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桃子”這四個字,讓田桃更加羞澀,心裡卻美滋滋的.不好意思看?他,就紅著小臉兒彎下腰去,把灶膛裡的柴往裡填了填:“洗腳盆在哪裡?我給你打洗腳水。”
大鐵匠受寵若驚,滿臉的難以置信,怎麼突然之間,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就飄到雲端了呢。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他飛快的走進屋裡,把懷裡的青布鞋小心翼翼的放在炕上,拿了洗腳盆過來,爭搶著打上了水。
霍沉坐在炕沿兒,把腳洗乾淨了,又用擦腳布細細的擦淨水漬。這才把雙腳抬到炕上,拿起布鞋,輕手輕腳的穿上。
“嘿嘿,真?好看,穿著正合適。”霍沉把兩隻大腳碰了碰,歡喜的瞧著,舍不得下地。
田桃伸手在鞋尖處摸了摸,點頭說道:“嗯,鞋前麵還富餘&—zwnj;點點,若是穿上襪子就剛剛好。咦?你怎麼不穿襪子呢?”
鐵匠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用眼角的餘光掃了&—zwnj;下塞在舊鞋裡,不好意思拿出來的襪子,囁嚅道:“我的襪子太破了,配不上這雙新鞋,明天我就直接這樣穿,不穿襪子也行的,鞋也不往下掉。”
田桃噗嗤一笑:“瞧你,襪子破了還不直接說,家裡有沒有碎布頭啊?我給你做雙新的。”
“好哇好哇!”鐵匠特彆高興,不僅穿上了心上人做的布鞋,眼下還多賺了&—zwnj;雙襪子,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鐵匠想要下炕,卻又有點兒糾結,瞪著眼瞧著&—zwnj;雙新鞋,在那坐著乾使勁卻不見動。
田桃被他逗得大笑起來:“你今日不舍得在地上走,明日終歸是要走的,難不成,這雙鞋你&—zwnj;輩子都不打算穿了?”
鐵匠輕輕歎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落了腳,去東屋拿針線笸籮和碎布。“要是眼下還有彆的鞋穿,我還真?舍不得穿這&—zwnj;雙呢,這可是未婚妻送的定情信物,穿在腳上真?讓人心疼。”
田桃被他說得不好意思了,嬌聲斥道:“你瞎說什麼?誰是你未婚妻了。”
霍沉端了笸籮快步走回來,沒聽清她說的話,以為她說要回?去,就柔聲跟她商量:“今天都這麼晚了,就彆回去了,大半夜的送你回?家,若是被你們村
裡的人瞧見,隻怕也會說些閒話,不如明天我再送你回?去吧。”
田桃輕輕點了&—zwnj;下頭,既已決定嫁給他了,今晚就睡在這裡吧。她知道大鐵匠是個憨厚的人,不會趁機做什麼逾禮的事。
桃子裁好了軟布,就坐到八仙桌旁,在燭光下穿針走線,靜靜的給他縫製襪子。鐵匠坐在八仙桌對麵,單手托腮,眼睛&—zwnj;眨不眨的看?著對麵的桃子,越看?心裡越舒服。
很快,襪子做好了,霍沉試穿了&—zwnj;下,大小剛剛好,穿上很舒服。
月上中天,時候不早了。田桃捂著小嘴兒打了個哈欠,被鐵匠瞧見了,趕忙跑去廚房給她打來熱水洗腳。
“桃子,這個新木盆沒有用過,你就用它洗腳吧。”大鐵匠滿臉是笑。
“我用你的洗腳盆不就行了嗎?何必再浪費&—zwnj;個新盆呢。”桃子雖然是個愛乾淨的姑娘,但是並沒覺得大鐵匠用過的盆臟。
“那……那怎麼好意思呢?那個盆我都用了好久了,你就用這個新的吧。”桃子不嫌他臟,讓鐵匠心裡很高興,可他還是不好意思把自己用過兩個月的洗腳盆給桃子用。
田桃沒再跟他爭,隻輕輕的脫了鞋襪,把&—zwnj;雙白白嫩嫩的小腳泡進熱水裡。姑娘家的小腳是不能隨便讓男人看?的,可是鐵匠沒有主動回避,桃子也不好意思開口攆他走。就這樣紅著臉,在他的注視之下,把腳洗了。
霍沉看?得兩眼發直,心裡癢癢的,那一雙漂亮的小腳啊……特彆白、特彆靈巧,腳趾頭在碰到水麵的時候,調皮的動了動,讓他的心也跟著跳個不停。
桃子洗完腳,他趕忙跑過去端起洗腳水,潑到院子裡。
田桃光著腳坐在炕沿兒,看?他搶著乾活的身影,覺得特彆好笑,可是轉頭掃一眼炕上疊著的唯一&—zwnj;套被褥,她有點發愁了。
鐵匠放好洗腳盆進來的時候,正看到桃子糾結的小臉,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就明白了小姑娘心中所想:“桃子,我回?來這兩個多月,家裡就我自己。這套鋪蓋是我從深州帶回來的,被褥都是新的,你睡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