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人一犬站在離幼獅十幾米遠的地方,張朝陽不知從哪兒搞來一個望遠鏡,偷偷往幼獅那兒看。
他小聲彙報著幼獅的情況,“它正背對著我們,毛發淩亂,濕漉漉的有落水的痕跡,脊背上方有疑似血跡,應該受傷了,正麵看不到情況。”
警犬鼻子嗅了嗅,點頭,“有血腥味,這頭幼獅受傷了,它的腳不對勁,行走姿勢不符合猛獸的特征情況。”
一分鐘後,張朝陽指揮,警犬配合,一人一犬兩方夾擊,成功將幼獅捕獲。
張朝陽看著被警犬死死壓住的幼獅,尤其是警犬一口咬在對方脖子位置,他心都提起來了。
“飛天!飛天!你彆衝動!”
張朝陽急切喊著,“咱們抓活的,活的!”
可彆咬死了,他還答應動物園的另一頭幼獅,要帶著它哥哥回去的。
警犬稍稍鬆開嘴巴,爪子按在幼獅的頭上,凶狠的警告,“服不服!不服老子咬死你!”
幼獅嚇蒙了。
它從出生後,大半的時間都是在動物園裡度過的,經常接受馴導,已經喪失了很大一部分野性。
剛才隻是遇到危險的下意識反撲,可清醒之後,它竟然有些茫然害怕了。
一頭幼獅,竟然害怕一隻犬,這在自然法則中,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
“我,我不跑了。”幼獅對上壓著它的警犬,聲音變弱。
張朝陽這邊給高秋平打了電話,告知具體地點,等著他們過來。電話掛斷,他試著上前一步,想和幼獅做些溝通。
和之前在動物園一樣,他對幼獅釋放好感,絕不居高臨下的姿勢,有警犬在一旁壓著,張朝陽膽大了許多。
幼獅一開始很驚訝,但是後麵聽到母獅被麻醉帶走,幼獅在動物園焦躁不安,它就慢慢沉默了。
好一會兒,突然爆發,哭了起來。
幼獅的哭聲隱忍,隻能聽到很輕很輕的嗚咽聲,若不是發現它眼睛濕潤,眼神悲傷,張朝陽都可能忽略過去了。
“沒出息,多大了還哭。”
警犬一臉嫌棄,“我們教導員說了,流血流汗不流淚,我們犬都這樣,你一頭獅子,弱爆了。”
“嗚嗚~我想媽媽,我想回家。”
幼獅才不管是不是被嫌棄,在外出逃的這三天,它從一開始新奇喜悅到漸漸地麻木害怕。
這裡的山林沒有猛獸,可是時不時出現的人類更讓它恐慌,尤其是下山之後,它好幾次差點被車撞了,又差點掉進深水溝……
總之,人類的世界到處都是危險,它時時刻刻受到生命威脅。
“我要回媽媽身邊,我再也不跑了,外麵好可怕,我要回去。”
就算偶爾被飼養員虐待,那也隻是小部分的,動物園裡有充足的食物,有安全舒服的睡覺環境,它躺下時可以把肚皮露出來,完全不擔心有猛獸忽然出現,對它進行獵殺。
張朝陽聽著幼獅的哭訴,大概知道了這三天它是怎麼過的。
沒有食物,找不到水源,高度機械化的人類環境,這頭幼獅根本無法適應。
他心裡有些難受,一頭獅子,應該是叢林之王的存在,如今卻變成這樣,對它們來說,究竟是好是壞?
高秋平帶人來的很快,將幼獅製服送上鐵籠,準備運回動物園。
張朝陽想跟著一起去,高秋平考慮一會兒答應了。
“高隊,麻煩你等我一分鐘。”
張朝陽轉身走向警犬,蹲下去,看似是親昵的撫摸警犬,實際上是在它耳邊道彆。
“飛天,很高興和你認識,你是我交到的第一隻警犬朋友。你很厲害!”
警犬尾巴豎起來,在空中歡快的搖晃。它眼睛微微眯著,耳朵甩了兩下,咧開嘴笑,“你也不錯,人類。”
高秋平載著張朝陽前往動物園,途中,他狀似無意開口,“你和飛天相處的不錯,它不排斥你。”
何止是不排斥,已經是喜歡到黏糊的境地了,高秋平覺得自己這話說出來,莫名帶著一股子酸味。
他剛接觸飛天時,差點就被咬了,張朝陽何德何能?!
張朝陽完全感受不到對方此刻的心情,他還很有興趣的打開話題。
扭頭問道:“飛天這麼厲害,得過犬王榮譽嗎?”
高秋平愣了下,隨即搖頭。
張朝陽表情疑惑,“怎麼會?”
“如果用擬人比喻,飛天應該屬於不穩定型選手,它有天賦也有能力,但是總體輸出是不均衡的。就好比在學校裡,它能一下子躥得老高,考一個年級第一,也能一下子跌的厲害,成為班級倒數。”
高秋平忍不住扶額,無奈的表情,“它的教導員為它費儘心思,每天對它鞭策,但是稍稍一放鬆,它就躺平,飛天大概是警犬基地最難搞的一隻犬了,教導員和大隊長對它是又愛又恨的。”
作者有話要說:警犬不會脫離教導員,普通人沒法接手,這裡劇情需要,希望彆較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