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群?
張朝陽側過身,向前看去,距離他們車程幾百米遠的地方,果然停靠著一群非洲象,一頭頭如同小山一樣結實高大,將整條路全部堵住。
“往旁邊開,繞過它們。”楚青當即做決定,“象群中間是幼象,彆激怒它們,儘量繞到象群的另一麵,它們可以形成天然屏障。”
小型塵卷風,對人類而言是一場災難,它能輕易將人卷入風旋中,帶上半空,十幾米高的風旋在空中盤旋,最終等人落下時,即便不死也殘。
不僅是人,家畜這些也經常遭遇這樣的傷害。
在非洲草原上,塵卷風經過的地方,如果防護不及時,經常有豬羊雞鴨這些被卷走,最後也不知道落到哪個犄角旮旯,成為誰的口中食。
可是非洲象不同,它們傲人的體重和龐大的體型,可以完全無視塵卷風的傷害。一頭成年非洲象,最高能夠抵擋十二級龍卷風的強度。
母象看出它們要繞路的打算,直接鳴叫一聲,衝著象群發號指令,“從中間讓開一條道,讓人類過去。”
謝君正打算從旁邊繞,然而還沒等開近,象群忽然散開,零零散散的往兩邊走去,這樣一來,整條路都被堵死了。
再往邊上開,可就靠近水域了,那些地方十分危險,不知道哪一塊就是沼澤地,越野車一旦陷進去,那他們可真就完了!
“怎麼辦,象群太亂了,我們過不去。”謝君降下車速,望著近在咫尺的象群,頭都大了。
前有一群非洲象,後有追趕塵卷風,兩麵夾擊,他們變成肉夾饃裡的那塊肉了。
“大師伯,非洲象是不是在給我們讓路?”張朝陽看著中間漸漸空出來的小道,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楚青往前看去,象群走動的很隨意,看似雜亂無序,可是中間那條道卻是界限分明,尤其是最外側站著的那頭母象,似乎是領導者,它並沒有攻擊的意思。
“大師伯,是那頭母象,那天我們救過它們!”張朝陽忽然語氣激動。
彆人聽不到,但是隨著車輛不斷靠近,他卻是聽到了。
那頭母象的鳴叫聲很清晰,它說:“人類,從中間過去。”
非洲象看似溫順,但實際上很凶猛,它們擁有極高的智商和豐富的情感,是很會社交的一種動物。
它感恩人類曾經救助過它們,會投桃報李,其實並不讓人驚訝。
楚青看著不斷擴大的道路,立即作了決定,他願意相信動物感情的真摯,“謝君,往中間開,車速不要太快,彆驚動幼象。”
“楚教授,那可是非洲象!”這要是一蹄子踩下來,車子可就報廢了。
“這是唯一的出路,抓緊時間,後麵塵卷風快追上來了。”
也是他們倒黴,這股塵卷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原本已經避開了,沒想到在中途彙合另一股熱氣流,直接轉變方向,又跟上了他們。
謝君不敢大意,握緊方向盤,眼睛盯住前方,保持相對勻速朝著象群中間的道路開去。他全身肌肉僵硬,過於專注的身體形成一種本能的戒備狀態,額頭更是溢出冷汗。
穿過道路後的刹那,謝君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他卸了力,稍微放鬆的將兩手搭在方向盤上。
“嚇死我了,上一次這麼驚險,還是在麵對非洲獅的時候。”
“大師伯,那群非洲象跟上我們了。”張朝陽一直關注象群的舉動,當它們穿過之後,兩邊的非洲象自動聚攏,然後——
竟然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
這一片已經十分靠近水域,道路泥濘坑窪,並不好開。謝君為了不必要的冒險,車速儘量放緩至三十碼左右。
沒一會兒,就有兩頭非洲象追到了他們車屁股後麵。
“搞什麼鬼,這群非洲象為什麼要跟著我們?”謝君完全看懵了,這情況可從來沒有碰上過。
楚青已經拿出了槍,如果情況危急,他就不得不采取行動。
張朝陽看的心驚肉跳,連忙阻止道:“大師伯不行!一旦開槍,如果傷了非洲象,會直接激怒象群,我們可乾不過一群大象,到時候真成肉醬了。”
“我心裡有數,隻是以防萬一。”
所有人的心都懸著,尤其是開車的謝君,自知責任重大,曾經玩賽車溜得跟什麼一樣的他,這會兒就跟個新手剛學車一樣,緊張的把控著車速和方向,生怕忽快忽慢會驚嚇到象群。
楚青和張朝陽打開車窗,各顧一邊,觀察著象群的舉動。
前頭領路的是那頭母象,它的速度略快,幾乎是和他們車輛保持穩定的距離。
見張朝陽把頭探出來,母象忍不住開口,“喂人類!你們準備去哪兒,這裡很危險,我們可以送你一程。”
人類充滿惡意,因為它們的象牙珍貴,所以大量的非洲象死於他們的獵.槍之下,每一年被肉食性猛獸殘害的大象數量,其實遠不如被人類獵殺的多。
可是母象依舊分得清楚,惡意的人類是一部分,他們當中還是有善良的,他們幫助過它和幼象,它願意對這些善良的人類表達自己的友好。
“大風要來了,你們的車不穩,四個軲轆沒有用。”
母象瞧著在草地上奔跑的越野車,露出一絲鄙夷的神情,這種小車,它一鼻子就卷起來了。
“跟著我們,和幼象一起,進入我們的包圍圈,你們就安全了。”
母象環顧四周,又說了句,“這裡經常有非洲獅出沒,還有獵豹伺機而動,你們這輛小車,擋不住它們的。”
一兩隻非洲獅或者獵豹還好,但是數量一多,這個鐵皮盒子沒什麼大用。
張朝陽被說的心驚膽戰,這情況可不太妙啊,然而讓他們主動進入象群,那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