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陽等幾隻吃的差不多了,這才問道:“怎麼沒有看見啾啾,它出去玩了嗎?”
公麻雀吞下一顆鬆子,衝著搖頭,“玩什麼玩,那死孩子長大了,直接跟我造反了哦。”
“怎麼回事?”
“我們麻雀雖然是群居模式,但是成年後都要獨立的,各自成立小家庭。老鄉你也知道,我們不是本地麻雀,在山城這裡的根基不深的,所以我就想讓它找一隻知根知底的麻雀,然後兩隻在一起……”
“結果它倒好,不想成立小家庭不說,還風風火火的收拾口糧,離家出走了。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就開始造反,老子在山城找了它好幾遍,愣是一點影子都沒看到,不知道飛去哪裡野了。”
公麻雀雖是這麼說,但是要說多傷心也沒有,畢竟它們麻雀一年繁殖2-3次,今年的小麻雀剛剛孵出來,它們兩隻大的一窩小崽子都操心不過來,哪裡還有精力管得了大的。
“成年的麻雀,遲早要離家的,我就是沒想到,它會離開的這麼遠。”
公麻雀也就隨口感慨一下,而後又開始照顧起小麻雀崽子了,這幾隻還太小,翅膀上的毛還沒長全,飛起來磕磕絆絆的,公麻雀和母麻雀跟在後麵,時不時進行教育。
張朝陽忽然就感覺心裡某一塊空落落的,他帶著滿心歡喜而來,卻撲了個空,個中滋味無人能懂。
對兩隻大.麻雀來說,這隻是它們其中一隻成年的麻雀崽子,長大了離開家是必然的,它們以後還會孵化更多的麻雀幼崽。
可是對張朝陽來說,小麻雀啾啾是獨一無二,而他們之間的緣分竟然這樣淺,連第二次見麵的機會都沒有了。
胡勒在賓館刷視頻,甚至還叫了宵夜,正準備開吃的時候,張朝陽回來了。
“喲,來的正好,一起擼個串?”
張朝陽無聲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下,搖頭拒絕了,“你自己吃吧,我沒胃口。”
這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兒,活像是偶像劇失戀男配。
胡勒忍不住關心,“怎麼了,和你那朋友,鬨不愉快了?”
“沒有。”張朝陽順勢往床上一趟,語氣都透著一股喪,“沒見著它,以後應該都碰不著麵了。”
哦,失戀了,被對方無聲拒絕,好慘!
胡勒瞧著自己兄弟這幅慘樣,忍不住同情,很乾脆的叫了一打啤酒,“沒什麼煩惱是一頓燒烤啤酒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兩頓,今晚不醉不歸!”
張朝陽心裡難受,燒烤沒吃,啤酒倒是連灌兩瓶,然後悶聲不響埋頭就睡。
第二天,張朝陽拖著還有些迷迷糊糊的胡勒起床,然後退房直接趕往機場,他們買了上午九點的飛機票,準備回臨江市。
登機前,張朝陽再次看向身後的山城,目光有些不舍,他始終沒能再見到小麻雀。
胡勒這會兒腦子終於清醒了,瞧著好兄弟這樣子,忍不住拍拍肩膀,“算了,緣分這種東西強求不得。”
張朝陽點點頭,“我知道,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
他知道的,麻雀成年後就會離家,當初來山城旅遊,小麻雀就已經半大了,如今半年過去,它確實到了離家的年紀。
張朝陽隻是稍稍感慨,就和胡勒一起登機了,他將這些細微的情緒藏在心裡,準備自己慢慢消化。
從山城到臨江市,機程大概兩個多小時,等飛機落地,正好是午飯時間。所以兩人也沒有準備吃飛機餐的打算,叫了一杯水,直接就蓋著毯子準備休息了。
胡勒是昨晚喝酒喝多了,這會兒還有點困,準備在飛機上補覺;張朝陽閒著沒事兒,就從包裡拿出研究所的工作手冊,準備當休息前讀物,看個半小時。
正看得入迷時,忽然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響。
他抬頭看了眼,卻發現前後左右的乘客基本上都閉著眼睛,或聽歌或睡覺,沒有交談說話的樣子。
他以為是自己聽岔了,正準備低頭繼續看,那聲音忽然又是一聲。這一次,發聲源清晰可知,是從不遠處廁所上方傳來的。
“好怕怕,竟然不是大憨憨,眼神好凶。”
“啾啾?”
張朝陽已經走到廁所,趁著沒人注意快速進去,然後把門反鎖了。他找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某一個小管道裡,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停著一隻麻雀。
說實話,他對麻雀的認知並不多,基本上難以分辨清楚那些全身灰撲撲,肚子一塊白白的麻雀。在普通人眼裡,麻雀幾乎都長得一模一樣,頂多就是大小的區彆。
可是啾啾不一樣,這隻小調皮當初給他當導遊時,不小心踩到了紅油漆,即便事後做了清理,右腳上有一塊地方還是留下了印記。這個印記有點像是愛心形狀,還是很好辨認的。
更何況,他怎麼可能忘記這個小家夥的聲音呢。
“啾啾,你怎麼在這裡?”
這可是飛機啊,麻雀究竟是怎麼混進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還在寫。
麻雀成年的年紀我改了下,為了劇情需要,勿怪哈。其實鳥類成年時間很短的,一個月左右就會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