樣,有著刺鼻的味道,那兩個人嚇了一跳,蘭靜秋順勢奪了其中一個人的槍,另一個人反應比那人快,馬上對著蘭靜秋的腿就是一槍。
蘭靜秋和他同時開槍,打中了他的手,可自己的腿也受了傷,還好隻是擦傷,蘭靜秋強忍著疼痛,去搶他的槍,第一個被搶槍的人捂著中槍的手,馬上揉身朝她壓了過來,蘭靜秋閃身避開,跟兩人肉搏起來。
讓她感覺奇怪的是,外邊居然沒人進來,雖然她借機撞上了房門,但對他們來說想進來不是難事,難不成他們想車輪站?一個一個來?
這次蘭靜秋沒再留情,近距離轟了其中一個人的腿,血腥味撲鼻而來,那人立馬暈死過去,另一個被嚇得動作慢了半拍,被蘭靜秋一槍托拍暈了。
乾翻兩人,得到兩把小型衝鋒槍,蘭靜秋檢查了彈夾,把子彈少的那把背到背上,挎好另一把,突然有點蘭波的感覺。
她歎口氣,可以突圍嗎?就算沒法突圍,她也不後悔留下來,因為後悔沒用,更因為那個玉佛和絲巾都代表著她的親人在這裡,她不能離開。
蘭靜秋沒有從門出去,而是翻窗,她帶著兩把槍,動作輕盈地在窗戶外攀爬著,突然樓下亮起了燈,朝著她這邊打過來。
蘭靜秋更確定了他們在玩她,她乾脆把背上的槍拉到前胸,一鬆手,身子重重砸了下去,兩層樓,並不算高,她借著巧勁背部著地,隻一滾就卸掉了衝力,閃身躲在了黑影裡。
那束光見窗台上的人一下子就消失了,像是嚇了一跳,在樓上來回掃著,蘭靜秋看著光源處,順著牆根轉到另一側,才慢慢朝著那邊摸去。
快到時,那邊的車燈突然亮了,紅姐手裡舉著那個孩子站在那裡,那孩子已經沒聲了,小小的手腳耷拉著,難不成已經死了?
十三天的孩子不管哪裡中槍都是很致命的,蘭靜秋知道紅姐就是要激怒自己,可目的是什麼?想讓自己承認臥底的身份?她又為什麼跟那兩個人說‘可以了嗎?’。
可以什麼?
蘭靜秋發現她雖然提醒了自己不要中圈套,要保持理智,可還是被激怒了,腦子裡滿是熱血,差點失去判斷力。
他們不隻想玩她,那還有什麼目的?
紅姐說:“蘭靜秋同誌,你不是要跟我們走嗎?彆抵抗了,免得再誤傷到彆人,你看這孩子就因為你的緣故被誤殺了,你做為一名人民警察怎麼能害小孩子受傷呢?難不成你們華國的人是人,我們緬國的就不是人命?”
蘭靜秋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血氣再次上湧,真恨不得化身蘭波把這些人全都滅了,可她知道她逃不掉了,還不如趕緊過去被俘,讓那孩子解脫。
她乾脆走到亮處:“我就在這兒,要殺就殺,把那孩子還給他媽媽。”
紅姐這次扔過一幅手銬跟帶著腳銬的腳鏈,“彆急啊,把槍扔過來,把這兩樣東西自己帶上,聽說蘭靜秋同誌狡猾得很,我可得小心點,免得你再給我下藥。”
蘭靜秋懶得再給她鬥嘴皮子,直接把自己的腳跟手銬上。
這東西做不得假,哢噠一聲,搭扣搭在一起的聲音十分清脆,紅姐笑著點點頭:“真乖。”
蘭靜秋好想一口吐沫吐到她臉上,不過還是忍住了,她走近了發現那孩子胸脯還一動一動的,顯然還沒死,於是馬上道:“你他媽的趕緊看看這孩子還有沒有救,真不怕報應嗎?”
