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陽沒想到會有這個小插曲,和兩隻狗子聊得很開心。
他聽它們念叨在家裡的日常,雖沒有親眼看到,但是哈士奇實在是隻有描述天賦的狗子,生動的給他展示副悠狗鄉的美好田園畫。
“鏟屎官,我還有個小秘密和你說,是……”
“花,你在乾什!”
聲嗬斥打斷哈士奇的說話,緊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男人氣急敗壞的罵罵咧咧。
張建國拿起自己的手機,瞧著被啃掉個口子的手機殼,額頭青筋直跳,顱內血壓又開始飆升。
“我已經三天沒打狗子,你是不是屁股癢得厲害?行,我這家法!”
張建國說著去客廳拿小竹條,這是專門從鄉自家竹林裡折的,小長短剛剛好。抽在狗屁股,隻痛不留傷口,是他為熊狗子特意準備的“竹筍炒肉絲”。
哈士奇瞅小竹條,尾巴頓時夾,在客廳裡開始狂奔。
邊奔跑邊嗷嗷直叫,“張爸,你咋又體罰呢~不是昨天拉著你多跑五公裡嘛,狗子為鍛煉你,讓你老年擁有個強壯的體魄,真是操碎心,你還不領情!”
“花!不準跳到沙發毯,你的腳都沒洗!”
“哎喲,毛毛哥,救命!鏟屎官,救救狗子,屁股要開花啦~”
“毛毛,你也跟著起鬨,你們兩隻要造反是不是!”
“嗷~我要告訴張媽,張爸你完,我會兒定裝瘸,張媽肯定罵你!嗷~屁股好痛~”
哈士奇邊挨打邊叫囂,完全是誰比誰火氣,壓根沒服軟的意思。
張朝陽聽著情況不對勁,趕緊聲喊:“爸!你彆打,爸!”
手機被張建國握著,兒子的聲音清晰從裡傳出來,他拿著小竹條動作滯,低頭不敢相信的看過去,此時手機顯示:正在通話中。
通話對象,他兒子,張朝陽。
張建國秒慌亂無措,他是傳統的家長類型,對孩子的愛永遠藏在心裡,輕易不說出口。兒子離開個多月,他雖想念,卻做不到像李茹那樣隔三差五的打電話關心。
他做的最多的,是在妻子打電話時,拿著份報紙裝樣子,然後坐在附近豎起耳朵聽。
他知道兒子過的還不錯,也知道他目前到哪兒,可愣是沒說過句話。
“爸?爸?”
張朝陽根本不知道此時張建國的心理,隻以為家裡情況不對,語氣更著急,“爸,毛毛和花無意中點開的手機,我和它們隨便聊聊,真沒乾壞兒,你彆生氣。”
張建國已經回神,拿著手機淡定坐到沙發,聽到兒子向著兩隻狗子,頓時又心酸來氣。
“它們咬壞我的手機殼。”
“……”
“你媽買給我的,全新的,才剛換沒幾天。”
張朝陽還沒開口,聽到電話裡毛毛聲歎氣,“完蛋,老男人的愛情信物毀,花這頓打少不。”
“嗷~毛毛哥救命,我不知道哇,我要是知道,我肯定咬彆的!”哈士奇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咳咳!爸,咱不說這些煩心兒,你今天在家休息呢?最近身體好不好,釣魚技術進步嗎?我聽媽說你認識好幾個跑友,都帶狗跑步的那種?”
張朝陽也想念父親,和家裡打過很多視頻,可是他爸像個老頑固,愣是不肯出鏡。
這次逮住機會,他堅決不肯讓張建國同誌找借口掛電話。
這樣,兒子纏著老子,硬是通話個小時,部份時間都是張朝陽在說,絮絮叨叨的講著自己在非洲這邊的生活和工作,有遇什新鮮有趣兒的情,也告訴他爸。
張建國也不願意掛電話,但是他不知道怎和兒子聊天,索兒子自顧說話,他隻需要聽好。
可聽著聽著,他這顆心漸漸柔軟,外強行包裹著的堅硬慢慢碎開,藏在心底深處的關心和愛不斷溢出來。
“你那工作挺忙,能按時吃飯嗎?”
“站要去哪兒?有沒有危險?”
“同之間相處的還行嗎?”
張朝陽第次聽到父親像母親樣和他不厭其煩的碎碎念,這些細小的關心,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
真是讓人懷念啊!那個嚴肅又溫柔的爸爸~
“爸,兒子好著呢,你彆擔心。”張朝陽笑聲愉快。
張建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究竟乾什,他和兒子說的太多。
“我是隨便問問,你也知道,你爺爺奶奶想你,總是問我這些,我替他們問清楚,這星期去鄉也好告訴他們。”
張朝陽忍不住笑,卻又努力憋著,“嗯,我也覺得是爺爺奶奶想我,那辛苦爸,其實也不用轉述,你讓他們直接給我打電話,隻要不是特彆忙,我都能接到的。”
張朝陽真心想和兩個老人說會兒話,於是又提議道:“爸,你告訴我爺爺奶奶,讓他們每周日中午在家裡著,我準兒打電話過去,聊個個小時嘮嘮嗑肯定沒問題。”
張建國的臉色不太好,股氣憋在胸口,不去不來,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還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