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帶是蓉城最有名的商圈,步行街上集聚了來自全球的奢消品牌,一幅幅巨大精美的海報爭奇鬥豔,努力吸引著來往消費者的眼球。
隻不過,寧延發現周奚對這些並無興趣,始終目不斜視得往出口走,充分踐行了不喜歡逛街的話。倒是路過一家奢侈品店時,寧延稍稍駐足看了下櫥窗海報。
“你助理他們走了嗎?”周奚的聲音把他拉回來。
“1點15的飛機。”寧延一個大步上前,再次與她並肩而行。
“和章牧之同一趟航班。”
寧延:“這麼巧?”
**
“這麼巧。”
同一時間,遠在蓉城機場的章牧之也發出了同一句感慨。
“是呀,好巧。”季鬱彤看著落單的他,故意問,“怎麼沒看見周總?”
“她還有事要處理。”章牧之瞧了眼沙發上打完招呼後就埋守電腦的吳應,也問:“寧總沒跟你們一起?”
“對,他也有事要處理。”季鬱彤笑道。
章牧之點點頭,正想坐下來同她聊聊之前兩家合作項目中遇到的一些問題,電話卻來了。拿起一看,是一位圈內好友來電。他向季鬱彤禮貌示意,拿起手機去旁邊,“喂……”
待他走遠,季鬱彤一屁股坐在吳應邊上,把手伸到他眼前,“來吧,付錢。”
被擋住屏幕的吳應抬起頭,扭過臉看她,“第一,我自始至終沒同意和你賭;第二,他們都不在,不代表他們在一起。”
季鬱彤嗤笑,甩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沒等吐槽,旁邊電話震動起來。她垂眸一看,發現是正在交往的男友。
不是知道她在出差嗎?還打電話?
季鬱彤詫異地接起來,巧笑著開口,“乾嘛?想我了?”
鄰座的吳應深深看了他一眼,啪地合上電腦,再起身走出貴賓室。他去外麵轉了一大圈,踩著上機時間點回來。進門卻見季鬱彤仍在打電話,他微微攏了點眉,走回座位旁,冷冰冰地說,“上機了。”
季鬱彤看他一眼,反手去拉行李箱,卻摸了個空。回頭一看,瞧見吳應一手一個箱子,大步流星朝登機口走。
她跟上去,對著電話說,“我們老板昨晚還教育我,沒有人會一直贏。哎呀,我們寧總是人,又不是真的神……”
前方吳應腳步微微一滯,扭頭瞧了她一眼,並迅速通過她的隻言片語推斷電話那頭早換了人。
季鬱彤一路講到飛機上,最後在起飛前才掛了電話,嗬嗬兩聲,“我們沒拿到鄭國富股權的事已經傳遍朋友圈了,剛才好幾個人打電話發信息問我,是不是輸給了鴻升。”
沒等吳應說話,她已吐槽,“這幫人哪裡是關心,明明是看熱鬨、看笑話。”
吳應看著她,認真道,“不是你說的嗎,管他們做什麼。”
“我管他們乾嘛。”季鬱彤不以為意地說,“我是在想,接下來董事會,老大會怎麼做。”
吳應略怔,語帶遲疑,“你擔心寧總會……”
話沒說完就遭到季鬱彤飛來的一個眼刀,“想什麼呢?你這個私人助理怎麼當的,我看你引咎辭職得了……”
瓦藍的天空上,季鬱彤在聲色俱厲教育吳應。
碧空之下的酒店裡,寧延和周奚各據客廳和臥室講著電話。從步行街出來沒多久,兩人電話微信就沒停過,無一例外,全是與昨晚那場對決有關。
此刻,和周奚通話的是齊琪,“姐妹,你爆了,現在整個投行圈都在傳你贏了寧神。”
一門之隔,寧延則和喬柏正在說前晚的情況,“她確實技高一籌,我輸得心服口服。”
喬柏嘖嘖兩聲,“不容易啊,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有人能贏你。”
“有這麼誇張嗎?”寧延沒好氣地問。
“有啊!”喬柏說,“你自己回憶下,這些年,誰有本事從你手裡搶走生意,還是你基本穩操勝券的情況。”
之所以周奚獲勝會在業界引起軒然大波,除了寧延的聲名在外,更重要的是,寧延是處在上風位,所以大家才會對逆風翻盤的周奚更傾佩。
當然,也有人揣測,會不會是寧延麻痹大意。
“外麵還有人說,寧神這回是太輕敵,才會陰溝翻船。”齊琪嗤笑一聲,那些人啊,還是輕看了周奚的能力,才會把她的獲勝看成僥幸。
“管他們說什麼。我又不是做給誰看,東西到手就行。”
齊琪認同地點頭,“確實,有些人就是酸。不過,我倒很想知道,你贏了寧延,他什麼反應?”
風吹過紗簾,在記憶庫裡搜尋一圈的寧延,望著落地玻璃窗外的江景,輕輕笑了下,“好像讀大學後,還真沒怎麼敗過。”
“把怎麼去掉,你就是沒敗過。”喬柏糾正。
“如果是,那更好。”寧延喃喃。
“嗯?”喬柏一時沒明白。
寧延不解釋,也不打算和他深入這個話題,而是說,“你最近什麼時候有空?上次推遲的局得再提上日程。”
“下個禮拜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