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桃桃!”
幾名神色焦急選手圍在暈倒在地阮桃身邊,剛才她們正在為上台做最後準備,誰知道阮桃走到台階附近時候突然昏了過去,就這樣摔了下去。
所有人都嚇壞了,雖然台階並不高,但是阮桃平時就一副弱不禁風樣子,誰都不能保證她到底摔得嚴不嚴重,更何況她可是在後台直接暈倒了,這是什麼情況大家都不清楚。
和阮桃同隊選手現在是又慌又急,幾乎是欲哭無淚,一方麵是擔心阮桃身體狀況,另一方麵是馬上就輪到她們上場了,阮桃臨時受了傷,她們待會可怎麼辦?
而阮桃則是麵色蒼白地坐在地板上,神色痛苦慌亂地扶著自己腳踝,額頭上汗津津,散落頭發也被冷汗打濕貼在了臉上,整個人看上去分外狼狽。
“好痛。”
阮桃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撕心裂肺疼痛一抽一抽地傳來,像是扯著她身體裡一根經一樣疼,她大口地喘著氣,眼淚都本能地流了出來。
現場導演一聽到後台發生了意外就火速前來查看狀況,節目組隨時待命醫療組也趕緊過來幫阮桃查看狀況,他們確認了阮桃受傷腳踝後,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凝重地說道:“應該是扭傷了,得去醫院拍片子看看有沒有傷到韌帶或者是不是骨折了……不管怎樣,最近幾天是沒辦法劇烈運動了。”
他話一說完,周圍人表情就瞬間沉了下去,尤其是和阮桃同隊選手,她們麵色一僵,身體有些搖搖欲墜起來。
那她們現在該怎麼辦?
女孩子們麵色慘白,不知如何是好。
她們很想開口問一下她們該怎麼辦,可是所有人都一門心思撲在受傷阮桃身上,暫時沒有人有閒心來關心她們,她們隻能默默地退到一旁,為其餘工作人員讓開路來,讓對方可以送傷員去醫院。
“阮桃還好嗎?”
“沒關係,身體最重要,沒事沒事……”
在得知沒有辦法上台演出後,阮桃當即就哭成了一個淚人,她滿眼通紅,聲音有些沙啞,抱著膝蓋在現場痛哭起來。
工作人員圍在她身邊,安慰著她,讓她不要往心裡去,先冷靜下來去醫院治療。
這些天阮桃努力他們都看在眼裡,或許是初次評級時表現不佳,阮桃在一公曲目上投注了相當大心血,不僅出人意料地一改往日甜美風,還選擇了一首難度較大Jazz,甚至在訓練時都主動負重練習,可以看出她真是很想在一公上挽回之前頹勢,可是誰想到在上台前出了這種意外,她現在難過可想而知。
阮桃一邊哭一邊搖著頭,她嘗試著想要站起身來,可是腳踝上傳來疼痛讓她忍不住直抽氣,連站起來都不可能就更彆提上台表演了。
不、不,為什麼會這樣?
阮桃心裡一陣崩潰,她為了今天舞台認真訓練了這麼久,為什麼事到臨頭卻會出現這種意外,讓她這些日子來心血毀於一旦?
她那麼認真、那麼努力,每天那麼早就起來訓練,就連深夜也還沒有回到宿舍,哪怕隊友都勸她休息她也沒有一絲一毫懈怠,憑什麼是她遇到了這種事?
一想到這裡,這些日子以來長期積攢在阮桃心中委屈、不甘、難過瘋狂地一湧而出,她眼淚終於再也控製不住地往外流著,如果說剛才她還隻是小聲啜泣,現在就可以說是崩潰痛哭,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在一片混亂中,早就沒有記得和阮桃同隊上場四個女孩,她們眼中噙著淚水,卻又不敢哭出來,以免彆人覺得她們在這種情況下還在添亂。
“你們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就在這時,一個個子小巧女孩子拎著急救箱走了過來,正是前來幫忙喬槑。
因為事發突然,不少工作人員被派到現場去安撫觀眾情緒,後台人手嚴重不足,所以有些表演結束選手就紛紛前來幫忙,而喬槑也是其中一員。
“你是?”
林瀟瀟抬起頭來看了喬槑一眼,被淚水遮擋視線讓她一下子沒認出來對方,她用紙巾擦了擦眼淚,這才看清站在自己對麵是喬槑,不由得有些意外,“喬槑,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才剛剛表演完嗎?”
