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隻護食的小獸那樣。
司禮無語:“你再大聲一點,她就會被吵醒了。”
止森聞言,立刻用枕頭捂住池依依的臉和耳朵。
他是覺得堵住五官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卻忽略了:池依依是毫無義體化的原裝人類,這樣捂住她的臉,是會窒息的。
池依依差點就被憋死了,掙紮著坐起來:“救命!我夢到我被大貓坐臉了!”
大貓沒有。
蠢貓有一隻。
看著麵前爭鋒相對的兩個男人,池依依的精神逐漸回籠:“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止森護住她,“他剛剛趁你睡覺的時候想要碰你,我都看到了——”
被誤會了。
司禮依舊言簡意賅,淡定解釋:“蓋被子。”
“你騙人!”止森漂亮的眼睛惡狠狠瞪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饞她的身子!”
池依依不適時出聲:“其實我更饞…”
但是沒人聽她說話。
兩個男人仿佛進入一個名為修羅場的無人之境,帶著火藥味的目光越過她,互相對視,表情慎重又不友好,仿佛一言不合就會無大打出手。
司禮看一眼時間後蹙眉:“你們要去拍戲了。”
止森開擺:“我才不關心這部超夢會怎麼樣,我過來上班隻是想盯緊池依依的人身安全!”
司禮:…
一個個的,為什麼都這麼對他?
怎麼都恨不得把“上班摸魚”這四個字大聲喊給老板聽。
他撫平眉心,試圖教育下屬地正色道:“你上班就是來乾這種事情的嗎?跑到片場裡來,死死盯著彆的女孩,連戲都不演了?”
“對啊!而且不是彆的女孩,隻有池依依。”止森非常自豪自信地喊出:“我喜歡池依依,所以我的事情不重要,池依依的事情最重要!”
司禮和池依依不約而同被噎了一下。
其中司禮的感受更甚。
同為男性,他能看出止森的喜歡是真的。
恐怕池依依現在叫他上交財產,止森也會二話不說照辦。
可是作為池依依的暗戀對象(?),他很難適應當下錯綜複雜的關係,他愛她,她愛我,單身一輩子的司禮哪著手過這種嚴峻的問題?
這讓司禮莫名有些羨慕止森,羨慕那些他很難說出口的話,止森居然能那麼直率、誠實地大聲說出來。
而池依依被噎,單純隻是覺得睡醒後就吃大餅,有些噎,
她忍不住問止森:“你說你喜歡我,那你除了盯著我看,還會為我做什麼?”
止森立刻單膝下跪發誓,大尾巴也跟直直指向天空:“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
做什麼都可以。
司禮看向池依依,心想她不會當場讓止森把家產拿出來吧?
結果池依依隻是:“那包我每日三餐可以嗎?”
好家夥。
這個格局小得有些離譜了。
“可以!”止森答應後,目光悠悠看向司禮,咬咬牙又加了一句:“每天買兩份也可以,你和司禮一起吃,隻要你開心就行。”
司禮:…
這是威逼不行改利誘了,那我先謝謝你了。
司禮這輩子就沒見過這種舔貓,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蹭到女孩的早餐。
池依依聽說包三餐後,美滋滋地走了,全然忘記自己昨天告白失敗和拒絕彆人的事情。她走了,因為她而吃不好、睡不著的兩位男士留在原地。
他們還有話要講。
因為擔心池依依得知真相後心情不好,止森一直忍到當事人離開後才發作,表情急轉:“你騙她,你說這是一部成人超夢!”
司禮毫不慌張:“對於池依依的角色來說,這難道不是一部成人超夢嗎?”
止森忽然就被哽住了。
的確,從池依依的角色劇情上講,裸露程度超過80%,的確能算是一部大尺度影片了,“可、可是,你跟她簽的是性偶的合同,而且你還在片場對她做…”
“哢嚓——”
黑黢黢的槍口對準麵中。
止森下意識咽了一下口水。
賽博空間雖然是虛擬空間,但是行走在這裡的虛擬人物,都是貨真價實的真實精神體,一旦在虛擬空間受傷,現實世界的人體也會跟著受傷。
腦子受傷是要鑽顱的,很疼。
止森不敢說話了。
司禮的性格懶得和人解釋那麼多,能開槍就不會多逼逼。他逗弄寵物式地抬了抬武器口,輕輕拍擊止森的鼻梁,說:“你說你喜歡池依依,那你對她了解多少?”
