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基地裡進來陌生物種,帶著一股難以忽視的氣息,警犬飛天踏進基地的第一時間,密歇根山穀狼就有所感。
它趁著人類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全程關注著,想要看看這隻被帶進來的研究對象,究竟有什麼獨特之處,或許它可以在自己的暴動大軍中,再添一員?
然而,密歇根山穀狼自以為隱藏的很好,成功的躲過了人類和天眼的視線,卻冷不丁對上一雙淡漠的眼睛。
這隻狗發現了它,可惡!
密歇根山穀狼懊惱自己這些日子的懈怠,躲藏技術竟然倒退了,但同時又對這隻被人類慎重對待的狗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隻不過是一隻狗而已,這些人類為什麼這麼認真仔細,難道它身體裡也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是夜,它躲開一切技術手段,終於在人類的觀察室,見到了對方。
警犬躺在研究員給它鋪的地毯上,保持俯臥的姿勢,聽到聲響時本能的想要起立,但下一秒想到什麼,又生生遏製住自己的本能,懶洋洋的重新閉上眼睛。
密歇根山穀狼進不去觀察室,它隻能站在離警犬最近的地方,用它們犬科獨有的聲腔呼喚著。這一招在任何時候都百試百靈,可是這一次,它失敗了。
眼前這隻狗,無動於衷。
“朋友,你是啞巴嗎?”
密歇根山穀狼靠近一些,用悲憫的目光看過去,“你以前不應該是啞巴吧?你應該是活潑好動的狗,看看你的脊背和腳掌,你還在壯年期,你不應該被關在研究所,你應該屬於大自然,你是一隻好狗,你原本……”
“閉嘴!”
警犬眼神淡漠,看眼前的狼猶如一團空氣,它來這裡的時間不久,也就僅僅半天,但是那些研究員偶爾說漏的話,就足夠它將一些信息進行拚湊。
眼前這頭狼,是人類基地重點研究對象,他們對它越是放肆縱容,對它的研究熱情越是狂熱。這種自由並不是什麼好事兒,它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對於自己能夠出入自由的行為這麼沾沾自喜。
愚蠢之極!
人類的高科技,豈是一隻動物可以想象得到的!它在軍隊裡,見過太多的前沿科技,那時候訓導員帶著它——
警犬忽然失去了所有的情緒,它的眼神重新冷淡下來,看也不看眼前的狼,再次閉眼。
被一隻狗忽視了,密歇根山穀狼心裡感覺到一股憤怒,同為犬科,可是它們狼,遠比狗要來的高貴,它如何能夠被一隻狗看不起?
“我是一頭密歇根山穀狼,我原本生活在靠近北極圈的寒冷地帶,你肯定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風光綺麗的地方。那是屬於我們狼群的地盤,不過你們狗也生活在類似的地方,例如西伯利亞雪橇犬,它們——”
“我是警犬。”
實在聽不下去,警犬出聲打斷,並且再次重申自己的身份,“我不是狗,是一隻警犬。”
警犬是狗,卻又不僅僅是狗,它們是不同的存在。
“警犬?”
密歇根山穀狼有一瞬怔愣,但很快反應過來,直接嗬嗬笑出聲,“原來是一隻警犬,失敬失敬。那麼警犬先生,我重新再次和你問好,我為之前的莽撞和你道歉,我叫密歇根,我是……”
“閉嘴吧,可憐蟲。”
警犬聽著這些煽動性的言辭,心裡沒有任何波瀾,它甚至覺得,眼前的這頭狼有些可憐。
“我可憐?我怎麼會可憐!你不知道,我策劃的大暴動——”
“你缺愛吧。”警犬直接打斷,嗤笑一聲,“隻有缺愛的人和動物,才不惜讓自己成為反派,以這種卑劣的手段,企圖獲得更多的關注和目光,你表現得越是冷靜有謀略,其實越顯得你內心深處的軟弱和不堪一擊。”
“不,不是這樣!你這隻沒有體會過自由的警犬,你已經完全被人類洗腦了,你比狗還不如!”密歇根山穀狼不服輸的叫道。
然而警犬沒有回應,它的叫囂如同一拳打在柔軟的棉花上,回饋自己的隻有更加深的沉悶和難受。
作為一頭策反了無數動物的狼,如何能忍受這樣的冷暴力,它下意識就把警犬的不說話,當成了無聲的挑釁。
“可憐的警犬,你之前的生活一定水深火熱,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多麼的可悲可歎,你的眼睛裡甚至看不到對生活的希望。”
“人類是多麼卑劣的物種,他們自詡是正義的象征,卻打著這樣的旗號做著最黑心的勾當,你已經無用了,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你拋棄……”
“瞧,你已經被你的主人馴化了,屬於人類的奴仆,你作為犬科的戰鬥力早已不存在,你的奴性戰勝了天性,你的主人是多麼卑劣的人類啊,你……”
“滾蛋!你特麼給我閉嘴!”
警犬對之前的話都可忍受,這不過是狼的叫囂和激將法,可是它萬不該說它的訓導員。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沒有人可以說它的訓導員!
“混蛋,你找死!”
警犬露出尖利的牙齒,慢慢從地毯上站立起來,它擺出戰鬥的姿勢,做出了攻擊的架勢。
密歇根山穀狼激動了,目光炙熱的看向對方,“對,這才是你原始的天性,不要讓它泯滅,你想出來嗎?我可以告訴你,人類在觀察室內部設立了按鈕……你隻要按下去,對,相信你自己,你可以按下去的,這樣你就重獲自由了。”
警犬在觀察室找了一圈兒,很快找到了密歇根山穀狼所說的按鈕,它記得之前人類的操作方式,很快有樣學樣,用爪子按了下去。
門打開,它眼神一閃,一步步朝著不遠處的狼走去。
密歇根山穀狼激動萬分,它以為自己又迎來了一位夥伴,它的策反大計,又多了一位得力乾將,隻等著那一天——
“嗷——”
一聲尖利的慘叫,在重點基地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