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槑沒有想到呈簌竟然會玩偷襲,當即又羞又惱,下意識地伸手往前一推,接著反作用力迅速地往後退去,眼尾飛速染上了一抹薄薄的紅暈。
“你、你!我問的是滑冰,你在回答什麼呀?”
喬槑一想到呈簌在她耳畔說的那一句“是很好”,就不由自主地覺得耳朵發癢,再看看對方嘴角那稍顯惡劣的笑意,就更覺得難為情,忍不住咬著自己的嘴唇朝呈簌看去。
看著喬槑踩著冰刀落荒而逃,呈簌倒也不急著追上去,而是隨意地在冰麵上滑行著,慢慢地靠近喬槑,開口道:“我不就是在說滑冰嗎?”
呈簌一點都不心虛地望著喬槑,那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氣得喬槑有些牙癢癢,恨不得上去咬這個人一口,讓他總是捉弄自己。
喬槑氣哼哼地繼續在冰場上開始練習,說什麼都打算今天不再理呈簌了,讓對方一個人呆著。
呈簌見狀倒也不生氣,隻是不緊不慢地跟在距離喬槑不遠的位置,以免打擾到她練習,而喬槑感覺到呈簌就追在自己的身後,頓時更加打起精神,決心要悄悄地把呈簌給甩掉。
兩個人就這樣在冰場裡一言不發地練習著,這一下子就是一個小時過去了。
原本光潔的冰麵現在被喬槑和呈簌冰鞋上的冰刀踩出道道劃痕,於是呈簌便開始降低速度,準備讓喬槑練習完最後一圈後就讓工作人員進來用清冰機重新清理一下冰麵。
喬槑正朝呈簌這邊滑來,左腳冰鞋的冰刀一下子卡在了冰麵上的小坑上,整個身體頓時因為慣性往前倒去,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
喬槑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視野中所有的景象都隨之猛然變幻,緊接著她就感覺自己的鼻梁和下巴撞到了什麼堅硬的物體上麵,有些微微地生疼,讓她忍不住哎喲了一聲。
喬槑捂著自己下巴抬起頭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上並沒有傳來摔倒後的疼痛,低頭一看,呈簌正仰著頭看著她,似乎是因為疼痛而眯起了一隻眼睛,嘴裡輕輕抽著氣。
“呈簌,你還好吧?”
喬槑正急急忙忙地想要站起來,卻忽然感覺到自己腰上傳來一陣重量,男人寬大有力的手掌隔著護具按在了喬槑的後腰上,剛要起身的喬槑一下自己又被帶到了呈簌的跟前,抬眼就是呈簌的臉龐。
“沒事。”
呈簌仰麵躺在冰麵上,而喬槑則趴在他的胸口上,兩個人四目相對,喬槑散落下來的幾縷頭發都能垂到呈簌的臉龐上,讓他覺得有些癢,而喬槑則是迅速地低下頭,將腦袋緊緊地貼在了呈簌的胸膛前,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神。
即使隔著厚厚的護具和防寒的衣料,喬槑都好像能感受到呈簌手掌的溫度,男人的手指滾燙無比,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落在她的身上,她並不覺得疼痛,但卻覺得呈簌的手像是與她的肌膚直接相連了一般,臉色頓時變得羞紅。
她隻要稍稍抬起頭,就能感覺到呈簌的吐息吹拂過了她的臉龐,讓她麵紅心跳。
原本把頭埋在呈簌的胸口前,躲避著男人視線的喬槑,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慢慢地抬起頭,像是一隻從被窩中探出頭來的小動物一樣,用她那雙黑亮的眼眸看向呈簌。
呈簌被喬槑壓在身下,他的黑發與潔白的冰雪交相輝映,細碎的冰屑飛濺到他的身上,凜冽的冰碴讓他的氣勢顯得越發鋒利,好似在蒼茫雪原中裹挾著風雪前行的旅人。
這還是喬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呈簌。
她看著男人整齊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漆黑的瞳仁,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去親了親呈簌的嘴唇,然後拍了拍呈簌的胸口,語氣開心地說道:“叫你偷襲我!”
她還記著呈簌剛才在他們見麵的時候親她的事,原本還被氣得牙癢癢,現在看見呈簌被自己壓在身下,喬槑一時間自信心急速膨脹,趕緊有模學樣地親了親呈簌,一臉這樣我們就扯平了的表情笑盈盈地看向呈簌。
呈簌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他看著趴在自己胸口上開心到不知道什麼樣的喬槑,真是恨不得現在就直接起身把這隻傻頭傻腦的小海獺抱在懷裡,告訴她什麼才叫做偷襲。
喬槑還在那裡傻樂呢,呈簌當即就直接從地上坐了起來,他的雙手環抱住喬槑的腰肢,一把將少女抱在了自己的懷裡,然後飛快地在喬槑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他的眼中閃動著光芒,唇角翹起,在喬槑的耳旁輕聲道:“這才叫偷襲。”
喬槑這下是徹底腦袋一片空白了。
呈簌輕車熟駕地從冰麵上站了起來,並且同時把飽受打擊而正在發呆的喬槑也一起扶了起來,牽住喬槑的手,說:“休息一下吧。”
喬槑看上去有些魂遊九霄地點了點頭,看樣子她的小腦袋瓜還正混亂著,呈簌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拉著喬槑的手往一旁滑去,像是一個帶著小朋友的家長一樣。
工作人員很快就開著清冰機來清理冰麵,而喬槑和呈簌則坐在一旁的座位上休息,看著喬槑兩眼閃閃發光地望著冰麵,呈簌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好奇地問道:“你喜歡滑冰嗎?”
喬槑點了點頭,她迅速地扭過頭似乎有話想要和呈簌講,然後視線就落在了整理冰麵的工作人員身上,稍稍一頓。
看出了喬槑的擔心,呈簌的目光飛快地掃過冰場裡的工作人員,道:“沒事,場地是呈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