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前後搬了二十幾趟,這才將一院子的紙箱搬進去。
搬完後,胡勒躺在沙發上,眼睛看著哈士奇的方向,見對方抱著一罐肉罐頭吃得不亦樂乎,忍不住搖頭。
“這魏先生也是個妙人,他感謝主人不夠,還專門感謝狗,我看過這些狗糧和肉罐頭的牌子,都不便宜,這一卡車估計得大幾萬了。”
說著胡勒又笑了聲,“你拒絕的那紅包裡的錢,可能都買不來這一卡車狗糧和肉罐頭。”
張朝陽頓時扶額,“早知道就該拒絕的,這事情弄得——”
“嗷~這些全部都是狗子的!”
哈士奇一聽“拒絕”二字,毛茸茸的大尾巴立刻翹起來,全身的毛發也跟著蹭蹭蹭往上立直,眼神戒備極了。
胡勒頓時笑岔,“你瞧,大花還不樂意,都到了它嘴巴邊兒了,哪有再送回去的道理。再說了,咱大花救了人小朋友是事實,吃點他家送的狗糧咋啦!這叫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專送狗糧聊表心意,天經地義!”
“對,沒錯!小胡深得狗心。”哈士奇跟著汪汪兩聲。
張朝陽一臉無奈,“我也沒說送回去,收了就收了吧,不過下次如果魏先生再過來,我們還是彆再收禮了,可一不可再。”
“我懂,咱家大花是有主的,又不靠這一手絕活吃飯。”
胡勒說著無心,哈士奇聽者有意,它頓時肉罐頭也不咬了,歪著頭開始思考狗生大事。
胡勒說的對哦,這可是狗子的拿手絕活兒,救一個人類小崽子,就能有一卡車狗糧,那要是多救幾個,是不是就有好多好多卡車的狗糧?
那狗子是不是一輩子都吃不完狗糧,還可以每天躺在狗糧鋪的狗窩裡睡覺?
這美好的場景頓時浮現在腦子裡,哈士奇想象著自己在鋪滿狗糧的房間裡奔跑,跑累了隨便低頭就能吃,不僅可以低頭吃,還可以躺著吃;不僅可以自己吃,還可以招呼它的所有小夥伴一起吃!
“哈哈~哈哈哈~嗷嗚嗚——”
張朝陽忙著寫術後總結,一直乾到半夜,剛準備下樓倒杯熱水喝,卻聽到狗窩裡動靜不小。走近了,哈士奇清晰地笑聲一聲接著一聲。
他以為是狗子睡著了在做夢,是說夢話呢,結果蹲下一看,好家夥,兩隻狗眼瞪得像銅鈴一樣大,咧開的嘴巴露出一口大白牙,又傻又賤的表情。
蠢絕了!
“你乾嘛?還不睡?”張朝陽一臉無語。
哈士奇骨碌一下爬起來,興衝衝的把想到的絕美計劃告訴自家鏟屎官,說完後還一臉意猶未儘。
“這樣狗子就可以賺很多很多狗糧了,這輩子都吃不完呐~”
話音剛落,狗頭挨了一下,哈士奇懵逼住,鏟屎官打它?
他怎麼可以打它!!!
張朝陽表情嚴肅,手指著哈士奇的腦袋,“收起你這些危險的想法,以後不準動這些無聊的念頭。”
“這怎麼會無聊呢,我……”
“你想變成炭烤全狗?還是想一身狗皮全部被燒焦成稀巴爛?又或者說你已經迫不及待讓我吃你席了?”
“……”
這狗子傻乎乎的,張朝陽歎了聲,攬過狗頭揉了揉,“傻子,不用你操心狗糧的事情,我的工資足夠,讓你吃一輩子狗糧完全沒問題。”
“可是……”
“你要是因為這種冒著生命危險賺來的狗糧而沾沾自喜,那我真的要好好反省自己,是不是我給你的愛還不夠?是不是我還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是不是——”
“才不是!你是最好的鏟屎官,狗子最愛你了!”
哈士奇頓時就聲音哽咽了,它不允許任何人質疑鏟屎官對它的愛,就是鏟屎官本身也不可以。
它已經把他當成最親最親的家人了,它這短短十幾年,將會永遠永遠的跟隨他。
“鏟屎官,你好好的,不可以這麼說自己。”
張朝陽頓時愣住,他看到哈士奇眼眶濕潤,大顆大顆的眼淚就這麼落下來。一時之間,無措又心酸。
“鏟屎官~鏟屎官抱抱狗子。”
張朝陽又是一個怔愣,這一刻忽然意識到一個事情,他家狗子對他,改稱呼了?
從孫超那裡買下它時,它一直都和之前一樣喊他“張醫生”,他以為這是一種習慣。但是他又記得,哈士奇之前喊孫超,一直叫“鏟屎官”的,而他自家的狗子毛毛,也喜歡叫他“鏟屎官”,有時候生氣了或者激動了,更是直接喊“張朝陽”。
從沒想過,哈士奇會有改變稱呼的一天。
張朝陽有些難受,覺得是自己還不夠細心,沒有發現這些很平常卻又不尋常的細節。
“我的錯,我還不夠關心你,不過大花,我會更加努力對你好的,我發誓!”
博美毛毛雖然一直叫他鏟屎官,但無論是從領養手續還是情感寄托來說,它真正的主人是他媽李茹女士,這也是它為什麼不願意跟著他到臨江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