紅姐歎口氣:“彆急嘛,這孩子內臟發育不全,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毛病來,反正是活不了幾天了,這才被拿來用的,我可沒你想的那麼狠心,這孩子中槍而死也算是死個痛快,不然小小年紀插著各種管子,多難受啊。”
蘭靜秋冷哼一聲:“彆管他還能活幾天,現在也是死在你們手上了,我就不明白了,你玩這出是為什麼?想逼我承認我是華國警察?抓回去嚴刑拷打不就行了?再說彭勇清楚我是誰!我都說了要跟你們走,你們拿個孩子出什麼氣?是不是彭勇讓你這麼做的?如果醫院沒有這樣的孩子,你們會不會拿健康的孩子來激怒我?畜生,徹徹底底的畜生。”
紅姐已經把嬰兒給了剛才那個帶路的孩子,那孩子小心地把嬰兒送回了醫院裡。
紅姐被蘭靜秋狠罵,居然一點也不惱怒,反而笑著說:“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放心,等跟我回去勇哥自會跟你說,走吧。”
這時有人出來彙報,“沒找到趙小夢!”
“那個姓江的俘虜呢?”
“也沒找到!”
“都走了?”紅姐納悶地看著蘭靜秋,“你怎麼沒走?”
“等你啊!”蘭靜秋皮笑肉不笑地說。
紅姐讚賞地看著她:“嘴夠硬的,希望你能堅持到底啊,我學了好多手段正沒處使呢。”
蘭靜秋已經懶得再跟她說一句話了,能讓彭勇信任的絕對都是變態!
她腳下嘩啦嘩啦的鐵鏈聲好像讓紅姐很高興,紅姐打開車門,“你坐後邊有點危險,還是坐前邊吧。”
蘭靜秋假裝被她看穿了心思,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上了車,上次她也是坐在副駕駛,還不是把司機跟後邊的都弄暈了,可惜啊,功虧一簣了。
這次沒有藥可用,蘭靜秋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找機會殺了紅姐,隻默默從後視鏡裡看著她。
開車的是個三十來歲的胡子男,紅姐坐在蘭靜秋身後,她旁邊是一個抱著槍的少年,嘴裡鼓鼓囊囊地像是在嚼檳榔。
軍方的三輛車已經走了,領頭的人還跟紅姐打了聲招呼,紅姐十分得意,似乎覺得她也是個頭目了,跟對方揮著手,還說著回見。
蘭靜秋說:“為了抓我一個,居然動用軍隊?動用軍隊就算了,居然還拿嬰兒來激怒我,紅姐,你也太沒底線了,真是彭勇交代你這麼做的?”
紅姐哈哈大笑:“這些人可不是勇哥請來的,是將軍派他們來接你的,不過勇哥給將軍打了電話,說服了他,所以現在你歸我們了。”
蘭靜秋看著遠去的軍車傻眼了,她剛才錯過了什麼?將軍派人來接她了?是誰在幫她?家裡安排的?還是田森?
可為什麼他們都聽紅姐安排?現在也任由紅姐把她帶走呢?
“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就憑彭勇也敢違逆將軍的話?將軍要想接我過去,他敢攔著?”
紅姐哼了一聲:“勇哥跟將軍通電話了,說明了你的身份,將軍讓我們證明你受過華**事訓練,是華國的警察,我已經證明了。”
蘭靜秋皺眉:“通過什麼證明的?就因為我想保護那孩子?那是每個正常人的本性好不好!你們狠得下心去傷害孩子,就覺得所有人都狠得下心?”
“勇哥認識你,知道你是誰,你還想著狡辯?我們很確定你是誰,做這些隻是證明給將軍的人看,順便耍耍你。我告訴你,那孩子隻是個誘餌,你的一舉一動都證明你不是岩玉!你受過軍事訓練!你開槍不打頭不打心臟,能打暈不打死,能用藥不用槍,你不管身體還是行為都有著保護的本能,所有的一切都證明你是華國警察。”
蘭靜秋簡直想破口大罵,“就這?用不著那孩子,你直接跟我說你的目的,我自會跟將軍的人承認我是警察,我看你不隻是想耍我,還想滿足你變態的需求吧,你忘記你妹妹是怎麼慘死的了?你現在迫害的對象居然是個十幾天大的嬰兒?紅姐,你已經泯滅人性了!”
紅姐衝她笑著:“我說了,那孩子活不了幾天,我是在幫他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