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沒想到男生會突然動手推他,加上骨灰盒本身就有點重,他一隻手抱著,一隻手在開包做著檢查,被這麼一推,一下子沒護住,整個包都摔在了地上,裡麵的骨灰盒也倒了下來,蓋子被摔
開了,甚至裝裹著骨灰的黃布也被從盒子裡摔出了一個角,萬幸的是裡麵的骨灰並沒有撒漏出來。
而那個男生一點都沒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什麼錯,還在不停的咒罵,說什麼帶著個死人,也不嫌不吉利,帶著這種東西就不要上公共交通,一疊聲的晦氣臥|槽|特|娘的之類的話。
再然後就是中年人發狂,先是狠狠一巴掌抽打在了那個男生的臉上,在男生試圖回擊的時候,更是毫不客氣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其他人被這一番變故驚了,然後連忙上前來拉扯,後麵就是慕楠被吵醒看到的那些了。
聽到秦淮的解釋,慕楠也一臉無語:“嘖,這種人真的是被打死都是活該。”
車廂裡的其他人也在討論這事,不過大部分都是說那個男生活該,這就是家庭教育沒教好,那就隻能經曆社會的毒打。估計那男生也是家庭條件很好,被驕縱慣了的,不說要多懂事吧,稍微曉得點事,能基本的做個人,都不會做出摔人家骨灰盒的舉動。尤其是大疫情剛結束,這死了多少人啊,有些死在異地他鄉的,不這樣帶回去還能怎麼帶回去,並不是人人都有錢可以包車的。
動車中途靠站停了十五分鐘的車,慕楠從窗戶看到那個中年人和年輕的男生被列車員帶下了車,黑色的包又回到了中年男人的手中,男人紅著眼,神色帶了些麻木,緊緊的抱著包任由人帶著走。而那個男生完全是被兩個工作人員一左一右攙扶著離開的,估計差點被掐死已經嚇軟了他的腿。
一直到目的地,路上都沒再出什麼事,一下車,一股熱浪撲麵而來,正中午的時間,外麵的太陽大到無法久待,所以秦淮直接帶著慕楠先去了酒店,酒店房間的空調已經被提前打開,但慕楠還是先衝了一個澡,這才稍微緩解了一點身上的熱氣。
等秦淮洗完澡出來,慕楠點的午餐正好被送來,他以為時間很趕,所以邊吃邊問道:“我們是直接去收貨嗎?能直接全部裝了帶走嗎?”
秦淮怕他噎著,連忙道
:“不急,下午先睡一下,差不多四五點的時候先去倉庫那邊看看,就算是去收貨,那也是晚上去,不急這一下的。”
聽到不是馬上就要趕忙出門,慕楠這才放慢了吃東西的速度:“那這次回來,是不是還要去一趟公司啊?”
秦淮點頭:“要去一下,有些轉讓文件還要簽字才能生效。”
慕楠哦了一聲,看了秦淮一眼:“那會見到江軒嗎?”他到現在還對江軒騙他這件事耿耿於懷。
耿耿於懷的並不隻是這一次,還有上一世。
霧霾之後恢複了一段時間的秩序,因為整個霧霾期間他被關在家裡,自然也試圖想要聯係上秦淮,可是以前有過的校友群裡,沒人知道秦淮的消息,一直到霧霾散掉了,他都沒能聯係上,等後來可以解禁出門後,他第一時間就是衝去了江軒的家,通過江軒的父母拿到了江軒的電話,結果打過去,他才剛報了自己的名字,還沒等他問秦淮,那邊就一句我很忙掛掉了電話,再之後,那電話就打不通了。
江軒是他唯一知道的,有可能找到秦淮的人,因為他跟秦淮的其他同學更沒有半點交集,唯一有交集的隻有江軒,而且當年秦淮走的時候還說過,讓他如果有事就去找江軒,就是因為這句話,他才覺得江軒是能聯係上秦淮的。
電話打不通,他從江軒父母那兒得知了江軒所在的公司,於是他立刻找了過去,當時天氣已經很熱了,可是這是他唯一有可能找到秦淮的辦法,所以再熱他都找了過去。沒想到公司是找到了,但據說江軒在霧霾之前都已經辭職了,辭職大半年了。
最後一點找到秦淮的可能也斷掉了,回來的路上甚至熱中暑進了醫院,幸好他是倒在公交車上,沒有直接倒在地上,那時候倒在地上的人,直接被燙掉了一層皮。
因此當這一世再次聯係上江軒,從江軒那兒知道他跟秦淮斷了聯係,慕楠也沒有想過再去找他確認,他覺得江軒可能真的不知道吧,上一世他報了自己的名字,而且還是疫情剛過,如果江軒知道秦淮在哪兒,怎麼可能
那麼冷漠的掛掉電話。
沒想到,江軒會騙他,可是他想不明白江軒為什麼要騙他,這騙了他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秦淮自然不知道還有上一世的事,以為慕楠是惦記這次江軒騙他的事,於是道:“如果他還在公司,那有可能見到,是要哥打他一頓,幫你出氣嗎?”
慕楠搖頭:“我就是好奇,江軒為什麼要騙我。”
秦淮眼眸微垂,隨即笑了笑:“可能他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