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犬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隻知道耳邊的風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等它恍然回神,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已經是重新回到後山的起點了。
看看日頭,警犬自己估算,應該跑了……三個小時?
“飛天!”
忽然一聲喊,將它再次拉回現實。
警犬回頭,看到急匆匆趕過來的人,是張朝陽。他氣喘籲籲,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好像也跟著跑了很久似的。
“飛天,你怎麼自己在這兒?大花呢?”
張朝陽一到後山就開始尋找,結果漫山的動物接二連三和他說,兩隻狗打架了,哈士奇正在大肆包圍,準備咬死警犬。
哈士奇怎麼可能是警犬的對手!
張朝陽擔心又著急,全然沒想過,可能是動物們將事情“扭曲”了。
警犬看向身後的山頭,過了一會兒,似乎看見了什麼,這才開口,“它來了。”
張朝陽跟著轉身,看向身後的半山腰,隱隱約約可見一隻狂奔的狗子,那身影忽隱忽現看的並不清楚,但是那犬吠聲卻是十足十的厲害。
“嗷嗚~飛天,狗子絕不認輸!”
“我才是最厲害的崽,誰也不可能超越我!”
“飛天,要不是眼睛看不見,你絕對絕對絕對——不可能贏我!”
叫喊聲的喘息都能聽得見。
張朝陽:“……”跑步時說話,隻會跑的更慢,而且很容易岔氣的好嘛!
哈士奇馬拉鬆跑步輸了,輸了整整一個山頭,相當於落後了差不多十分鐘,於是一整隻狗鬱悶了。
它對著警犬還倔強的牙癢癢,但是一對上張朝陽的眼睛,眼眶立刻就紅了。
撒嬌狗狗最好命,這是哈士奇信奉的至理名言。
於是扒拉著自家鏟屎官,嗷嗷直叫喚,哭的比前一晚死了爹還慘,原本快要好的眼睛,經過這麼一頓哭,立刻又腫成核桃眼了,並且比之前還嚴重。
哈士奇躺在地上,來回打滾兒,“不起來,狗子不起來!沒臉見人了,狗子的臉都丟光了,我竟然輸了整整一個山頭!”
對方是警犬,如果隻是輸一點點,它能接受,還可以沾沾自喜的想著,其實它和警犬的實力不相上下嘛!
那樣,它還可以拿著這傲人的成績,去自己的小夥伴們麵前吹,這是多麼倍有麵兒的一件事啊!
結果現在,輸的底褲都不剩!
“嗷~狗子沒有底褲,輸的還要慘~”
哈士奇這麼一想,又開始嗷嗷大哭,這回是真傷心了,乾脆用爪子把臉埋起來,不露臉等於不丟麵兒,就是這麼乾脆。
警犬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狗,它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奇葩同類?不過——
嘴角微微上揚,警犬緊繃的心弦忽然鬆了鬆,好久沒有這麼暢快過了啊!
張朝陽把警犬送回觀察室,重新幫它整理了食物和水,這才帶著哈士奇下班。一道回去的還有胡勒,隻是破天荒的,這一次他們沒有走回去,而是選擇開車。
胡勒在駕駛員位置,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看向躲在張朝陽懷裡的狗子。哈士奇整個頭埋在裡麵看不見,隻是露出來的屁股和尾巴扭來扭去,不時傳來嗚咽聲。
張朝陽呢,默默地輕拍著狗子的背,似乎是在安慰。
“我就納悶了,昨天哭的跟死了爹一樣,今天又哭的跟自己快死了一樣,它這是林妹妹附體了?”
胡勒說著搖頭,“就沒見過這麼鬨騰的狗子。”
“胡勒,你還凶狗子!你說狗子,你說狗子~”哈士奇忽然抬頭,衝著前麵開車的人叫喚兩聲,然後轉過去,看向張朝陽,“鏟屎官,我不想回家,我需要安慰。”
“嗯?”
“我要找貓兄,我還要小狐狸,我要漂亮小姐姐。”
哈士奇隔三差五的要去歐陽萌萌那裡,一方麵是玩兒,另一方麵是練瑜伽。狗和人類一樣,都是真香動物,它一開始對瑜伽這種慢騰騰娘唧唧的運動很不屑,但是練著練著,它就迷上了。
這該死的扭曲度,這高難度的折疊動作,能把它練成比貓還厲害的液體狗!
“好,吃完晚飯,我帶你過去玩一會兒。”
張朝陽知道自家狗子輸了比賽,憋屈的厲害,確實需要朋友們的安慰。那隻赤狐,似乎就很會做開導。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哈士奇心裡打的是另一個主意:它要練好瑜伽,然後用自己的強項,警犬的弱項,打敗它!
什麼勝之不武,它又不是人,才不管呢!
赤狐見著腫成眯眯眼的哈士奇,表情嫌棄,聽完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後,表情更是嫌棄。
“你居然和一隻警犬比賽奔跑?你腦子進水了嗎?”
“嗚嗚……小火,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狗子。”
“人家是專業的,你連業餘都算不上,滿級大佬碾壓一級菜鳥,這大概就是那位的感受了。小菜狗,你輸得可真是沒有任何懸念。”
“小火~”
“它是要在你們研究所常住嗎?這麼厲害的警犬,那頭狼應該會很感興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