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快下來,你
爹喝醉了,不?能騎大馬了,知不知道?”桃子幫霍沉脫了鞋,抬起那雙沉重的大腿安放在床榻上,讓阿萱乖乖的坐在一邊,她去打熱水,幫丈夫洗臉洗腳。
“娘,爹爹病了?”阿萱沒見過?爹爹喝醉,還不?知道喝醉是什麼意思,以為爹爹生病了。
田桃用熱水洗了棉巾,輕柔的幫鐵匠擦著臉:“嗯,爹爹病了,阿萱乖,不?要吵他,自己鑽進小被窩睡覺,好不好?”
“好!”阿萱奶聲奶氣地答應了,乖乖的爬到床裡側,鑽進自己的小被窩,合上雙眸,靜靜的等待著進入夢鄉。
桃子幫鐵匠洗手洗腳並沒費多大力氣,幫他脫衣服,卻累的她呼哧呼哧直喘。終於收拾好了,躺下的時候,阿萱已經睡著了,桃子聽見她輕輕嘟囔了一句“小姐姐”。
田桃微笑著幫女兒掖了掖被角,今天跟顧雪這個小姐姐玩,她可高興了,都舍不?得走。
王府的夜晚很安靜,春風吹進來不知名的花香,淡淡的、甜甜的。這一晚,本來田桃以為會?像自己去黃府的那次一樣,一夜無?眠,卻沒想到,在丈夫和女兒熟悉的呼吸聲中,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次日清晨,霍沉一睜開眼,就見他心?愛的小閨女跪坐在自己身邊,熱乎乎的小胖手搭在自己額頭上。見他睜開眼,阿萱驚喜地說道:“爹爹,還病嗎?好了。”
桃子就站在櫃子邊整理衣裳,見他醒了,就走到床邊坐下:“昨晚你喝醉了,阿萱不懂是怎麼回事兒,我就跟她說是病了,讓她不?要吵你。今天早上醒來,她就把手放在你額頭上,想摸摸燙不燙,看爹爹是不是病好了。”
霍沉難掩驚喜,拉過?阿萱的小胖手放在自己掌心?,輕輕的摩挲著,真是個疼人的小棉襖。上個月桃子得過?一次風寒,當時他就用大手摸著桃子的額頭,看看燙不燙,阿萱就學會了,而今還知道心?疼爹爹,關心他病好了沒。
鐵匠滿心歡喜,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卻忽然覺得頭有點暈,抬手扶額。桃子趕忙緊張的問道:“你沒事兒吧,酒勁還沒過去呢?”
霍沉扭了扭脖子,說道:“沒事兒了,剛才不?過?是一下子起的急了。”
田桃這才放
心的去廚房裡端飯菜,讓他趕緊起來洗漱,天色已經不早了。
“昨天,顧大人的夫人請我和?阿萱去吃飯了,三嫂人可好了,一點也不?像官夫人。還說咱們是老鄉,就跟在老家一樣。她說,如果咱們願意自己做飯,就在咱們這小院子的廚房裡做就好,如果不?想做,也可以去王府的大廚房裡吃。咱們附近幾個小院裡住的都是王府的門客,師爺什麼的,和?那些丫鬟婆子之類的下人不同。”田桃一邊擺放碗筷,一邊跟丈夫嘮著嗑。
見媳婦兒心情不?錯,鐵匠也就放心了,嗬嗬一笑:“我還以為你會?不?喜歡這呢,如今看來,我家桃子本事挺大的嘛,都適應了,過?得挺好。”
田桃小臉一紅:“你彆笑話我了,我才不?喜歡這兒呢,不?過?既然來了,不?可能馬上就走吧,總要等你給王爺乾完活兒,咱們才能走。你好好乾吧,我和?阿萱平日裡就在家裡呆著,不?會?出去給你惹是生非的。”
鐵匠知道自家小媳婦的性子什麼樣,不?怕她跟人鬨矛盾,就怕她受了委屈還不?說,憋在心裡頭不舒服。
吃過?早飯,鐵匠到顧長史那裡問問能乾些什麼?王爺如此對待自己這樣一個鄉野小民,竟親自設下接風宴,還頻頻敬酒,這樣的榮寵,令他感動至極。
田桃送他到門口,輕輕扯住他的袖子:“你能不能跟顧大人說一下,咱們不?要那兩個丫鬟行嗎?咱們一家三口挺好的,乾嘛讓外人來呀?多彆扭。”
霍沉想了想,點了點頭:“其實王爺是好心?,安排兩個下人伺候著,不?過?咱們是鄉下人,不?需要人伺候。我也覺得,來兩個外人挺彆扭的,乾脆咱們就辭了吧。”
田桃從昨天就一直在糾結這兩個丫鬟的事情,此刻得到丈夫的支持,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才算落了地。這才甜甜的一笑,鬆開了他的袖子:“那你快去吧,中午早點回來吃飯,可彆在外麵喝酒了。”
“哎,好!”鐵匠乖乖的應了,順著昨天的路,去找顧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