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陽沿著河道往下,走了差不多一公裡,河道兩側變寬,已經快到洋溪入口了。
“再往下走,河麵變寬,就算看到那隻鴨子,也捉不回來了。”
洋溪連同的是一個湖,鴨子會水,入了湖裡簡直就是進了天堂,僅憑他一人一雙手,完全沒轍。
狗子直接耳朵耷拉下來,這才害怕了。
“那怎麼辦,鴨子飛了,奶奶要是知道是我乾的,狗子要被打的!”
李翠花打狗子頗有一手,不選用木棍之類,隻拿著一根細長的小竹條,抽在身上痛感十足,但是沒半點皮肉傷。
毛毛小時候經常追小雞仔,細長的小竹條就是它的噩夢,到現在它還記得那酸爽的感覺。
狗子渾身一哆嗦,使勁往張朝陽懷裡鑽,“鏟屎官,救救我!”
“嗬嗬,現在知道害怕了?早乾嘛去了!”
能耐了,一隻狗子竟敢要和鴨子比武,同類打不過,該行欺負彆的物種了。
不過,“也是那鴨子的本事,冥冥之中有注定,這隻鴨子可能就是命不該絕。”
毛毛驚奇抬頭,“你聽到它說話了?”
張朝陽搖頭,“沒,那鴨子不會說話。”
“那你怎麼知道的?”
毛毛很是疑惑,“它跑的可快了,兔子撒開了跑也沒它厲害,賊精賊精的,眼珠子滴溜溜轉。”
張朝陽直接笑說:“那能一樣嘛!我奶奶都上菜刀了,它這是逃命,稍晚一步就是筍乾老鴨煲了。”
對於喝鴨湯,張朝陽沒有執念,不吃就不吃了,改喝魚湯也行。
反正他奶奶總會燒一桌子菜,每道菜都很好吃。
“走嘞,再逛一圈兒回去交任務,我剛賺了大錢,給我奶奶包個大紅包,安慰下她受傷的心靈。”
狗子知道自己應該不會被揍了,也跟著屁顛兒屁顛兒歡快,張朝陽帶著狗在鄉野田間溜達,從河邊往山腳那塊走,準備繞了一個大圈就回家。
此時正是午後三點,秋老虎出沒,還是有些熱的,整個村子就沒在田間勞作的人。
張朝陽遠遠地看見有個人影走山上走下來,不由多看了眼。
這一看,就看到對方手上提著一個大麻袋,那麻袋裡好像有東西,裡麵動來動去的。
“野兔?”張朝陽疑惑自語。
他走的不快,身後那人走得急,很快就趕上來,兩人在窄小的田埂路上撞見。
“二大爺。”
一看是村裡人,張朝陽笑著打招呼,“二大爺,你大熱天的上山乾嘛呢?抓野兔去了?”
“野兔那玩意兒算什麼,我這可是好貨。”
老人叫張愛國,和張寶忠是堂兄弟,張朝陽在他那兒就是堂孫,對小輩他一向熱情。
他打開麻袋一個小口,往張朝陽那邊湊,小聲說:“看,好東西。”
張朝陽瞧了眼,裡麵活蹦亂跳的都是野雞,數量還不少。
“這個叫竹雞,個頭小了點,但肉是又鮮又嫩,城裡人都愛吃這個,一隻不到一斤重,能賣兩三百!”
張愛國表情頗有些得意,“這玩意兒在我們饑荒的時候,就抓來填肚子,那會兒就不值錢。現在倒好,日子越過越好,這野雞也值大價錢了。”
“二大爺,你抓了幾隻竹雞?”張朝陽表情有些凝重。
張愛國以為堂孫也想吃,很乾脆的從裡麵摸出一隻,遞過去。
“抓的不多,也就二十來隻吧,這可是你二大爺在山上待了好些天才逮到的,給你一隻嘗嘗鮮。”
張朝陽沒接,隻是衝著說道:“二大爺,這竹雞數量太多了,你拿這些竹雞去賣,是犯法的。”
“犯法?”
“嗯,竹雞是三有保護動物,私自狩獵超過二十隻以上,就是觸犯法律。你拿它們去賣,也是不可以的,這屬於犯罪。”
張愛國刷一下臉色就變了。
好你個混小子,我好心好意送你一隻竹雞,你不感激就算了,還反過來汙蔑?
張愛國把人甩開,氣的大罵:“你個混犢子,敢咒你二大爺,一會兒我再找你爺爺算賬!”
“二大爺,這事情真不行——”
張愛國才不管這些,這竹雞他從小吃到大,屁事兒沒有,臭小子就是眼紅,見不得他賺大錢。
二十隻竹雞,一隻三百,這一麻袋得六千!
想想張寶忠一年到頭臉朝黃土背朝天,總共也沒多少收成,肯定眼紅他家了!
張朝陽不僅沒能好好說話,還被張愛國罵了一頓,對方一邊罵一邊健步如飛,很快消失在他視野裡。
回家時,張朝陽依舊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