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陽想起方澄的話,於是很委婉的向自己室友兼師弟做了轉述,他一個字沒漏,但是語氣已經儘量做了修改。
胡勒一聽這話,認命躺平了。
“得了,把人“得罪”的死死的,方澄姐估計一個月不想見我。”
“哦,她還說,你如果還是這麼一副自我耍小聰明的樣子,她會告訴大師伯,不準備帶你出去了。”
“不要啊,她這是要我命!”
胡勒驚呼著上樓瘋狂去了,張朝陽一臉無語,才沒有心思管彆人的閒事兒,自顧忙完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他把論文終稿交給何孟來,得到了意外的讚賞。
“不錯啊,我都做好受苦受難的準備了,沒想到你竟然給了我驚喜!”
何孟來自上次知道徒弟有這麼個毛病後,對指導論文這一塊,由衷感到抗拒,這種痛苦讓他有恨不得自己替對方寫的衝動。
結果現在,這終稿很有看頭,再稍加修改一下,就差不多了。
張朝陽笑的一臉憨憨,不敢居功,把請教方澄的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多虧了方澄姐,打擾她好些日子,這才終於把我這塊又臭又長的裹腳布剪掉了。”
“方澄?你和她什麼時候認識的?”
“就這次,胡勒說方澄姐在這方麵很厲害,我們就厚臉皮向她請教了。師父,我們都是在方澄姐得空的時候問的,應該沒打擾她吧?”
何孟來直接擺手,笑說:“她跟著你你大師伯,什麼時候不忙啊,不過澄澄人好性格也好,肯耐心教你,還得是你老實聽話。胡勒那兒沒這待遇吧。”
“額……師父你怎麼知道?”
“那小子有點天賦,心高氣傲的,和澄澄不是一路人。”
何孟來見過兩個師侄相處的模式,早就看穿了這一點,低學曆高能力的方澄和高學曆能力不高不低的胡勒,師姐弟之間要相處融洽,還有的磨呢。
不過他徒弟就不一樣了,學曆上和方澄差不多,高不到哪裡去,能力上又差一大截,自己徒弟隻有虛心求教的份兒,這一個願意問一個願意教,可不就相處愉快了嘛!
現在就相處的不錯,等以後跟著一起出去,就算他大師兄顧及不到,方澄也能多照顧自己徒弟一些。
完美!
何孟來看向徒弟目光越發慈愛,“不錯,澄澄比你大兩歲,對姐姐就應該好好尊重,你師姐本事大著呢,要虛心向她學習。”
何孟來就論文指導完,就讓人回去了,隻說最後上半年結束前,把最終定稿給他就行。
兩年一篇論文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接下去的一年多時間,都是肆意瀟灑的日子!
張朝陽光是想想,就覺得這小日子有盼頭了,果然寫之前怨天怨地恨得牙癢癢,可一旦寫完,就覺得什麼都值了!
當真是過程最難熬啊——
“胡勒,你寫的怎麼樣?”張朝陽甚至難得有心情去開玩笑。
胡勒那頭小表情幽怨,原本準備分享給哈士奇的肉罐頭,也自己一個人乾光了。
“化痛苦為食欲,我已經準備死磕了。”胡勒堅決不提自己被胡新研罵的狗血淋頭一事,這麼丟麵兒的事情,堅決不能讓兄弟知道了。
張朝陽笑的嘴角上揚,剛想再調侃兩句,哈士奇忽然瘋一樣從外麵衝進來。
它跑的速度極快,橫衝直撞的,差點撞到桌角和凳子。張朝陽趕緊幫助刹車,一臉擔心,“大花,你跑這麼快這做什麼,你這體重撞到人,可會把人撞飛的。”
“鏟屎官!鏟屎官!”
哈士奇氣喘籲籲,表情激動極了,話卻不利索,“外頭,壞人,大籠子……”
“你說什麼?”
哈士奇正要開口,薑酊已經走進來了,她臉色有些難看,腳步匆匆走到張朝陽跟前。
“你是不是和一個叫高秋平的警察認識?”
“是,我認識,怎麼了?”
“他現在人就在研究所大廳,直言要找你,你跟我過去看看吧。”
薑酊麵色擔憂,對方是開著警車過來的,而且一身製服,身邊還跟著其他人,這架勢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薑酊對張朝陽印象挺好的,忍不住關心問:“張朝陽,你最近一段時間都在認真工作吧?沒違反交通規則,沒乾什麼缺德事兒?”
“薑酊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張朝陽哭笑不得。
薑酊摸摸鼻子,也覺得自己擔心過頭了,“那什麼,我就是急過頭了,對方穿製服又開警車,咱們研究所除了一些特殊項目溝通會見到這些人,平時可不和他們打交道。”
張朝陽也疑惑不解,他自問和高秋平沒有什麼交集,對方人又在安縣,怎麼會突然到臨江市來找他?
難道是家裡那邊出事了?
這麼想著,他不由加快步伐,趕緊朝著研究所大廳走去。
高秋平站在大廳門口,身邊跟著的人是陸向一,他也是唯一一個跟著過來的。隻是他很不明白,為什麼高秋平不選擇警犬基地,反而是千裡迢迢的,把警犬送到弧向研究所?
“高隊,我不懂,飛天現在這個情況,弧向研究所究竟能給它什麼幫助?”陸向一憋了一路,終於憋不住了,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