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秋很擔心他們會直接朝自己開槍,可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錯過,她馬上道:“你們什麼意思?是在質疑勇哥嗎?他隻是玩遊戲玩砸了,一個小夏而已,死就死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彭勇剛要跟這幾個人解釋,卻聽到她在一邊拱火,不由瞪她一眼:“靜秋,你給我閉嘴。”
蘭靜秋裝出特彆聽話的樣子,居然就乖乖閉了嘴,她握著槍的手活動了兩下,槍口朝著小夏那幾個手下瞄著。
那三個人聽到她輕鬆地說不就一個小夏嗎,臉色都難看極了,不誇張地說小夏在他們心裡比彭勇還重要,是朝夕相伴的兄弟。
“勇哥,夏哥到底是怎麼死的?你得給我們個交代吧!”絡腮胡說。
彭勇本來還想安撫他們,可聽到交代二字,他冷笑一聲:“你們算什麼東西,管我要交代?”
蘭靜秋也笑著說:“打手本就是消耗品,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怎麼跟勇哥說話呢。”
譚林見她被好幾支槍指著,還敢挑撥離間,再恨她,也不禁佩服她的膽量。
他想替彭勇安撫小夏的手下,想罵蘭靜秋彆攪事,可想著被彭勇親手殺掉的紅姐,看著眼前的兩具屍體,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些心灰意冷。跟錯了人永無翻身之日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甚至不知道哪天會死在老大手裡。
蘭靜秋說出消耗品時,小夏那三個兄弟都怒了,彭勇卻擺手道:“好了,小夏是我兄弟,我怎麼會害他?刀槍無眼,他沒躲過去,我能有什麼法子?放心吧,他家人我會照顧,錢也會給夠。”
他說完指指蘭靜秋:“彆被她挑撥離間,先把她關起來,彆傷到她!我去那邊看看。”
這一句彆傷到她,把那三人惹怒了,小夏被割喉,屍體仰麵倒在地上,慘烈極了,彭勇卻要求他們不要傷到凶手!
其中一個咬牙道:“勇哥,我們是拿錢換命的,腦袋綁在褲腰帶上,哪天掉了也不可惜,可我們的頭不能白掉。”
“沒錯,我們的命是不值錢,要真是替勇哥做事丟了命,我們毫無怨言,可凶手就在眼前,憑什麼不讓我們報仇!”
絡腮胡跟小夏關係最好,嘴裡罵著:“臭婊/子,去死吧!”
他說著直接就衝著蘭靜秋開了槍。
彭勇沒想到自己的話居然不管用了,氣得頭疼,抬槍就要殺了這人。
蘭靜秋一直緊張地盯著他們,搶在絡腮胡開槍前,朝著吊燈打了一槍,屋裡馬上漆黑一片,她早記準了各人的位置,開完槍就摸到了譚林身邊。
屋裡同時響起幾聲槍響,吊燈搖搖欲墜,在他們頭頂咯吱吱響著,虛掩的門外透進些許光亮,像是黑暗中的曙光。
蘭靜秋之所以選擇譚林,是因為譚林呆站在那裡,他也是這些人中最好控製的。
譚林心裡在掙紮,他覺得彭勇不是可以追隨的人,自己是時候抽身離開了,可又不甘心舍下現在的一切,正猶豫著變故突生,屋裡一片漆黑,他嚇得剛想往門口摸索,脖子上就一涼,有利刃頂在了喉間,他想起被割喉的小夏,渾身的血都嚇涼了。
黑暗中,有人在呻/吟,聽聲音是那個絡腮胡,他跟兩個同伴都開了槍,沒打中蘭靜秋,他卻被彭勇一槍打中腹部。
那兩個同伴知道絡腮胡是被誰所傷,心中恨極了,對彭勇這個老大再無一絲留戀,他們是賣命的打手,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兩人沒有站在一起,又怕誤殺絡腮胡,都不敢再動。
蘭靜秋從後邊半摟著譚林拿他當自己的屏障,她左手拿刀頂著他咽喉,右手單手持槍對著漆黑的房間深處,也不敢亂動。
譚林本就不是武將,腿早軟了,也不敢出聲,無聲地靠在蘭靜秋身上打擺子。
這時誰先出聲誰是靶子,可彭勇卻突然道:“靜秋,你還玩木頭人嗎?”
絡腮胡的兩個夥伴立馬朝著他的方向開槍,不知道他是躲開了還是被擦傷,反正蘭靜秋聽著子彈打到了牆上,躺在地上的絡腮胡卻沒了動靜。
屋裡再次安靜下來,蘭靜秋能聽到那兩個人朝門口移動,正在這時,彭勇又喊道:“一二三!”
在他出聲時,蘭靜秋就朝著那兩個人的方向舉起了槍,彭勇喊一時那兩個人再次朝著他的方向掃射!
這次密集的槍聲像是打中了人的身體,彭勇卻還是喊到了三,他喊到三時還點著打火機扔了出去,借著微弱的亮光蘭靜秋一槍正中靠近她這邊的打手,另一邊的也在同時中槍倒地,是彭勇開的槍。
這兩槍都正中要害,那兩個人哼都沒哼就到底斃命。
彭勇開完槍撿回掉落在地上的打火機,點了根煙,這才推開門,讓屋裡透進亮光。
蘭靜秋這才發現絡腮胡已經成了篩子,顯然彭勇是拿他做了屏障。
彭勇見蘭靜秋拿譚林擋在身前,不由哈哈大笑,“靜秋,我們還是這麼默契,彆不承認了,我才是懂你的人,是你的歸宿。”
蘭靜秋還是季非的時候,跟彭勇打移動靶就玩過一二三木頭人,當時確實是配合默契。
她無奈道:“你還是那麼不要臉!什麼歸宿,我就算留下來也是做你的合作夥伴!把來救我的人先安全送出去,我可能會考慮留下來,否則的話,譚林你也彆想要了,一天之內所有心腹都死了,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人敢當你的手下。”
彭勇抽著煙,隔著煙霧,無奈地看著她:“靜秋,隻要你能留下來,彆人在不在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