林瀟瀟聲音有些哽咽,她和喬槑走得並不算近,不過她與鹿盈是Gaxy裡好友,所以間接地對喬槑也有了幾分好感,隻是她一公和阮桃在同一個組,也就沒有什麼時間和喬槑聊幾句。
林瀟瀟沒有想到,第一個注意到她們這些阮桃同隊隊友人,竟然會是和她們沒什麼交集喬槑。
她心情一陣微妙,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委屈,總之就是忍不住地落下淚來。
現在所有工作人員都隻關心著在地上嚎啕大哭阮桃,所有鏡頭都對著努力訓練卻無緣公演而崩潰少女,每個人都在對阮桃說“可惜了”“沒事”“你是最棒”,卻沒有留意到角落裡其餘四個女孩,她們心情也是同樣崩潰,但卻沒有人注意到她們。
隻有喬槑,所有人都眾星拱月地圍著公主一樣阮桃噓寒問暖,隻有拎著急救箱在一旁等待喬槑注意到了像是小宮女一樣手足無措她們。
這一刻,林瀟瀟也終於忍不住地哭了出來。
媽!媽!
林瀟瀟在心裡爆著粗口,衝著喬槑伸出她被擦傷手臂,抽噎著說:“我好痛。”
林瀟瀟擰著眉頭,雪白手臂上有一道擦傷,是剛在阮桃摔下台階時,她本能地拉住對方不小心蹭到一旁拍攝器械時刮傷。
鹿盈是和喬槑一起來了,她看見自己好姐妹哭成了一個淚人,當即就紅了眼睛,一邊抽著鼻子一邊拉起林瀟瀟手,心疼地說:“都破皮了,先消一下毒吧。”
房間裡人太多,根本就沒有地方給喬槑她們坐下處理傷口,喬槑拎著急救箱走在推推搡搡人群中,小聲地喊道:“讓一下!讓一下!”
女孩子們準備到房間外幫林瀟瀟處理一下傷口,沒受傷隊員也是想去找個沒人地方哭一場,免得被有心人說她們竟然不去關心受傷隊友,隻擔心她們自己待會演出會搞砸,可是誰又清楚她們現在就壓力不大嗎?
阮桃是她們這一隊C位啊!缺了其他位置都還可能糊弄得過去,沒有了C位那可怎麼辦啊?
喬槑抱起急救箱努力地往外走,可是其餘工作人員和選手一股腦地圍在阮桃身邊,無數攝像機架在一旁,將整個房間擠得水泄不通。
“阮、阮總,您怎麼來了?”
本來執行導演頭都已經大了,誰知道一抬頭就看一個皺著眉頭中年男人正站在門口,麵色鐵青,神色不善,一臉興師問罪地走了進來。
阮明義是Gaxy股東,又是阮桃父親,這一次公演當然會親自到現場來觀看比賽,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沒看見女兒上場表演,就已經先聽到了阮桃受傷消息,當場就心急如焚地趕了過來。
工作人員彼此望了一眼,已經猜到了阮明義來意。
果真,阮明義緩步走進房間,不悅地開口:“我聽說我女兒受傷了,還傷得不輕,你們工作人員是怎麼搞?連安全措施都沒有嗎?”
現場導演走上前來,極力為工作人員辯解,畢竟摔下台階這種意外誰也預料不到,節目組日後會多加注意,但是顯然阮明義並不滿意。
阮明義皺著眉頭,視線冷漠地掃過現場眾人,像是要抓出一個罪人一樣地審視著現場每一個人,而當他視線掃過喬槑時候,眼神忍不住輕輕一跳,但是很快就又恢複了正常。
隻不過這一點點異常依舊被喬槑敏銳地察覺了出來,她生活在危機四伏海洋裡,要是連周圍風吹草動都不敏/感,豈不是早早就成為彆人獵物了嗎?
所以,哪怕阮明義視線隻是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喬槑也清楚地捕捉到了這個動作。
阮明義神色古怪地避開了喬槑,冷聲問道:“你們誰是桃桃隊友,我有話要問你們。”
所有人心裡咯噔了一聲,暗道一個不好,事態果真往最糟糕情況發展了!
站在喬槑身後林瀟瀟身體猛地一僵,連指尖都倏地冰涼了起來。
糟了!
身為Gaxy成員,林瀟瀟當然清楚她們阮董是什麼性格——固執、刻板,隻要他認定了什麼事,那就是任何人都勸不住。
“爸!”
阮桃也驚呼了一聲,畢竟她是當事人,她再清楚不過自己受傷原因是什麼了,與他人無關,都是因為她自己執意要高負荷訓練,才會導致現在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