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嘎嘎——”
鴨嘴獸瘋狂甩尾巴,不斷求摸,“尾巴,尾巴摸摸。”
“你叫什麼?”張朝陽摸了人家,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一臉不好意思,“你那位動物學家,就沒給你起個名字?”
“有啊,不過難聽,我不喜歡。”
“那叫什麼?”
“不好聽的。”
“說說唄。”
“小二黑。”
空氣忽然安靜,沉默三秒鐘後,張朝陽直接哈哈大笑起來,“小二黑?哈哈,怎麼不叫你二狗子呢!哦不對,你是隻鴨鴨啊,應該叫二鴨子,二鴨,二丫,哈哈哈……”
鴨嘴獸仿佛又聽見了那個動物學家給它取名時的笑聲,也是這樣子,一邊取名一邊瘋狂大笑,也不知道笑什麼,自己就能一個人樂嗬老半天。
然後和國外的動物學家分享小二黑這個名字,可惜外國人沒一個笑的,還誇獎這名字取得好。
最後,動物學家回來給它將起名字的事情,又笑了半天……
鴨嘴獸一開始不懂,和動物學家相處的越久,越知道,小二黑這名字俗,忒俗!
這會兒,它有些後悔了,怎麼一時口快,又和彆的人類講了——
“你不準笑,我不叫小二黑!”它從來就沒接受過這個名字。
張朝陽實在笑的肚子疼,但是鴨嘴獸氣呼呼的在水裡到處嘎嘎嘎,他隻能努力憋著。憋的內傷了,就轉移話題,問起它平時的生活習性和自小的生長環境。
但凡和研究課題相關的,他都不放過詢問。
這隻鴨嘴獸特彆好說話,問什麼答什麼,有時候還買一送一,給他一些絕對想不到的彩頭。
張朝陽記了很多,兩頁筆記都快寫滿了,忽然就聽到一陣落水聲。
抬頭看,鴨嘴獸又重新回到水塘裡了,仰著身體在水裡劃動腳蹼,它的頭歪向他的方向,一邊遊一邊說:“人類,你給我取個名字唄,取個好聽點的。”
“可以啊,你想要什麼寓意的?或者從古詩裡截取?”
鴨嘴獸甩頭,完全聽不懂什麼詩詞之類,“不用那麼麻煩,就給起了好聽的,但必須得符合我的氣質。”
氣質二字,那就是相當微妙了。
等胡勒再次回來,張朝陽依舊沒有想出來一個符合對方心意的名字。
鴨嘴獸哼氣一聲,嘎嘎著遊走了,“我回窩睡覺了,明天給我名字,我才和你說話。”
“抱歉啊,我那隻考拉有點難纏,最後沒搞定,去求助師姐,來晚了。”
胡勒說著看向筆記,這才發現張朝陽已經記錄很多了,無論是習性還是數據,都有不少。
他有些驚呆住,剛才還對他們無動於衷的鴨嘴獸,怎麼忽然就這麼配合了?他離開的這一個小時,難道發生了什麼?
張朝陽深藏功與名,搖頭說:“沒,就是運氣好,你看現在,又不配合了。”
胡勒扭過頭瞧,水塘旁的測試儀器果然很平靜,監測到鴨嘴獸已經睡眠了。
“也是,大概率就是運氣了,不過張朝陽,你這運氣一向不錯,我是服氣的。”
兩人就剛記錄的數據進行整理,先理出一個大概的框架,查漏補缺,以便確定接下去要從哪幾個方麵入手。
弧向研究所的課題研究報告和一般的不同,光是理論知識論述不夠,必須有實質性的數據支持,如果能夠構建模型,那是再好不過。
這方麵,兩人都是新手,尤其是張朝陽,還沒做過。
胡勒:“我也沒獨立完成過,以前都是跟著彆的研究員一起做的,我隻負責其中一部分,不過我有一些之前做過的報告,要不去我那兒一起研究?”
分享這一塊,胡勒從不私藏,對張朝陽完全性輸出。
他比張朝陽早進研究所一年,積攢下來的病例和報告,數量就是多。
“隻要參與過的,研究所都允許我們複製一份,我這人之前就愛瞎胡鬨,東插一腳西湊一頭,沒想到現在還派上用場了。”胡勒一邊調取研究報告,一邊自我調侃。
正說著,一份文件不小心點開,題目小二大字,清晰映入眼簾:《論柯爾鴨自由的基因論導》。
胡勒根本沒想過會點開這份文件,看到題目的一瞬,臉色肉眼可見的迅速漲紅,然後手忙腳亂的點了關閉。
“張朝陽,你什麼都沒看見!”
見張朝陽一臉狐疑的看過來,胡勒硬著頭皮解釋:“那什麼,自己瞎寫著玩的。”
那時候正是寵物鴨流行之際,柯爾鴨風靡一時,他犯了錯被嚴格限製零花錢,又眼饞彆人能出門溜鴨子。
於是化悲憤為力量,自己洋洋灑灑寫了一篇柯爾鴨的相關論文。
胡勒:“年少無知,誰都有中二的時候,你彆說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一天啦,中秋賽詩會,寶子們動起來呀,明天應該要選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