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依依用力嗅著空氣中食物的香氣,一臉滿足。
看到她這個表情,以為她要逃中介費的禿頭大叔,還有一直嚴正以待緊跟其後的司禮,全都無語了。
不是,你這樣悠閒,顯得我們像傻逼。
經紀人拉著凳子坐在池依依對麵,很有耐心地說:“麵試結果怎麼樣了?”
池依依這才發現,原來這人是她要走的劇情。
她問廢物老婆係統:“這人誰啊?”
廢物老婆吱呀亂搖一頓,終於在五分鐘後給出資料:“禿頭大叔名叫愛德華,是Liz酒吧專門給低級性偶找活乾的經紀人,在亞特蘭大有兩套房子,拆遷戶,想要實現經紀人夢想,所以來到Liz酒吧工作。”
“…”池依依真的閉麥了。
這花了五分鐘才找到的資料,哪一句可以擺到明麵上用?
而且因為等資料時沉默的五分鐘,足夠讓這位名字優美的禿頭大叔感到尷尬了。
池依依猛地抬起頭,就像是剛剛才發現有人坐在自己對麵一樣,說:“啊愛德華大叔啊,我麵試過了。”
“…”
愛德華:你的反射弧原來那麼長嗎?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手中的性偶終於有工作了!!他的娛樂圈夢想要實現了。愛德華興奮地問:“麵上哪個角色了?”
“不知道。”
池依依正在吃湯麵,嗦得臉頰粉紅粉紅的,很是招人喜歡。
她坐在這裡的幾分鐘裡,已經有好幾個西裝革履的市政人員朝這邊望過來了。
愛德華卻好奇的不行,恨不得親自幫池依依嗦麵——反正他腮幫子裡植入了冷卻係統,從他嘴巴裡吐出來麵條就涼了,吃得快。
他急得不行,“不知道?那有導演的聯係方式什麼的嗎,我去跟他說。”
“也沒有…但是那人吧…叫…司禮…還讓我明天去劇組報到。”
池依依邊吃麵邊吃飯,一句話被斷得斷斷續續,急性子聽了想打人。
她好不容易吃完,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到愛德華怔在原地仿佛死機的表情。
“喂。”她敲了敲禿頭:“不會是腦子壞了吧?”
下一秒,愛德華就有反應了。
他抱緊腦袋瘋狂尖叫:“司禮!!!你和司禮麵試了!!而且還通過了!”
嘶吼鬼叫的男低音,回蕩在整間中華麵館裡,把不遠處做好偽裝的司禮震得頭皮發麻,剛剛他聽見池依依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都準備出手將這兩人扣下來了。
結果這位禿頭大叔,聽到他的名字後,居然當場哭了。
“我愛他,我真的好愛他,我浴室裡貼滿司禮的照片…”
司禮:不太想知道為什麼把他的照片貼到浴室。
但是司禮絕對不會因為禿頭大叔是他的粉絲而放鬆警惕。他甚至懷疑,這是池依依知道他偽裝潛伏在飯店,在故意演戲呢。
聽說池依依麵上了司禮,經紀人立刻掏出手機,把手頭所有性偶的電話刪掉了。
“現在開始,我隻服務你,當你一人的經紀人。”
池依依:“為什麼啊?”
“因為你要紅了寶貝!!”經紀人這個音量,好像池依依已經變成超夢明星了:“你不知道,司禮正在籌備的群像超夢極有可能獲獎,他的上一部作品,把組裡所有的無名小卒都帶紅了,現在整個沃森區都是她們的廣告…”
經紀人那麼激動,當事人池依依卻毫無觸動。
她整個頭都埋在碗裡,嘟嘟囔囔地說:“我是不會出名的。”
“啊?”愛德華的唇角甚至沒來得及放下來:“為、為什麼?”
“因為我是一個廢物。我隻想當一隻悠閒生活的乾飯鹹魚,工作都是沒辦法的事情了,你居然還希望我會紅?”
池依依喊得還挺響亮。
一句“我是廢物”喊出“我是你爸”的氣勢。
“可是,你沒有夢想嗎??“愛德華有些懵圈。
譬如他,就是夢想著當最出名的經紀人,所以才離開亞特蘭來到這裡。
池依依麵不改色:“都當上廢物了,哪還有什麼理想啊?“
“你看看,周圍的人都在努力進步…“
池依依用手勢喊停經紀人,鄭重其事地說:“哪怕司禮爆紅了,全劇組爆紅了,你他她都爆紅了,在我眼裡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的心情不會有任何變化。“
頓了一下,她才說出最真實的現狀:“而且我沒有超夢頭環,也不會演戲,彆說紅了,我連賽博空間都登錄不上去。”
一副隨波逐流的死樣子。
愛德華狠狠心:“不就是超夢頭環,我去垃圾桶給你撿!”
“不過演技就沒辦法了,反正司禮要你了,你就一直死皮賴臉纏住他好了。”
池依依想到司禮的三個小時上班規定,咂巴著嘴說:“我也覺得!就這麼辦吧!”
兩位廢物一拍即合。
司禮:…
好的,他已經確定了,這兩人絕對不知道他本人在現場。
司禮起身準備離開麵館,臨走前看到池依依都開始乾第二碗麵了…媽的,認真防備的他更像一個傻逼了。
司禮離開麵館。
一輛浮空車飛速駛來,停靠在他麵前。
戰戰兢兢的助理頭都不敢抬地跑下車,來到司禮麵前,咽了咽口水,小心地說:“先生,總算找到你了,沒發生什麼意外吧?”
“嗯。”
雖然僥幸逃脫,司禮卻並不想多談。
他坐在豪車後麵,忽然開口,提出一個和今晚的陷害完全無關的要求:“明天超夢片場,安排十個…不,二十個企業特工,再雇傭兩名網絡監察。”
助理倒吸一口氣。
企業特工可是比警察執法嚴厲、迅速地多,遇到不尋常的情況一般都是先開槍後拷問…如果犯罪人還能講話的話。
言下之意,就是司禮給自己片場布下天羅地網,就算對手是植入軍用武器九頭身的義體還是在肚子裡的藏火箭筒,背脊骨改造成翅膀,都絕對不可能逃脫守衛。
到底是誰要過來,竟然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