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勇還真從丹意臉上看出了將軍的影子,眉眼確實有點像,不過他沒去給將軍打電話核實,因為就是將軍本人來,他也不可能放過蘭靜秋。
他看了眼田森:“田老板,我知道蘭靜秋以前對你不錯,可你早站在了她的對立麵,她的目的是鏟除掉所有把手伸進華國的金三角老板,你也是其中之一,總之她絕對不值得你跑來救她。看在將軍的麵上,我放你們離開這裡,下次遇見的話,我可不會這麼客氣了。”
田森再次把信遞過去:“你確定不看看嗎?將軍派人來接她,你不肯放人,現在讓他女兒專門來一趟,你居然連信都不看一眼。”
彭勇冷笑:“我打聽過,將軍的女兒才二十一歲,據說跟你還有過一段曖昧關係,就算這位大姐真是將軍的女兒,我猜她也沒跟將軍一起生活過,甚至可能不被將軍承認,就憑你們兩個幾句話一封信就想帶走我好不容易抓到的俘虜?做夢!她殺了我們老大還有我好幾個手下,就算將軍自己來了,也不可能讓她全須全尾地出去。”
田森還想說什麼,彭勇起身道:“小周,我叫你一聲田老板是不想再跟你糾纏以前的事,就算你不來找我,我還想派人把你找出來斬草除根,誰想到你居然敢自己送上門,看來蘭靜秋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啊!”
田森皺眉:“我是在幫你,殺了她,你不但得罪將軍,還會跟華國警方為敵,而你是華國在逃人員,真不怕他們不計代價追殺你嗎?”
“怕的話我會逃嗎?”彭勇冷笑,“好了,沙老大被殺,我事情多得很,沒空跟你們糾纏,信放下吧,將軍那裡我自會解釋。我最後再說一遍,下次再敢來我這裡,可是有進無出!”
丹意見他要下逐客令,馬上說:“好,我們不帶她走,先讓我見見她可以嗎?”
彭勇更奇怪了:“怎麼你好像也很關心她?你是她什麼人?”
“我不認識她,田老板請我父親出麵來跟你要人,你卻總是找各種理由推脫,我父親隻好讓我跑一趟,還帶了他的親筆信。”
丹意說著,不免疑惑道:“其實我更好奇啊,這個蘭靜秋不管是田老板的手下,還是警方的臥底,不過是一個小丫頭,你扣著她乾什麼?就憑她一個人能殺得了你老大?”
彭勇冷眼看著她,“我說是她殺的就是她殺的,彆說你們,就是將軍親自來我也不會放人。”
他說完起身走了,譚林馬上送客,田森有些不甘心,被丹意拉著走了,不能急,惹急了把他們兩個也扣在這裡怎麼辦?
等出了基地,丹意說:“有人在跟著咱們!”
田森無奈道:“先彆回去找洛隊了,直接去找將軍吧,就算你跟他早就斷了關係,你也是他親生女兒,救個人而已,我就不信他親自來要人,彭勇也敢不放!”
丹意歎口氣:“不是你跟我們說,將軍已經派人來過了,卻被彭勇騙過去了嗎?再說那姑娘也確實是華國警察!她自以為裝得天衣無縫,其實在監獄裡我就覺得她不像是惡人。她打的人搶的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真正老實的她不會欺負。”
如果蘭靜秋在這裡一定會很驚訝,因為這個丹意就是她在監獄裡見過的那個奇怪女人,好像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卻又什麼也不在乎,總用一雙看透世事的眼神盯著大家。
辛隊長當時隻知道她是在外邊有不想見的人,才總是出獄後又入獄,等一詳細調查才發現丹意父親是緬國人,小時候跟著母親移居華國,十幾歲又回緬國探親,三十來歲才回來,隨便嫁了個人,那人脾氣暴躁喜歡家暴卻被丹意打個半死,然後她就開始熱衷於坐牢,隻要一出獄,就要犯事,好像在逃避什麼。
等辛隊長弄清楚她的真實身份跟經曆,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隻提出請丹意聯係這邊的熟人打探消息,可丹意聽了蘭靜秋的事,卻突然決定要回來,於是自告奮勇地要來做接應。
不管她有幾份心誠,起碼她對這邊更熟悉,還有將軍做為依仗,辛隊長本來還在猶豫,知道田老板的基地被毀,馬上就下了決心,派丹意跟洛生海來了金三角。
此時,洛生海正在一所民宅裡等著丹意跟田森,這一年毫不誇張地說,他每天都懸著心,沒有一天能睡個安穩覺,有時候甚至覺得,他還不如像蘭家人一樣以為蘭靜秋已經死了,難過歸難過起碼不用提心吊膽啊。
現在隻有他知道真相,隻有他知道蘭靜秋在做臥底,而且是在南省在邊境,最危險的地方。
想到蘭靜秋平時的行事作風,他就覺得心梗,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居然覺得自己能做臥底,就她那衝動的性格,早晚會暴露。
等到蘭家報了失竊案,洛生海就懷疑蘭靜秋出事了,被盜的不是錢物,而是紀念品,小偷多多少少都有點眼力,一個假的玉石吊墜還有裂痕,是賣不出錢的,用過的絲巾更賣不出錢,為什麼要偷這兩樣東西。
如果不是這兩樣東西有紀念意義,田巧鳳都不會說出來,可那是老六留下來的遺物,她哭得撕心裂肺,連死對頭朱小琴都跑過去安慰她,洛生海卻一句話沒說直接打電話給左主任,詢問蘭靜秋的事,左主任隻說保密,可洛生海哪裡肯就此放棄,直接來了南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