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二隻巨型水獺,不消一會兒工夫,就將這條鯊魚的屍體瓜分的乾淨。
“喂,老蛇!”
水底下忽然露出一個黑色的腦袋,衝著河岸上的森蚺喊了聲,“下次見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森蚺扭頭看了眼,吐著蛇信子,不懼挑釁,“來啊,在弄死你之前,我一定把你整個家族的窩端了!”
“孩兒們,吃飽喝足,回家去。”
黑色腦袋哈哈大笑一聲,揚起前肢在水麵一甩,重新鑽入水底。
“那、那是!”
胡勒忍不住驚呼,他看到了什麼?這是巨型水獺,超超超巨型水獺!
旁邊瓜分公牛真鯊的巨型水獺體型還算在可接受的範圍,胡勒是有心理準備的。可是最後從水麵露出來的那一隻,那一隻!
“我的媽呀!那隻是巨型水獺嗎?這特麼是成精了吧,長這麼大???”
胡勒不敢置信,其他人也受到一波視覺衝擊,唯獨方澄麵色淡定。甚至點點頭,說道:“就是這隻巨型水獺,幾年前我們遠遠一瞥,沒想到近距離看,體型還要龐大。”
楚青帶著眾人離開,重新回到休息地,之後就是幫森蚺進行修複手術和傷口清理。
和公牛真鯊的互博中,它被咬出了很多血口子,尤其是最後的重重一口,都快咬穿它的蛇身了。
楚青親自主刀,給全麻的森蚺動手術,甚至用上了研究所的快速修複液,整整一瓶,都不帶眨眼心疼的。
術後觀察記錄的事情,自然交給張朝陽和胡勒,兩人守在森蚺旁邊,等著它醒來。
“我第一次見到大師伯這麼嚴肅臉,不知道的,還以為躺在這裡動手術的是一個人。”
胡勒對森蚺依舊有些慫,但是這麼一番“生死交情”,他至少敢靠近一丟丟了。
瞧著沒一處完好皮肉的蛇身,胡勒不禁憐惜,“大師伯肯定難過死了,尤其最後大蛇救他那一下,指不定現在多懊悔。”
張朝陽盯著碗口大的血洞傷口,沉默不說話。
他很明白楚青此時的感受,就是他,不也是自責的很麼。而被森蚺直接救起的大師伯,那心情就……
張朝陽鼻子一酸,撇過頭不敢再看蛇身的血洞,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而此時的楚青,卻是一個人待在小樹林邊,拿著手機,麵對鏡頭,接受對麵狂風暴雨的洗禮。
何孟來知道事情經過,整個就坐不住了,拿著手機在辦公室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開嗓罵。
“楚青啊楚青!你是乾什麼吃的,啊!”
“你把自己差點弄死不說,你還把阿綠給弄殘了,我好不容易救起來的大蛇,時隔十五年再見,你就這麼對它的?!”
“彆給我說那些有的沒的,你要不是為了弄到那條鯊魚的樣本,你會選擇這種方式誘捕?你明明有更好的辦法,你特麼……”
楚青聽著師弟一句句罵,心裡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不近人情了。
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有想到,森蚺會不惜一切代價,要弄死鯊魚。
何孟來頓時氣噎,“這你還想不到?你忘了十五年前,還沒七米長,它就敢跟那條巨型鱷魚死磕,轉個身還能去挑釁美洲豹,那蛇頭,被咬爛的稀巴爛……這特麼不就是條瘋蛇!”
楚青:“……”忘了這茬了。
何孟來忽然軟了嗓子,這才關心問道:“阿綠怎麼樣?那傷口……”
“用了研究所的修複藥劑,我保證讓它恢複如初。”
“本就該這樣,回頭治好了給我拍個視頻,我要做檢查。”
“……”
張朝陽照顧森蚺幾個小時,大家夥麻藥終於過去,悠悠轉醒。
醒來的第一時間,不是嚷嚷著疼,而是直接衝著張朝陽罵罵咧咧,“你叔弄死鯊魚,你為什麼不鼓掌?”
張朝陽差點喜極而泣,愣是被這詭異的畫風止住了眼淚。
他錯愕的瞪大著眼睛,呆愣愣的望著幾乎快要懟上他臉的蛇頭。
“怎麼滴,不服氣?沒辦法,我就是這麼能耐。”
森蚺哼氣一聲,想到什麼,神情不由得意起來,“想不到吧,我和你們人類合作的同時,嘿!我還找了水獺家族。那隻巨型水獺看到沒,那是我的死對頭,老家夥帶著一群小家夥,在水底下埋伏……”
森蚺大說特說自己的英勇,是如何利用自己的弱勢,誘導那條鯊魚進入巨型水獺的圍攻範圍,然後聯合弄死它……
張朝陽聽得心驚肉跳,合著他們這群人類,最後隻是當了工具人?
森蚺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為什麼不是呢?就你們人類八百個心眼子,我一條蛇,憑什麼相信你們?”
“那你還相信你的死對頭?”張朝陽忍不住嗆了句。
森蚺卻是笑了,“那不一樣,在亞馬遜叢林,大家都是動物。動物之間的廝殺隻是單純的為了生存,就是你們人類說的,弱肉強食。我們本身是沒有恩怨的。而外來入侵者會損害我們所有三角洲動物的利益,所以是共同的敵人,那就可以聯合在一起,一起弄死它。”
森蚺說起公牛真鯊,語氣厭惡之極,“它每年都會來,偷襲、獵殺我們幼年森蚺,還有幼年水獺,甚至其他水生動物,有時候不止一條,它們不屬於亞馬遜,來一條殺一條,來兩條殺一雙!”
抵抗外敵,三角洲所有人動物全部有責!
張朝陽張了張嘴,竟是無話可反駁。這是它們動物界的生存法則,和人類無關,人類更不應該去乾預。
憋了半天,最後隻能把話題轉到傷口上,“你這回傷的挺重,得修養好幾天了,先跟著我們一起吧。暫時彆去捕食,我們給你找吃的去。”
森蚺一聽,眼睛都快瞪圓了。
人類找吃的?那不行,它才不要吃魚!!!
“阿青呢,阿青那個狡猾的人類呢,給老子回來,老子不要吃魚,再弄魚回來,老子一口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