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楚青被迫(bushi)把三個小年輕叫到一起,然後開了一個輕鬆而慎重的小會。
會議內容:說文明話,乾文明事,做文明人。
明明是搞研究的,愣是整出了社會主義乾部麵貌,大講特講如何實現思想進步,如何創造核心價值,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胡勒:我大師伯瘋了。
張朝陽:很好,研究所的黨委宣傳部可以兼任了,退休返聘有去處。
方澄:認真思考,自我改進,絕不再犯錯!
一晚上的教育效果不錯,接下去的日子,每個人說話之前都會稍微思考下,那些脫口而出的國粹終於在每個人心底找到了適合它們的去處。
楚青幾人這麼一通搞,又有一隻小黃帽隨時“盯梢”,其他人也不敢隨便開玩笑,就是最不著調的李六和謝君,也因為麵子問題,說話前也得在口腔裡繞一圈兒。
一整個積極向上健康良好的精神風貌。
楚青對兩隻角鴞取了特定的樣本數據,最後為了方便觀察,特意給它們植入了定位芯片。
這東西張朝陽見識過,在北極圈那會兒專門用在特定幾隻北極熊身上的。
“大師伯,這些東西真的無害嗎?我是說這隻小角鴞,植入芯片的話,隨著它體格增長,有沒有變化?”
楚青直接搖頭,“不用擔心,這是絕對無害的設計,為了達到百分百的無傷害優勢,我們研究所花了不少經費,一般植入芯片確實有副作用,但那是他們為了節約資本……”
見張朝陽聽的認真,楚青反而不講了,“你不必懂這些,這是搞行政的人才想的事情,你好好做研究就是。”
而所謂的行政人員,自是研究所的大冤種小師弟了。
楚青給兩隻角鴞植完芯片,就把放生工作交給徒弟,“澄澄,你對放生這一塊熟悉,你去做。”
“大師伯!”張朝陽趕忙舉手,“我想跟師姐一起去。”
得了準許,張朝陽提著鳥籠,跟著方澄一起往小道離開。
在熱帶雨林裡放生並不簡單,首先要考察地形,其次要確定周圍環境的危險度,最後還要考慮放生動物的適應能力。
因著角鴞才和人類待了沒幾天,適應野外能力這一點毋庸置疑。
剩下的地形考察和周圍環境排查,方澄和張朝陽各占一個,兩人一通合作,最終找到了絕佳位置。
鳥籠打開時,雌性角鴞還有些懵:這就放它們走了?這就可以重新看見太陽月亮了?這是披著人皮的啥動物吧?
人類不都是純純的壞嗎?
張朝陽哭笑不得,“也沒這麼誇張,大部份人還是好的,如果絕大多數的人都心存惡,那這個世界就完蛋了。”
雌性角鴞:“我看你們也快要完蛋了,一次次跑到雨林裡,不知道整些什麼玩意兒。明明是我們動物的家園,非要進來摻和一腳,德行!”
“……”這話沒法接了。
雌性角鴞護著自己的幼崽,確定四周安全後,就準備起飛,臨走前它又看了眼身後的兩個人類。
終歸是覺得這兩人還有點人性,雌性角鴞忍不住多嘴一句,“你們還要繼續往裡走嗎?”
見張朝陽點頭,它不由搖晃腦袋,警告道:“裡麵很危險,你們再走進去,小心回不來。”
“裡麵有什麼東西?”張朝陽忍不住問。
雌性角鴞卻是搖頭,眼神更是迷茫,“不清楚,在我們這一片雨林中,最神秘的地方也就是那裡了,很多動物都繞道走,這是我們求生的本能,我反正絕不會去送死的,你們人類好自為之。”
雌性角鴞架好幼崽,轉身直接飛走。
方澄聽著張朝陽的一知半解,當場就問情況,“那隻角鴞說了什麼?”
張朝陽看了眼他們即將要走的方向,目光微沉,“它說裡麵很危險,可能有去無回。”
說著一頓,轉過身看向方澄,“師姐,你和大師伯應該不是第一次進亞馬遜叢林吧?這裡麵……你們之前去過嗎?”
方澄也忍不住蹙眉,“並沒有,南美洲整片亞馬遜叢林近900萬平方公裡,無論哪一個方向都能進入,師父從來不走重複路線。”
“那你們手上的地圖……”
“那是研究所之前團隊走過的,好些年前了。上一次我們最遠隻到三角洲,而現在開始行走的路線,都是全新的。”
張朝陽很快明白方澄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放了角鴞之後回歸,整個團隊繼續往裡走,可是他們的行進速度越來越慢,往往走上一個小時就要停下,然後仔細辨認前方的環境。
而這時候,專業團隊的能力就凸顯出來了,由李一帶隊的這六人,開始對四周進行嚴格的排查,將絕大多數的危險扼殺在搖籃裡。
李六更是緊跟在他身邊,視線幾乎不會離開,連平時的吊兒郎當和嘻哈都收起來了。
“張朝陽,四周到處都是危險,你必須和我保持共同進退,萬事小心為上,保命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