“她就是性偶,我用性偶的合約有什麼不妥?”
“我不知道是誰跟你說我在片場做了什麼,但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沒有的事情。”
“我不希望池依依周圍有莫名其妙的流言誕生,明白嗎?”
司禮放完狠話後,將武器收回去,氣勢擺得很足。
然而…“告訴我的人,就是池依依本人啊。”
話音剛落,司禮正準備將武器插回身體的動作一斜,差點沒懟進去。
前一秒:不要到處傳播她的流言
後一秒:流言就是她自己說出來的
司禮連連咳嗽好幾聲,語氣有些慌亂地反問:“是池依依告訴你…告訴你我欺負她?”
“嗯。”止森冷漠:“她說她趴在桌子上的時候,你把她定住了。”
那天白花花的胸口在眼前晃過,司禮很想繼續裝酷,可是他的耳尖卻不受控製越來越紅,“那是誤會,你可以出去了。”
再往下講,隻會產生更多的誤會。
被接二連三的威脅,再加上聽出司禮對池依依的維護,止森好歹沒有昨天那麼生氣了,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想反駁:“而且我才沒有不了解她!”
“我知道她喜歡睡覺,喜歡吃飯,不喜歡運動和惹麻煩,夢想是不上班和躺著賺錢!”
司禮:“這些我也…”
止森沒有理會司禮,就跟順口溜一樣背出來:“她喜歡把毯子丟到地下,光腳踩在上麵;喜歡午飯後發呆兩小時,然後再換個地方繼續睡;喜歡看美女,偶爾看看帥哥…”
後麵畫風逐漸清奇:“喜歡把死活掛在嘴上,喜歡遇到麻煩就說阿彌陀佛臨時信一下佛…”
司禮:…
我不知道。
但你說的人很像一個廢物。
止森說到最後,忽然意識到:自己把池依依的喜好告訴他,不就等於幫他作弊嗎?
他立刻閉上嘴,籠統總結成一句:“總之我比你更了解她!”
“那又如何?”司禮坐回辦公桌麵前,將合約信息調度出來:“是我把她從沃森帶出來,我負責她的衣食住行,簽署著最優渥的合約條款。”
“你說的了解?值幾個錢?”
“你可以讓她每天隻上三個小時班也能爆紅嗎,你可以讓她躺著賺錢嗎?”
止森不行。
因為他玩心重不負責家裡的核心業務,手頭上的分紅不足以捧紅一個小廢物。
但是司禮可以。
“聽懂了就出去吧,記得,好好工作。”
他對池依依有著超乎尋常的忍耐,卻不代表他會容忍其他人在不務正業的雷點上蹦迪,毀掉這部精心準備多年的心血作品。
止森嘴笨,說不過混跡社會多年的司禮,氣得轉身離去。
“砰——”關門聲起。
室內再次回到好像連空氣都不流動的靜謐中,不遠處地麵還亂七八糟堆放著很多毯子,無意間疊出人形,仿佛女孩還躺在那裡睡得安安穩穩。
沉默片刻。
司禮忽然按開通訊器:“安排一下。”
“把拍攝房間清理出來,不需要其他人在場,全場清空。”
“我和池依依要拍攝成人鏡頭。”
止森雖然在待人處事幼稚直白,但是他說的並無道理,他司禮除了將池依依帶出來以外,其實對她一點了解都沒有。
對女孩沒有了解就直接拒絕她,這不是一個負責任的行為。
而作為一名導演,最好了解人的方法,就是拍戲。
司禮迅速找好理由,出於不知道什麼心思,將池依依的裸/露鏡頭提前安排上了。
#他的了解
#是對身體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