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算到人類,按照平均壽命78歲來算,就是相當於在四十出頭就要去世,這實在是一件殘忍又殘酷的事情。
“大師伯,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張朝陽看向不遠處,那三頭母象依舊躺著不能動,除了偶爾說話或者睜開眼睛看看其他同伴,似乎就是個半殘了。
何其忍心啊!
“師父,可以二次手術,我們還有神經修複液。”方澄忽然開口。
楚青卻是搖頭,“神經修複手術本身就很痛苦,即便全麻,但是等患者醒來,麻醉藥效退散,就是數倍增長的痛感,對它們來說,不一定能忍受。”
頓了頓,楚青又說:“第一次是幸運,但是第二次就不一定了,象群已經開始抗拒我們了,二次手術恐怕不可能實現。”
話題頓時陷入僵局,大家有心救治這三頭非洲象,可是每一個方案都有困難,最後不得不全部pass掉。
張朝陽幾次話到嘴邊,又默默咽回去,最後看著散開的小團隊,表情糾結。
他可以和象群溝通的,他可以試著說服那些母象,如果它們主動願意,二次手術完全可行!
但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情感上的衝動,卻依舊抵不過心裡那道防線,最終理性戰勝了感性。
“我骨子裡,可能是個冷血自私的人。”張朝陽抱著細尾獴,有些唾棄自己。
細尾獴晃著腦袋不明白,為什麼不行,怎麼不行,嘴巴長在自己身上,說就是啦!
“你不告訴你的大師伯他們,但是你可以去做啊,你去找象群說不就好了。等說通了,再隨便找了理由,和你大師伯他們溝通一下,兩邊都解決啦。”
張朝陽直接搖頭,“這樣不行,中間很多漏洞,bug一堆。”
“那你救不救啊?”
“救。”
“那就去做啊。”
“可是……”
“可是個屁哦!我不知道bug是什麼,但是你不說,你不承認,誰知道你有bug啊!”
張朝陽:“……”
雖然是歪理,但是細細想來,又覺得可行。反正隻要臉皮厚,隻要他不承認,彆人再懷疑又怎麼樣?
他應該試著去相信其他人,他們都是自己的師門啊!
張朝陽狠狠摸了下細尾獴,放下它,徑直朝著象群走過去。
細尾獴在後麵罵罵咧咧,“煩死了!又搞亂我的發型,本來頭上毛就不多,摸來摸去都快禿了!”
張朝陽忍不住笑出聲,抬起手無聲揮了揮。
他直接去找頭象,講了他們團隊對三頭受傷的非洲象的救治情況,當然重點是說了二次手術這件事。
頭象聽著人類在它耳邊一直念叨個不停,並沒有不耐煩,反而努力消化這些信息。好一會兒,它問了個問題,“二次手術,能保證它們都活下去嗎?”
張朝陽點頭,“可以!我們的技術完全可以的,我大師伯很厲害,我師姐也很厲害,雖然我不太行,但是我會儘全力。如果你們不放心我,我可以不主刀二次手術,我當他們的助手。”
母象點點頭,用鼻子安撫過於激動的年輕人,“等等,讓我們象群商量一下,你知道的,我們再也經受不起任何打擊了。”
看著慢慢走遠的母象,張朝陽忍不住握拳,暗暗高興。
可以商量的話,幾乎就等於答應了,它們同意二次手術的可能性很大。接下來,隻要和大師伯他們幾個做好溝通,傳遞象群的意見就好了。
可是找誰呢?
張朝陽隻想找一個單一的人進行這件事的溝通,他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胡勒是被他首先排除的,這個性子和大嘴巴,不行!而且在二次手術上,他的話語決定權不夠。
楚青,作為大師伯,張朝陽不敢去做這樣的溝通,這人和他爸一樣,一雙眼睛看過來,自己似乎就無所遁形了。他不敢去賭這樣的可能性!
可以也是唯一能做的選擇,隻有大師姐,方澄。
張朝陽做好心裡建設,一步步朝著團隊走去,他走到方澄身邊,挨著乖乖坐好,時不時拿眼睛瞄兩眼。
“有事?”方澄被多次關注,隻覺得莫名其妙。想了想,把手中的幼獅遞過去,“想喂奶?”
“額……”
張朝陽搖搖頭,再靠過去一些,這才說道:“方澄姐,你有空嗎?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話一出口,方澄的臉色就變了,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師弟,頓時覺得兩人之間有種莫名的詭異感。
作者有話要說:男生湊近說悄悄話,彆的女生:氣氛曖昧。我澄姐就是:該死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