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樂意了,指著前頭幾個人的身影叫嚷,“那他們怎麼下去了?這地方又不收費,沒道理還把人分三六九等,我們憑什麼不能過去?”
“他們是工作人員,有當地政府準許證明。”巡防隊知道的不多,但是楚青身上攜帶的證件足夠他們進出這一片,他們的安全也是極有保障的。
張朝陽踩著亂石到了最下麵,站到方澄身邊,看著奔騰而來的角馬群,目光卻落在遠處。
已經有肉食性動物出沒了,在邊緣伺機而動的非洲獅和獵豹,還有尾隨在岩石後麵的野狗,它們都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撲向落單或者跑在邊緣的角馬。
“鱷魚群出動了。”楚青忽然說了句。
張朝陽看向河麵,驟然翻騰的河水昭示著這條水域的危險和恐怖。
而隨著前方角馬群驚慌避險,後麵的隊伍開始出現混亂,很快,一場殘忍的內部踩踏拉開序幕……
角馬群過河,從開始到即將結束,曆時三個小時。
楚青看準時機,衝著身後人招手,“就現在,可以準備下去了,所有人檢查工具,張朝陽、胡勒,你們各自檢查實驗盒,確認無誤後緊跟大部隊。”
話說完,楚青第一個從岩石上跳下去,他已經看好一塊區域,遠離深水河道,不靠近肉食性動物捕獵邊緣,是最佳的活動點。
張朝陽緊跟其後,他現在和楚青一組,邊上有魏晉和六個壯漢保護安全,基本上沒有被偷襲的可能。剩下要做的,就是找到可救助的野生動物。
可是現實太殘酷了!
遍地躺著的半死不活的角馬不計其數,它們或哀鳴或喘息,麵對朝它們撲過來的肉食性動物毫無還手之力。
有些隻是其中一條腿被踩瘸,但是剛站起來跑出幾米遠,就被一頭非洲獅大力撲倒,來不及叫一聲,下一秒就斷了氣。
這還隻是在淺灘外,再往裡麵走,躺著的角馬更多……
“張朝陽!彆愣著,趕緊開始乾活。”
楚青看著似乎是被嚇傻的年輕人,幾步走過去,猛地拍了下對方的後背。
“麵對現實,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但是你手中的手術刀,或許能夠在千萬傷亡中,成功救活一部分。即便隻是極少數,但是對它們來說,卻是最後生還的希望!”
“大師伯,我知道了。”
“好,從這片區域開始,選擇從輕傷以及可活動的角馬開始救治,已死亡和重傷的暫且不管,注意速度和效率。”
張朝陽帶著實驗盒,在角馬群中穿梭,按照從輕到重的要求開始工作。
扭傷或者腹部被踩的占大多數,對它們的救治隻需要正骨包紮和輕微手術即可,麻醉劑是昨晚就配好的,整整一盒。
張朝陽一開始還不適應,但是半個小時後,手法逐漸熟練起來。
等周圍一片的救治目標完成,楚青忽然朝他招手,“朝陽過來,做個緊急手術。”
張朝陽小跑過去,發現眼前躺著的這匹角馬已經是奄奄一息的狀態,它的後腿往上部分被撕咬開一個大洞,體內的腸子已經暴露出來了。
楚青:“這是被肉食性動物獵殺僥幸脫逃的一匹角馬,已經查看過受傷程度,可救治,立即檢查內臟受損情況,進行止血和縫合手術。”
“大師伯,不是先救治輕傷這部分嗎?”張朝陽一邊準備一邊問出疑惑。
楚青已經開始麻醉,聽到這話哼了聲,“救治輕傷是為了幫助角馬提高存活率,但是像這種情況的救治手術,才是最快速提升你實操技術的關鍵。這半個月內,每天相類似的手術,你和胡勒至少完成十次。”
“大師伯,已經準備好了。”張朝陽把手術刀遞過去。
楚青頓了下,直接罵了句,“給我個屁,你主刀!”
此時的觀賞台上,一群遊客拿著望遠鏡緊張觀望。
角馬遷徙過河,最壯觀的部分已經結束,大部分人已經走了,剩下的人也陸續準備離開。不知道是誰喊了聲,有人拿著望遠鏡語氣激動,“你們快看,下麵有人,他們在乾什麼?!”
邊上有望遠鏡的幾個趕緊拿起看,鏡頭放遠聚焦,一下子就看清楚楚青等人的行為。
“他們在救治角馬!”
“救治角馬?這是乾什麼,他們難道不怕附近的非洲獅和獵豹麼,旁邊不遠的地方就有兩頭非洲獅!”
“過來了過來了!一頭非洲獅朝著他們走過去了!!!”
剩下的遊客嘩啦啦擠在一起,一個個抬頭張望,既緊張又興奮。
他們想要看一看底下那些人,究竟會怎麼應對大草原上凶猛的非洲獅?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還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