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考核不按全所總成績排,按照資曆劃分,每三年一個階梯,每階梯裡麵評選兩名最優。”胡勒語氣激動,“我們所近三年進來的總共就十來個,我有信心,咱們能拿到這兩個最優名額。”
隻要拿到最優,那就有機會往上升一級工作牌了!
見張朝陽並不激動,胡勒忍不住叨叨,“你彆不以為意,咱們也就跟著大師伯這半年,技術得到提升,要不然這最優很難拿到的。三年一個坎兒,也就第一階梯占個便宜,你且看著吧,等到了第二階梯,咱們不知道要排到末尾倒數第幾。”
張朝陽忽然很好奇,弧向研究所裡,最老的資曆是幾年的?
胡勒想了想,隻能大概猜測,“重點基地內的專家我不清楚,但是按照大師伯的資曆來算,應該有二十年了吧?”
“所以三年一個階梯,對應七色,正好二十一年。”
張朝陽若有所思,甚至開始猜想,以後這個規定會不會發生變化,直接提升難度到四年一個階梯。
越想越覺得可能,進研究所的人才隻會越來越多,人一多,考核標準隻會不斷往上提高。
胡勒點頭,“很可能,說不準以後就得兩年交一篇論文了,再以後,更說不準得一年一交,總之越來越卷。”
兩人頓時萬分慶幸,自己進入研究所的時間還算可以,比不過前輩們,但好歹比幾十年後的後輩來得好。
人嘛,優越感都是對比出來的,想到“後人”會很慘,他們也就覺得“幸福”了。
忙活幾十個小時,有關鴨嘴獸的課題研究報告終於完成,在飛機落地第一時間,發送到了楚青電腦裡。
他們下飛機的地點在哥倫比亞的首都波哥大,在這裡休整一天,和謝君以及魏晉彙合,然後才一起出發前往巴西。
去酒店的路上,楚青將一些前頭線路告訴幾個人,“我們在巴西的北部,一個叫馬斯的城市停靠補給,然後會聯係當地有經驗的專業團隊,大概三至五人,由他們帶隊,一起進入亞馬遜。”
這是第一次,楚青這樣慎重,即便在非洲大草原,他也沒有請其他團隊的想法。
“大師伯,亞馬遜叢林裡的情況很複雜,很危險是嗎?”張朝陽忍不住猜測,他們到底要深入到什麼地方去。
楚青含糊兩句,並沒有直接解釋,有些事情尚未確定,他不想透露太多。
方澄卻是知道一些,她看自己師父神色異常嚴肅,身體不自覺繃直。難道要去那個地方?
酒店是提前定好的,一到地方,張朝陽和胡勒就趕緊上樓,準備睡覺。
他們要倒時差,還要補眠,就算是明天要上天,也沒多少精力折騰了。
“大師伯,師姐,我們先回房間休息了,午飯和晚飯暫時都不想吃,餓了我們自己解決。”
兩人拖著行李箱,火速離開。
方澄看了眼身邊人,欲言又止。楚青卻直接說道:“先回房間收拾下,等會兒過來找我,商量下進叢林的具體路線。”
方澄提著的心終於踏實,沒有瞞著她就好,這樣看來,應該不是最危險的那條路線!
午飯後,方澄拿著筆記本去楚青房間,門關上往裡走,乖巧坐在辦公桌前,一副準備聽課的架勢。
楚青瞧著筆記本電腦,還有記錄筆記和筆,另外還有一張亞馬遜全景地形圖,也是無語了。
“你這是做什麼,搞得這麼嚴肅,還怕我把你賣了不成?”
方澄搖頭,又點頭,“我是不會,我知道師父疼我。但是兩個師弟就不好說了。”
楚青眼睛頓時眯起,“哦?怎麼說?”
方澄跟著笑起來,語氣卻是輕快,“不好意思啊師父,出門前那天晚上,不小心聽到你和兩個師叔的談話了。”
楚青眼皮狠狠一跳,就聽到自己徒弟狡黠的聲音,“兩個師叔也是狠人,要師父你“往死裡虐”兩個師弟,在非洲師父留個情,如今這是最後一站,所有狠勁兒都準備用在這裡了吧?”
方澄說著,都忍不住心疼起兩個師弟來。
這可是亞馬遜啊,全世界最大的熱帶雨林區,未知和危險十麵埋伏,怎麼就這麼倒黴,要在這裡死磕呢……
果然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真老虎不怕,笑麵狐難防。
二師叔和小師叔,蔫兒壞!
心思被戳破,楚青頓時麵色尷尬,這事情搞的,出師未捷身先死!
於是一秒甩鍋,“我也覺得不妥,你兩個師叔屬實狠心,當時我就極力反對這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論甩鍋能力,師兄弟三人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