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飛行十六個小時,直達冰島,到達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一點。
一下飛機,撲麵而來陣陣冷風,天空中下著細微的毛毛雨,更是將夜晚的寒氣裹挾,席卷全身。
張朝陽和胡勒凍得直打哆嗦,兩人在機場外,一拿到行李箱就開始翻厚衣服,能穿的外套全部穿上,還是凍得隻流鼻涕。
打開當地天氣預報一看,夜晚溫度7℃,小雨。
胡勒直接冷的牙齒打顫,“這什麼鬼天氣,六月份耶,冰島這麼冷的?”
方澄接了個電話,說完事情才掛斷,回頭看向凍得半傻的兩個師弟,“你們沒帶一件厚衣服?”
張朝陽身上穿著一件秋風衣,裡麵套著一件線衫,“這已經是我箱子裡最厚的兩件了,屬實沒想到會直接飛冰島。”
胡勒身上穿著更單薄,線衣是沒準備的,就一件單薄的皮夾克,而且還沒有拉鏈,隻能自己雙手交叉裹緊。
“誰能想到啊,我還以為咱們直接飛亞馬遜叢林,那地方全是熱帶雨林,我帶的都是防蚊防曬的薄長袖。”
皮夾克是收拾行李時,看張朝陽塞了一件風衣,他覺得帶件外套也行,這才最後放進去的。
方澄:“……”
是什麼給你們的錯覺,覺得野外工作就一定在熱帶雨林的?
“師父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們先跟我回候機室,裡麵有暖氣,錢應該帶夠了吧,自己去買一身保暖的衣服。”
方澄帶著兩人重新走回去,一進入等候大廳,裡外溫差感就出來了。
胡勒也不哆嗦了,凍得發白的唇色好轉,拉著張朝陽去買保暖衣物。一來一回折騰,等真的到休息的酒店,已經是淩晨三點半。
時差和驟降的溫度,讓張朝陽和胡勒不適應,中途又來回兩個小時,所以一到酒店就趕緊洗熱水澡,然後直接睡覺了。
方澄看過兩個師弟的行李箱,裡麵準備的衣物全都不合格,她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師父。
楚青聽完眉頭皺起,“怎麼搞的,一點準備都沒有,我走之前就說過……”
楚青話說一半停下來,稍作思考了然了。
這事情肯定是自己兩個師弟搞的鬼,他讓他們和自己徒弟轉達出門要求,也說明了第一站要去的地方是寒冷地帶,雖沒有明說是北極圈,但絕不該出現這麼猝不及防的情況。
“難怪在臨江飛機場,張朝陽這小子表情這麼震驚。”楚青不由笑出聲。
“師父?”方澄一臉疑惑。
“你兩個師叔折騰的,自己氣不過被我加了年工作量,回頭搞徒弟呢。”
楚青倒是不在意這些,“沒事兒,明天一大早帶他們去重新購買必需品,也算是給他們一個小教訓,真當我們是老媽子,事事都要交代到位,長了張嘴,愣是不知道問。”
方澄頓時無語,就沒想到兩個師叔這麼大年紀,還小孩子心性,兩個師弟跟著這麼“不著調”的師父,也是辛苦了。
第二天,楚青出門辦事,方澄帶著兩人出門采購。
這一回,方澄當起大姐姐,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北極圈的考察並不在我們野外工作範圍內,之所以帶你們來這邊,一是為了之前的工作收尾,二是為了和原先的團隊彙合。”
方澄說著,攔下胡勒要大肆采購的行為,“我們隻待半個月,你彆買太多東西。師父有要求,隻準備必需品,除卻生活必需,其他東西一律不準留。等到下一站,你多餘出來的東西該扔還得扔,彆浪費。”
“什麼意思?”胡勒有種不好的預感。
張朝陽卻是聽出話外音,“我們以後工作,應該不會再帶著行李箱?”
“嗯,除了固定工作或者群居暫住時,我們需要的生活物品才會多,但都是從當地市場臨時購買,如果買不到就和當地人進行換購,一切從簡,等我們真正深入雨林中,隻最多背一個包。”
方澄說著就笑起來,“其實野外工作挺辛苦的,有時候更像是野外生存。”
張朝陽默默點頭,心裡大概有數,拉著胡勒開始重新采購。
之前選擇的很多東西都放棄了,就算是保暖衣物,也隻準備一件外套。
“羽絨服不合適,買衝鋒衣,半個月的話,沒必要換外麵的衣服了,裡麵的換洗衣服多準備幾套。另外鞋必須準備兩雙,北極圈裡行走,防滑登山鞋比較好。現在已經入夏,最冷的寒冬沒到,那種加絨的不需要,走路多了自然會產熱。”
張朝陽邊買邊念叨,將自己知道的一些小細節分享給兄弟。
胡勒聽得連連點頭,就是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咱倆昨天還在懵逼中,半夜到的酒店,一大早起來就出門了。”
張朝陽:“睡不踏實,起來上網查的,被下飛機的場麵震住了。”
自然天氣是一方麵,但更多的是震驚於方澄的從容和全麵,尤其是她說了自己也是隻提前幾個小時才知道具體要去的地方。
但是人家的行李箱裡,收拾的東西就是好,什麼都有,必備條件做的足足的,而且不累贅。
張朝陽完全不知道,這是因為信息差不對等,他們倆是被自己師父給坑了。
等兩人買好必備用品,直接返回酒店,楚青這時候還沒回來,方澄叫了餐,三個人在房間裡吃飯。
“方澄姐,大師伯接連出去乾什麼去了?”胡勒很好奇,這問題昨晚就想問了。
方澄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我提前走的,後麵的工作並沒有參加,不知道師父在北極圈要做什麼。等他回來我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