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依依頭疼。
“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這屋子裡有多少人不知道嗎?”
果不其然,“訓導主任”生氣了。
不知道是不是池依依的錯覺,她總覺得謝臣的呼吸聲忽然加重了,而且他說話的時候,喉結肉眼可見地上下滑動了幾下,好像是在...乾咽口水?
太奇怪了。
是看到什麼好吃的嗎,怎麼分泌那麼多口水?
池依依想要空出一隻手撓頭發,可是右手剛離開浴巾,她又猛然想起自己還光著身體,趕緊將手縮回來拉著浴巾。
可她的動作還是慢了,
浴巾因為少了一個支撐點而下移,露出半個渾圓。
如果此時此刻,站在池依依對麵的人是任朗明,肯定害羞得恨不得跳進地麵縫隙裡麵。也就隻有訓導主任一般的謝臣,才能淡定地看一眼渾圓,又漫不經心地挪開目光。
“哪都擋不住,心真大。”
他隻說了這句話,陳述句,顯得他毫不在意。
池依依將浴巾拉上來,大咧咧地說“沒關係啦,我們小時候也經常一起洗澡啊。”
而且那時候的池依依還不會圍浴巾,而是光溜溜地和兩個竹馬坐在同一個池子裡玩耍呢。那時候又不見謝臣生氣,說她“穿成這樣到處亂走”啊?
池依依理不直氣也壯,就是浴巾阻擋她的發揮,不然她就要叉腰昂首了!
謝臣聞言捂額歎息:“那時候我們才三四歲,哪裡一樣?”
“哪裡不一樣哦。”
池依依感覺自己站在真理的一邊,不知覺得意起來了,像企鵝一樣搖擺。
濕漉漉的頭發在空中搖晃,熱水浸泡過的臉頰和肩膀泛起漂亮的粉紅色,襯得少女嬌俏。看著這樣的小青梅,哪怕是古板嚴肅的謝臣也不禁柔軟下來。
“知道了,你...”
他伸出一隻手,想要幫池依依攏起濕發,免得水變冷後讓女孩著涼。
結果才剛鼓起勇氣伸出手,一句突如其來的“狗叫”,打破了這場溫馨曖昧的畫麵——任朗明把頭從衛生間房門塞了出來,看到謝臣後還驚訝地瞪大眼睛。
“謝臣,你怎麼會在這裡?”任郎明吃驚。
所有不合時宜的聲音,都被統稱為狗叫。
估計任郎明自己也不知道,他隻不過是從洗浴間裡探出頭後,謝臣整個人都頓在原地,連原本想要撩起頭發的手,也如同泄氣一般默默放了下去。
因為此時此刻,謝臣的腦海氣象是暴風雨。
看似驚濤巨浪,實際上隻有幾句話彙成萬千雨滴落下,那就是——
任郎明為什麼從池依依剛剛出來的浴室裡出現?
他們兩人瞞著他做了什麼?
依依有沒有吃虧?
當下情況太不符合常理了,一向循規蹈矩的學霸沒反應過來,任朗明卻把他的這種震驚,當做了謝臣日常無視彆人的正常反應。
所以對方沒反應,任郎明也就沒有再關注謝臣了。
任郎明重新看向池依依,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聲,說:“你忘記拿內衣了。”
他明顯是光著身體的,所以對話的時候,隻能將頭從房門縫隙中探出來,也是因為如此,他遞東西的方式也異常困難。
先是側過身體,然後將手塞進這條狹小的縫隙裡,把紙巾包著的明黃色內衣遞給池依依。
“快拿著,免得一會兒沒衣服穿。”任郎明笑得特爽朗。
能看得出來,他完全沒往不道德的地方想,是真的擔心池依依沒有衣服穿才專門送出來。麵對這樣的傻大狗,池依依除了“謝謝”還能說什麼呢?
她將內衣接過來。
猛然間,池依依對上了謝臣的眼神。
...
...
好可怕。
謝臣的眼神好可怕。
他看著任郎明,有看著明黃色內衣,最後和池依依對視。一雙鳳陽毫無感情波瀾。
“你們能不能成熟點?”
謝臣放下這句話,就自顧自回房間去了。
留下池依依和任郎明摸不著頭腦——他們隻是遞個東西,怎麼就不成熟了?
“謝臣...生氣了嗎?”任郎明疑惑。
池依依搖搖頭,她也不太清楚,於是說:“你繼續洗澡,我去謝臣房間找他去!”
#吃乾抹淨倒計時